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冥眸子一凝,心里莫名就生了退意,她的氣場好強!
姜璃好似看螻蟻一般的眼神看了看他,嗤笑道:“修為被廢還能到如此地步,我竟是小看了你,這么多年不好熬吧?”
月冥眼神一變,她!她竟然是……
怎么可能?不是說被帶回來的這一任殿主毫無靈力嗎?怎么會?
“你竟然是……不可能!不可能!!”
“瘋子!瘋子!你們長生殿人都是瘋子!!”
姜璃手中劍花隨意一挽,上邪霎時幻化為數十道劍影,飛向月冥,瞬息之間,月冥便倒在了地上,周圍黑衣人蜂擁而上。
“宗主!宗主!!”
“宗主……”
姜璃微微抬眸,聲音雖不大,卻清晰的傳入月冥耳中:“滾你的魔宗地界,不要再生事,否則,我就讓這世間再無魔宗。”
她說的平靜,可月冥絲毫不以為她在說假話,只一劍,只方才那一劍被廢了他十六年重新修煉的修為,她的修為到底有多高?
月冥深深的恐懼著,他一邊咳血一邊示意魔宗弟子帶他離開,至此,他眼底并沒有什么不甘,只有害怕!
只因為和她相差太多了,他終于相信那個傳說,長生殿殿主是被貶下界的一位上仙。
一群人倉皇后撤,姜璃一抬袖,兩人瞬間被拉回,她抬手揮去,只聽見兩聲慘叫,那兩人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冷汗琳琳驚恐的看著姜璃。
“仙門叛徒自是交給仙門處理。”那被留下的兩人,赫然就是十六年前逃往魔宗地界的俞敬和則寧!
聽雨淚眼朦朧的跑上前,怯怯道:“殿主,是你嗎?”
姜璃抬眸看去,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她眼中微微帶了笑意,聽雨眼淚奪眶而出,一把撲上去:“殿主,嗚嗚……殿主……”
“阿,阿姐!”
“阿姐!”
姜璃扶起聽雨的身子,沒有和情緒激動的他們敘舊,而是將視線落在了躺在地上的江行舟身上,越靈清跪在地上滿臉淚痕的看著她,他有些不知所措。
期待,害怕,委屈。
姜璃只看了一眼,身子一轉走向了一處。
“阿姐!!”樂歸見姜璃走向了別處,著急喊道。
重明身子被裴乾攬著,裴乾看向她的目光更為復雜,唐婉身上有傷,她只呆呆的看著姜璃,仿佛不認識一般,姜璃走近了,裴乾才不確定的喚了一聲:
“阿璃?”
姜璃蹲下身子抬手撫向重明的心口,驀的,一道純粹的靈力沒入重明心口,姜璃的臉色沒什么變化。
“阿姐!!”這一聲是越靈清喊的。他害怕,害怕她和那年一樣。
重明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姜璃抬手又在心口取了一滴心頭血凝成了血珠給重明喂下,取完血后她臉色有些發白。
“帶他回長生殿修養。”
姜璃說完這句話才起身離開,她一步一步走向江行舟,步子有些沉重,江行舟,我不能不救他,他于我有養育之恩,倘若你有什么事,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陪著你就是了。
姜璃從越靈清懷中接過江行舟,忽然,她抬頭往上空看了一眼,那一眼,沒有什么情緒,隨后,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阿姐!!”
星衍忙上前低聲道;“她回長生殿了。”
越靈清這才一怔,他抬頭看向周圍,許多人神色都還未緩過來,有人有驚訝,有激動,還有人眼中帶著炙熱,這些熱切的眼神讓越靈清很不舒服。
越靈清為長生殿的大醫官,此時只能他站出來說話。
“諸位,我們長生殿還有要事,就不久留各位了,我這里有些靈丹妙藥,諸位莫嫌棄。”
星衍眼神示意裴乾幾人往里面走,裴乾忙帶著重明和唐婉往里走,跟隨重明來的人被星衍攔住:
“各位可以在山下的鎮子等候。”
長生殿幾人向來有默契,聽雨上前攙起白落落就往里面走。
星衍走在最后面,最后看了一眼還怔在原處的霍云,傳音入密:“這外面就拜托你了。”
霍云眼中帶著水光微微點頭。
盡管有人不樂意,可余下的人除了重明的人就是天玄閣的人,霍云朗聲道:“打掃一下這里,我們去山下的陣子修養。”
“師叔,我們剛才可是……”可是幫了他們,只不過這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霍云一個眼刀過去,那名弟子閉了嘴,不言大聲道:“休要多言,長生殿不待外客,早些收拾早些回去!”
霍云走向還癱在地上的俞敬,心情復雜難辨:“師兄,好好的天玄掌門不做,這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滋味如何?”
俞敬眼中射出一道陰冷的寒意,霍云毫不在意,他高聲道:“來人,將他送回天玄,就關在師父生前閉關的地方,非死不得出!”
“霍云!你敢?你竟然敢如此折辱我?”
“霍云你這個……”
霍云門下的一個弟子一個手刀將他敲暈,那弟子是前幾年才收的,少年無懼無畏,眼中只有師父。
“還有那一個,送去長與山!”那弟子手起刀落,瞬間又將則寧敲暈,在場的弟子無不佩服。
至此,這一場來勢洶洶的混亂之戰告一段落,在四方陣的上空,兩人隱在云層后,一廣袖長裙,英氣中帶著些痞氣,容顏有些過于邪魅的女子感慨道:
“你家少主這劫歷得委實有些辛苦,她這幾世的苦頭可算是吃夠了,不知回了上界以后,會不會去找司命算賬?”
“不過,我看這長生殿的靈力盡歸她身,應該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回來了。”
她瞥向旁邊不發一言銀發的人,帶著調笑的意味:“怎么?小鳳凰,擔心你家少主啊?”
長源看了她一眼,眉間微皺:“她是不是想起以前了,方才她……”
“她哪是想起以前了?她是完完全全恢復了歷劫以來所有的記憶,幾世累計的記憶,嘖嘖,沒有個幾年她都緩不過來。”
長源大驚:“……什么??”
那女子收了面上的漫不經心,有些心疼道:
“我還道帝君為何不管她這一世,原來在這里等著,這分明是誅心,誅魂!她帶著六世的記憶該怎么熬?以往陪伴她的人早已往生,她該有多痛苦。”
“怎么會這樣?帝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