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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負人間

山莊初醒

夢醒負人間 壹貳叁閉眼游戲 3339 2022-05-01 19:41:11

  暖意上了臂腕,畫凝言清楚地感覺到,有什么東西踩到了她的腰腹上。

  那東西跨過腰肢,到了她的頸窩處,軟軟蹭著她的側嗚額。

  睜開雙眼,伸手撫上那團絨毛。那絨毛輕聲咪嗚叫。

  是只貓。

  墨白山莊,竟有此等小物。

  側過身支額,那藍眼白貓亦看著自己。畫凝言伸出手指撓撓小貓耳朵,柔軟觸覺,倒是摸著舒服。

  幼崽一只,許是不過四個月大。額頭中間些許黑色,倒像是白紙著了墨。

  揉著絨毛團子,畫凝言環顧了房間環境。這是紙媣夫人的臥處,那這只貓,定是她養的了。

  歐陽添入獄未歸,山莊仍是要地,重壓未減分毫。她一介弱女子,亦無法為歐陽昃楓分憂多少。許是只有養這一只靈俏小貓,才可養心度日。

  想著一事,心中游離了思緒。如今被歐陽昃楓帶回山莊,也是想讓自己養心罷。

  “郡主你醒了!”

  剛聽到門聲吱呀,接著就有一女子欣悅聲音傳來。

  畫凝言轉過頭,看到了兩女子。

  “郡主……”

  那女子又喊了一聲,這次聲音不比方才,添了些委屈與嗚咽。

  畫凝言撐著身體坐起,畫婳便跑了過去,抱著畫凝言便是淚水不止,哭得也不敢大聲,卻更讓人心揪。

  “郡主無事便可,畫婳姑娘在門口等了你許久。如今您醒來,倒是喜事一件。”門口那女子未曾近一步,頷首行了禮。

  畫凝言看向門口,亦向人點頭回應。她認得此人,后來問詢葉紙媣,知道她名叫白遙。那時初入山莊,攜著一身傷痕,是這姑娘為自己醫治。

  二人雖未曾交談過,但昏沉于床榻之時,朦朧中見得這姑娘小心翼翼為自己上藥纏傷。

  是個心細之人。

  白遙生得清冷,唇色很淡。懶眼微睜模樣,與世無爭之感。

  “平安便好。”畫凝言話畢,畫婳便擦了擦淚水直起腰來。方才一時激動,竟忘了尊卑有別。她這么抱著的,可是位金枝玉葉。

  “畫婳姑娘靈巧得很。有她幫忙,做藥丹才會快了些。”白遙走近畫凝言,頷首點了頭,便半跪于床榻前為畫凝言診脈。

  “多謝。”畫凝言被人握脈之時,好像也感覺到了自己那薄弱跳動。

  “是藥三分毒,原些我為郡主救治之時,用的藥害郡主得了心痛之癥,罪該萬死。”

  “非你故意而為,不必介懷。”本想說一句那毒已解,講話中隙思量,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去。

  “多謝郡主諒解。”白遙站起身,朝畫婳言道:“那藥記得讓郡主按時服用。”

  畫婳欠身小蹲,抬眼淡笑:“謝姑娘提醒,記著了。”

  白遙離開后,畫婳將屋門關上。隔著門上空隙望了那女子背影許久,口中不禁喃喃道:“奇怪……”

  “怎么了?”畫凝言口干得厲害,只覺得嗓間發苦。下床倒了杯水,這才讓周身不適稍微緩解。

  “恕奴婢大膽背后議論……白遙姑娘,脾氣古怪得很。”

  “怎了?”

  畫婳走近畫凝言,又為她添了些許清茶,將茶杯遞過,小聲道:“她整整兩日同我都沒有話說的,今日郡主方醒,她便有了些許話講。”

  “許是為醫孤苦,心中郁結,而她本就是個寡言少語之人。時間久了,也不愿再和別人親近多少了。”畫凝言將茶杯倒扣回桌上,“而她所說的,也許都是必須要說的罷。多余的,也不會同我談何。”

  “奴婢多嘴,郡主勿要責罰。”

  “我罰你作甚。”畫凝言伸手點了畫婳額頭,想起了那個早已隕滅無形的藍衣女子,眼神落寞幾分。垂下手腕,轉身坐了桌旁,抬眼之時,神色坦然許多。“畫婳。”

  “郡主何事,盡管吩咐奴婢。”

  “山莊晚膳何時,我有些餓了。”

  “需要依照他們來么,以郡主之身……你若是現在餓了,特意讓他們山莊起一爐灶不是亦可。”畫婳聲音小的可憐。敢說便是認為自己所言無錯,但又怕畫凝言譴責她什么。

  “何等郡主,虛名而已。寄人籬下,還有何等架子可言。”畫凝言看了手腕處的傷痕,無奈自嘲。

  “對畫婳來說,您也許早已不愿承認自己是為黎郅國的郡主。但是在畫婳眼里,哪怕郡主是泥土里長出的金枝玉葉,那也是金枝玉葉。”

  “傻瓜……”畫凝言側眸望了一眼銅鏡,看到額頭上的眉心墜子飾于眉間。竟也忘了,你也未曾離開,而是一直守于我身邊。

  畫婳亦是知曉了畫顏之事,但此時此刻,她也沒有什么體貼的話同畫凝言說。許是安撫之言,有時說多了,也會變成刺。

  靜坐片刻,畫凝言開口道:“好,那便勞煩他們為我另起一灶。”

  畫婳眉眼淡笑,忙道:“郡主想吃何?”

