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正廳
城主姜天端坐高處,氣勢壓人。其夫人楚素坐于其旁,雍容華貴。
其下,少年著玄色單衣,衣角有縫補痕跡,布料舊但卻極干凈。雖然衣裳破舊,但少年有一張極好看的臉,模樣精致,一雙眼睛極為的出色,深刻如墨,又如沉寂的潭水般平靜。
“可是姜然?”
姜天面容威嚴,聲音沉沉。
“回城主,是草民。”
少年低眉斂目,聲音淡淡。
“即日起,你就是府上的少爺。”
少年身子頓了下,沒有說話。
正這時,管家一人回來,裹著一身寒氣。
“阮阮呢?”姜天威嚴的臉上這才帶了關切,又帶著幾分的恨鐵不成鋼。
“回老爺,公子他說還沒玩盡興。”
“這孩子,玩心大。”
姜天擺擺手,示意管家帶姜然下去,這才握著夫人的手,訴苦。
“夫人,阮阮長大了,管不住了。”
楚素保養得體的手掙開,袍袖一展,站了起來。
“老爺可別說這喪氣的話,昨兒和阮阮說讓姜然進府的時候,氣勢可是兇得很吶!”
“夫人……”
“我乏了,先下去了。”
廳中徒留姜天一人,長長地嘆了口氣,面上帶了頹喪。
他又何嘗愿意,但是阮阮進成蘆書院學習的條件,給的便是然哥名正言順的認祖歸宗。
只是不知,姜然搭上了哪位貴人,如此費心。也是對不起這孩子,只能以后好好補償。
阮阮的脾氣啊,有的要磨。
想到姜阮,姜天便忍不住嘆氣。
聽說又在賭坊待了個整天,這天都要黑了。
不成!喊了人,姜天吩咐下去。
“帶大公子回來,必要,把人給我綁回來。”
后面兩句,自然是說給暗衛的。
下人誠惶誠恐地出發,暗衛尾隨。
……
姜阮現在滋潤的很。
上等的葡萄美酒,彈琴唱曲的美人,懷里的溫香軟玉,嘴里柔夷喂來的葡萄,那叫一個歡樂。
“姜少,你現在心里是否委屈?”
問話的,赫然是請他來喝酒的陸公子陸遠。
陸遠此人也是鳴安城的有名紈绔,和原本的姜阮算是臭氣相投,整日地鬼混在一起,沒個正行。
但通過這些時日的觀察,姜阮發現了,這人就是個純純的傻憨憨。
“不委屈。”點了點酒杯,姜阮撫摸著女子柔夷,膩白的臉頰紅紅的。
“姜少,你難受可萬不能逞強,我們這鳴安城的少爺公子們,都唯您馬首是瞻。您一聲令下,我們定能幫你欺負那小子后悔踏進城主府大門!”
“……”你們是想我死?
“姜少可是不信?”陸遠這孩子喝得眼睛都要朦朧了,還在替姜阮不平。
姜阮很是感動。
“你就甭操心了,我呢,有的是整他的辦法。”
“真的?”
“真的。”姜阮點頭,霸氣一笑。
“我父親可是城主,母親最是疼我,我要讓那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對不起啊男主,我就嘴上說說。
暗自慫著,姜阮面上得理不饒人地繼續。
“我要讓他涼!”
“對,透心涼,鵝毛大雪的涼!”陸遠暗暗附和,一臉敬佩。
“……”傻孩子。
酒酣意足,姜阮軟手軟腳地從花樓出來,身上脂粉香未散,又被一陣寒風刮了個踉蹌。
對了,拍賣會的帖子!
一個激靈,姜阮想起來了。
拍拍將要走的陸遠,“雪玉閣的拍賣,有帖子嗎?”
“有啊!”
“來,給爺兩張!”爺要去看佳人了!
還要帶著佳人的男主相公。
我真是個小機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