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哥哥,我是哥哥。”
姜飛一臉呆滯的看向一旁趕馬車的姜倫,低聲道:“真不是世子的私生女啊?”
姜倫像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他,繼續又趕自己的馬車。
五日后,重明一行人到了帝京,以往的姜王府已經空置,一行人便趕著馬車到了東宮。
只見東宮宮門口齊刷刷的站著一眾人,待眾人看到抱著孩子從馬車上下來的重明時,全都一臉呆滯。
太子妃腿一軟,一旁的嬤嬤眼疾手快的扶住。
“母妃,我回來了。”
太子妃程氏僵笑著:“我兒回來了,快!先進去!”
娘唉,陸玨,你大兒子帶著私生子回來了!這,這,東宮一眾屬官該如何想?
重明看到那些連禮都忘了行的,也不在意,跟著程氏進了東宮。
重明一進去,外面轟得炸開了鍋:
“世子哥哥手上抱的什么東西?”
“什么什么東西,是個孩子啊!”
“天哪,那,那,不會是……”
“別瞎說,走,咱們去父王那。”
“走!快走!”一眾屬官,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全涌到了太子的院子外。
早有人報給了太子陸玨,此時陸玨正在替圣上批改奏章,一個不甚,墨糊了奏章。
陸玨手一抖,呀,這可是禮部尚書的奏章,那個老頭子,又要進諫了。
“殿下,殿下,世子來了。”
太子幾步走到門口,還真看到重明懷中抱著一名嬰兒。
“爹,我回來了。”
陸玨指著他懷中的嬰兒,重明忙道:“爹,娘,先坐,兒子慢慢跟你們說。”沒有其他人的時候重明一直喚的都是爹娘。
“這是仙門一位前輩托付給我的,讓我好好照顧她。”太子太子妃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長舒了一口氣。
“爹,我想給她一個身份,以后她就是我的妹妹,您的女兒了好不好?”
“啊?”
太子一臉懵,沒人在的時候,一家三口的相處模式簡直就和普通百姓家里一樣,這太子陸玨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沉迷女色,是以,東宮女眷一大堆,不過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的很,太子最在意的是太子妃,最看中的是長子。
而程氏雖然知道自己夫君這個毛病,可只要沒人敢挑釁她,越過她,她也都看淡了。
“娘你抱抱她,她很乖的。”重明很少這樣子,太子妃忙上前接過他懷中的孩子。
“原來是出身仙門啊,怪不得長得那么好看。”太子妃笑道。
“爹,以后她也是這的小主子好不好?”
太子太子妃從來沒有見到重明用這般語氣求人,一時之間,心里都軟了不少。
“你既說了她是你妹妹,自然是這的小主子了。”
重明唇角一勾,“小阿璃,這是爹爹,這是娘親。”
兩人一怔,他們沒有想到,重明如此正式,整個東宮除了他,其他人都是喚父王母妃的。
這獨有的稱呼也是二人對重明的寵愛,沒想到他竟如此喜歡這個小娃。
太子問道:“她叫什么?”
“姜璃,姜王府的姜,琉璃的璃,以后就叫陸姜璃了。”
“好,那以后這小阿璃也是我東宮的小主子了,哈哈,來,爹爹抱抱。”
“嘿,她沖我笑了,游兒,快看!你妹妹對我笑了啊,啊哈哈~”
太子院外不少人聽到這笑聲,疑惑道,難不成世子有了私生子,太子還能如此高興?世子已經受寵到這個地步了?
片刻后,太子就為眾人解了惑,鄭重的對東宮上下宣布,東宮多了位小郡主。
在眾人一臉驚異下,太子還將空置的姜王府給了重明,重明鄭重的對眾人宣布,不得議論姜璃的身份,不得外傳,否則,嚴懲不貸。
重明不在意眾人的神色,抱著姜璃離去,從此,開始了他的帶娃日常。
秋去冬來,長生殿又開始落雪了。
江行舟一身素衣來到了長生殿山門口,他臉色蒼白,整個人消瘦的厲害,身上的衣衫好似都有些不合身了。
錦書安靜的站在他身后,他不知道他家少主何時才能走出來,他想不出該如何勸說,只能陪著。
不多時,一個少年提著劍跑來,他看到江行舟的時候一愣,隨后紅了眼,幾步上前。
“我帶你們進去。”
江行舟不發一言的跟著樂歸往里走,他走得很慢,一直在四處打量,這就是鳳羽長大的地方嗎?
樂歸也沒有催促他,快到殿門口的時候,江行舟駐足片刻,他抬頭看著上方的屋頂,阿羽最喜歡在這上面看星星了。
聽雨幾人在殿門口迎接。幾人心情復雜得很,他們不知該如何對待這位江少主,有時想倘若不是他,鳳羽不會去西南,也就不會,可是幾人看到江行舟那瘦脫形的樣子又有些不是滋味。
“阿羽在哪?”
聽雨微微上前:“我帶你去。”
江行舟面無表情跟著聽雨往后山走去,錦書沒有跟去,他站在殿門口和樂歸說話,樂歸本來不想理他,可想到鳳羽曾說過的話,又不情不愿的和錦書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起話來。
聽雨幾人誰都沒有想到,江行舟居然就住下來了,而他住的就是鳳羽的偏殿。
眾人從開始的不適應,到后來也漸漸習慣了。
江行舟一直沒有見到那日帶鳳羽走的人,這一日,終于問起了長源的事。
“長源大人,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
聽雨嘆了一口氣,“這都不是我們能問的,只是我們都知道他不會回來了。”
“可是,他說過鳳羽會轉世的!”江行舟急道。
啪嗒,樂歸手中的劍砸了腳,一眾人呆愣的站在殿中。
“他沒跟你們說?”江行舟看到眾人茫然的神色,突然就有些發慌,他,他不會是騙自己的吧?
聽雨突然就有些激動,“你確定長源大人說過這話?”
眾人視線全都轉向江行舟,江行舟神色緊繃,他這時卻有些不確定了,會不會是自己聽錯了,會不會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一個小童氣喘吁吁的跑來,面色有些難看:“鐘,鐘離大人在山門口。”
雪和神色陡變:“我去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