  “你來安排就好。”

  “是,奴婢這就去吩咐廚房。”

  畫婳剛出去,畫凝言便又陷入了自己的僵局。

  那日歐陽昃楓同她說,他是她的指婚夫君。可她亦是遇見過,歐陽昃楓曾環抱屈繆妤。葉崢游也說過,他肩上,有過因情愛生的并蒂花痕跡。

  按揉太陽穴,畫凝言唇角淡笑。我允許你有過不為人知的過去,我的過去……又有何等好看呢。

  如若無人信我,我不也還是個試圖叛亂的罪臣之女。

  信他罷,許是有何誤會。他那種人,說句真心話也是不易。

  站于窗前,望著屋外和煦斜陽,畫凝言雙眸之間氤氳了不少淡然。

  原些我亦是帝親封的瀟羅郡主,低頭做人,卑微做事,不也是落得亡親一次又一次。

  一步一步退讓,到現在竟成了笑話。如今,那我便好好當這墨白山莊的莊主夫人。

  我非神明,亦非螻蟻。雖無人供奉,亦不可踐踏。我清澈一心觀這世道,污穢我眼何人來償。投我以桃,報之以李。投我以毒,定當笑看你喪。

  你們誰,又敢自恃比我嬌貴。畫凝言唇角抹苦笑,垂首扶著窗口,喃喃自語:

  “我啊……終究不是我了。不過這有何錯,我若天真爛漫,是一種幸福,亦是可悲罷。”

  銅鏡前梳妝打扮,額前紅血一般的墜子襯得膚白骨玉。

  畫凝言描眉點唇,卸下幾縷發絲,遮擋住了側額傷痕。

  門聲陣陣,有人敲門兩聲。畫凝言抱起梳妝臺上小貓放于懷中,應了一聲“進”。

  來人是歐陽昃楓,看畫凝言模樣,無有何等言語。似是忘記來時之意,將心都放在了這人外貌之上。

  不過他非是在垂涎畫凝言容貌,而是見人紅妝,心中難安。在他想來,畫凝言不應如此愜意精致描妝,或是不該于此時如此坦然自若。

  太過反常。

  “何事?”畫凝言指上搔弄白貓頸窩。

  歐陽昃楓本欲來找她商量虞城與葉崢游婚嫁之事。因葉崢游這兩日與那女子有了紅鸞情結。

  一人為莊主的人,另一人為郡主的人。葉崢游便覺得讓他這位莊主,代替他去同畫凝言相商,合乎情理。

  但推門而入卻見得畫凝言精致紅妝于顏,便準備將話題先行壓制。問了其他事:“你喜歡貓么?”

  “絨毛團子一只,可是乖巧?”畫凝言站起身舉起貓兒,朝眼前男子一笑。

  女子真切自然,眸中清澈,讓歐陽昃楓心有所染恬靜之情。難道是自己錯意么?她于血命中摸爬甚久,如今卻是堅強如斯,看開了么。

  也是好的。

  “你若喜歡,便由你養著。”

  “可是紙媣夫人所養?”

  “嗯。”

  “那當然不可,夫人亦是需要此等靈物相陪。”畫凝言將貓兒放了歐陽昃楓胸膛前,“來,抱著。”

  “父親派人贈予娘兩只,這只你留著就可。”歐陽昃楓抱其手生,接過來,倒像是抱了一幼兒一般。

  那白貓肚子朝上,四爪朝天,露著乳牙尖齒朝眼前男子連續喵叫了幾聲。

  “如此那便多謝了。畫凝言捏了捏那粉紅嫩爪,問道:“我有一事不明,你為何從未喊過歐陽伯父爹,而是父親。”

  “禁我如此喊言。”

  “為何?”

  “許是這緣由幼時曾告知,如今已忘,卻也習慣。”

  畫凝言心中有疑,但也不再過問。搔弄那人懷中白貓下巴,頂足了膽量言道:“楓。我可如此喚你?”

  “可。”

  “那你喚我什么?”

  “癡。”

  “……”畫凝言抬眸,雙手扶著那人肩處,“是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言。”

  “不言,凝言。這是你名字來意么?”

  “是啊……如今我不言怕是不行了,我要告狀。”

  歐陽昃楓伸手將那人發上簪子扶歪了些許,自認為,如此歪簪,才是悅目。“何狀?”

  “人命狀。你可愿助我?”

  “好。”無有遲疑,歐陽昃楓允了她。

  “我如今無路可走,只能在你這里尋路了。”

  “如今所見,是血猖之路。你若不懼,我便為你撐傘而立。”歐陽昃楓伸手將她后頸撫上,按于胸膛前。臂上作痛,眉眼驟冷,言辭句句卻是情真意切。

  既已命不久矣,何不廝殺一場。于你黑暗之地,為你指一處白光。

  你之前亦是愿舍命助我,非癡即傻。喚你癡,不算過分。

  歐陽昃楓稍微松開女子,畫凝言感覺到那人掌心溫度漸漸離去。抬眸之時,二人雙眼望入對方。

  畫凝言闔眸,緩緩抬顎想靠近那人溫厚胸膛。

  未曾想,還未曾觸及貪戀之地,卻聽得貓兒嘶聲一怒。

  怕是擠疼了它,小爪出刺,無所畏懼便朝歐陽昃楓側臉襲去。

  二人依偎就此作罷,歐陽昃楓離開之時,只見左側下顎多了三道淺印。

  畫凝言在屋內抱著白貓瞇眼,伸出兩指便試圖恐嚇那貓。

  “好好一貓,為何要做狗事。我為你取名,就叫狗子吧。”畫凝言搖頭嘆息三聲:“如若方才那莊主不是為了端一副高貴模樣,早在你出手前就把你一劍做成貓貓皮……”

  那貓兒似是聽懂人話,亦是淚眼婆娑朝著那女子哀聲喵嗚。

  “罷了罷了……以后,可莫要惹那祖宗。”

  “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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