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送過去了?”楚素問木槿。
“是,夫人。”
屋外雪忽然又下了,白茫茫的一片。
這日對姜阮的處罰,楚素其實早就知曉了。說不難受是假的,但是她做到了硬下心腸。
也因此,她昨日就憂積于心,病了。
平日的好身體突然來了病,自然病去如山倒,整個人有些精神不太好,神情也懨懨的。
早就派了人在跟前守著,鞭刑一結束,就把人給送回了瀾音閣,需要用到的藥物也早早準備了送了過去。
“夫人不去看看?”
知道她擔心,喜嬤嬤不由問了句。
看著從小看到大的姑娘一直堅堅強強的,忽然就坐著坐著紅了眼眶,這是有了姜阮時也沒有過的情況,喜嬤嬤有些擔心。
“嬤嬤,你說阮阮會不會怨我?”
“不會的,阮阮從小就聽您的話,她知道您的用心的。”
“那就好。”
沉默在房間蔓延凝滯,只有火炭里“噼啪”的聲音。甚至,連外面的雪落地聲音也清晰了。
直到城主姜天的到來。
肩膀上白色的雪花被迅速撣掉,還是有一部分洇濕在布料上。
看著神色郁郁難安的妻子,姜天擰了擰眉,走進來。
“都安排好了。”
“嗯。”
不知道因為自己父親又被母親算計了一道,姜阮正在床上趴著,唇色蒼白,面孔白的有點發(fā)青,眼睫長長地落下片扇形陰影,看上去生氣寥寥,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模樣。
她這幅樣子已經一天,而此時人卻已經在路上了。
無論何種原因,遲到幾天還可允許,但若長久不去報到,是會被取消入學資格的。
念在她對鮫人特別的感情,鮫人也在此行之列,被夫人囑咐好好照顧她。
雖然姜阮的真實性別不為外人所知,但城主府上下是都清楚的。
因此,楚素也給她額外安排了兩名丫鬟——青若和青何。
這兩名丫鬟在姜阮未清醒的時間,便聽從鮫人吩咐。
此時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一家客棧,床上鋪著自帶的細膩厚實又綿軟的墊子,讓兩個丫鬟取了清水和干凈的布巾來,鮫人坐在床邊,看著床上凄慘模樣的人發(fā)了會呆。
前些日子又見了月安一面,月安說她應該離這小曇花遠一點,不然可能會彼此傷害。
怎么會彼此傷害呢?她只是把她當最好的珍藏品來看,會受傷的,是床上的人吧?
白皙纖長的手指觸摸上去,鮫人閉上眼睛,感受這指尖的細膩,露出了極為滿意的神情。
把那一層薄如細紗的衣服脫了下來,白皙細膩的肌膚在眼前一寸寸映現(xiàn)著,鮫人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姜阮一絲不掛的模樣。
令她疑惑的是,往常的許多喜愛之物總有瑕疵的地方讓她不滿,但是眼前的這具無暇軀體卻什么也沒有,哪里都很滿意。
很想上手捏一捏,摸一摸,揉一揉。若是可以,上嘴的話,她也是愿意的。
只是……背部的那一抹刺目鮮紅讓她有些懊惱。
太礙眼了。
在把楚素拿來的一堆藥物一股腦抹上去后,那鮮血淋漓的背部就止住血了,之后又抹了一天,效果好的都要結痂了。
但是,姜阮卻忽然不知為何發(fā)了燒,導致那些藥意外失靈,凝固的血液重新流淌,幸好是她珍藏的玉容草起了效果。
鮫人眼前的就是姜阮剛剛凝固不再流血但卻觸目驚心的背部。
無暇珍品上的唯一瑕疵。
手指沒忍住上去摁了一下,鮫人眼中閃過絲快意。
“唔。”
姜阮感覺自己要死了,剛剛有點意識,背部像是扣進一根楔子,痛的她渾身打顫。
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