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看傻眼了，鼻腔里有一股熱熱的東西猛地涌出來。
“哇！你流鼻血啦！”趙晗驚叫道。
他縮回左手一抹，滿手是血。
右手掌吃不住力，激射出一股水噴得滿臉都是，正好將他鼻子里流出的血跡沖刷得干干凈凈。
他慌忙伸出左手握住了鑄鐵管道，才再次壓住了水。
水雖然再次壓住了，但他的鼻血卻又流了出來，順著嘴唇往下滴落，濺到了衛生間的地板上。
地板上原本就有水，血滴落下去后很快被稀釋得看不見了。
這時，敗神譜上顯示出了失敗的訊息：
【第533次失敗！】
【余額10642點！】
這次失敗是什么意思？敗在哪里？
難道流鼻血也算失敗？
怪哉！
王亮覺得自己好丟臉，面色訕訕的側著腦袋，不好意思與趙晗對視了。
但她卻被嚇到了！
自始至終，她的注意力都在水管上，壓根兒就沒注意到王亮剛才在盯著她的身體看，還以為他是為了堵水管，用力過猛導致了流鼻血。
“你放手！趕緊出來！我馬上去取藥箱，給你緊急處理一下！然后立即送你去醫院，所有費用由我負責！”
她甚至以為，強大的水壓，造成了他的五臟六腑內出血！
“沒事！你快去樓下找物業，讓他們將這棟樓的總閥門關上，順便請他們上來維修水管！”
王亮鼻孔里掛著兩條血龍，樣子看起來既恐怖又滑稽。
趙晗卻急得帶上了哭腔：“沒事？你都快七竅流血了！估計是憋出了內傷！放手啊！你不要命啦？”
王亮一愣，才知道她誤會了。
“我都說了沒事！快去呀！這點水壓，對我而言造不成內傷！”
她根本不相信，嚶嚶地有了哭聲，要沖進來拉他。
“站住！別靠過來！”
“為什么？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看著你……”
王亮根本解釋不通，急得語無倫次：“你看我干什么，我才看見你了！”
“看見我？我本來就在你面前啊！”
他沒工夫再跟他繞圈子：“你裙子濕透了！快去換一身衣服，趕緊下樓找人！”
趙晗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瞬間臉紅了。
她抓過墻壁掛鉤上的藍色浴巾擋在身前，又看向王亮，將信將疑的：“你，你說的實話？”
王亮覺得頗為尷尬，這種事情怎么好意思反復去強調啊？
趙晗醒悟到自己問話的方式不對，容易引起誤會，連忙改口道：“你真沒事？不是內傷？沒騙我？”
王亮有些生氣，轉過頭甕聲甕氣喊道：“真啰嗦！還要我說幾遍？沒事！沒事！沒事！”
趙晗紅著臉，看著王亮的后腦勺，滿臉擔憂：“你的鼻血，要不要先處理一下？”
“處理個屁呀！快去！傻愣著干什么？”
“喔！”她才稍稍放下心來，嘀咕一聲：“你那么兇干嘛！不識好人心！”
她一轉身跑開了，跑向另外一間屋子，房門嘭的一聲關掉了。
兩分鐘后，他聽到隔壁房門打開的聲音，然后客廳里傳來“啪啪啪”踏水的急促腳步聲，接著又聽到樓梯里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應該是她下樓去了。
王亮長出了一口氣，鼻腔里仍有血滴在不斷留下來，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他卻顧及不上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他右手掌上的壓力驟減，接著傳來一聲悶悶的空響。
“喔！總閥終于關上了！”
王亮如釋重負，起身站起來，一手捂住鼻孔，疾步朝外面走去。
客廳里倒是沒有太大變化，臨近衛生間的小半截漫著水，其他大部分區域還是干爽的。
他跨出去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掏出鑰匙打開了，又回身將地上的背包和兩個袋子拎著，快步沖了進去。
進了門，他將東西扔到客廳的沙發上，疾步跑到衛生間里，用水清洗了一下臉，然后回到客廳，直挺挺躺著了。
又過了兩三分鐘，四樓的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大約有四五個人，一邊上樓，一邊說著話。
聽聲音，是物業人員上樓來了。
趙晗的聲音傳來：“咦？門開著！他回自己房間了？”
接著又聽她說道：“老肖，你們先進去，爆裂的管道在衛生間里，我馬上回來！”
很快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趙博士，放心吧！我們很快會給您修好！房間里的積水也幫您處理干凈！”
王亮剛才進門太急，忘記了關門，正要起身去關，趙晗已經跨進了客廳，急道：“你沒事吧？鼻血還在流嗎？”
王亮仰躺著，見趙晗進來，倒是不方便起身了，于是保持姿勢不變，朝她擺擺手：“我躺著就沒事兒！估計再等幾分鐘，就該好了！”
趙晗靠近了，王亮看到她有些氣喘吁吁的，粉撲撲的臉龐更加紅潤。
她換了一身藏青色的牛仔服，褲子也是牛仔褲，穿在身上倒是很合適。
趙晗關切地看著他：“你稍等，我馬上回去拿醫藥箱！”
“不用了！我自己已經用水洗過了！”
“不行！必須消毒處理，免得感染了！”
兩分鐘后，她提著個藍色的醫藥箱又返回來了。
不顧王亮的反對，她坐在靠近王亮頭部的沙發上，打開醫藥箱，拿出酒精、鑷子、棉球、棉簽等東西，熟練地給他清洗起來。
感受著她熟練輕柔的動作，王亮產生了恍惚的感覺。
“清洗好了！”趙晗松了口氣：“再把這些止血藥吃了，就該沒事了！”
說著，她從醫藥箱里拿出幾包藥物，搭配好分量后遞給王亮：“等著，我馬上去給你取水！”
王亮疑惑地看著她，她趕緊說道：“這是處方藥，吃不壞你的！”
“我買了水！”王亮感受到自己沒流鼻血了，起身走到茶幾旁，從塑料袋子里拿出一瓶礦泉水，一仰脖子，將止血藥沖服了下去。
趙晗看他恢復了正常，笑道：“今天太感謝你了！”
王亮卻有些發窘，擺擺手：“沒事兒！你妹妹幫過我，我幫你這點小忙不算什么！”
“喔？她幫過你？”
王亮把上次遇到她妹妹幫他解圍的事情跟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