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話 是愛情......嗎
第二天,應瞳果然又回過頭和顧夢說,中午不用等她一起吃飯了,她要去找她的男神。顧夢欲言又止的本來想說,要不要帶著她的男神,大家一起吃飯。
想想還是算了,自己又該用什么心情去面對司塵呢,他的身邊已經有了應瞳。倒是荀羿一聽應瞳不和大家一起吃飯,于是對顧夢說:“那你也不準去食堂。”
“啊?為什么。”
“我中午要去打球,你難道還想單獨和邢邵鑫一起吃飯?”
“你管的也太寬了吧。”
“不行。”于是又問應瞳,“你這次的男朋友靠譜嗎,不會又是顧昨那款的吧。”
“我和顧昨就是玩玩,純屬各取所需,這次才是真愛,絕對純情。”
“那行,我拜托你件事,中午你帶著你的純情boy一起吧。”
顧夢一聽明白了,“荀羿,你這是派人監督我嗎?”
“沒問題,荀羿難得開口求我一次,你就放心好了。”
“喂,你怎么也由著他啊。”顧夢又沒好氣的對應瞳說道。
“反正早晚也要介紹給你認識的,擇日不如撞日。”
中午下了課,應瞳果然拽著司塵一起前來匯合了。邢邵鑫看到司塵,又手指一勾,“司司司司司,你給我死過來。”然后司塵走過來,一拳砸到邢邵鑫的胸口上,又聽到邢邵鑫捂著自己的胃說,“啊,我的心。”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似乎和從前也沒什么不同,顧夢反倒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她想不出來久別重逢該用什么樣的開場白。但是見司塵也沒有要理自己的意思,于是顧夢和邢邵鑫走在前面,司塵和應瞳跟在后面稍遠的距離,過兩個人的二人世界。
邢邵鑫其實是有點不解,于是回頭看了看他倆,又低頭問顧夢,“這什么情況?”
“這還看不出來嗎,當然是男女朋友。”說著就拽住邢邵鑫想要加快腳步。
邢邵鑫看著顧夢一臉落寞的表情,用手推了一下她的腦袋說,“以后少和應瞳在一起玩,別再給你帶壞了。”
顧夢翻了個白眼說,“我才沒有心,不會喜歡誰。”
“不對吧,是誰昨天淚眼汪汪的跟我說她失戀了?”邢邵鑫打趣的問道。
顧夢手起就是一拳,直接不客氣的就錘到了邢邵鑫的身上,接著兩個人打打鬧鬧的一路跑到了食堂。司塵在后面看著,有一點心煩。于是轉頭對應瞳說,“以后中飯就你和我吧。”
“啊?”應瞳有點受寵若驚。
“不想?”
“當然想了,今天也是荀羿拜托我來盯著顧夢和邢邵鑫,這才叫你一起的。”
“荀羿?”
“他是顧夢的同桌,坐在我后面。”
“又是他......”司塵不禁自言自語道。
“又?”應瞳聽到這個修飾,恍然大悟一般,“難怪,我就說嘛。”
“什么?”
“我就說他倆肯定有貓膩,這才開學多久,就好像顧夢是他媳婦似的。”應瞳心里不禁偷笑了起來,沒想到她的小白兔還有這一手,一天到晚還跟自己裝,其實和荀羿兩個人,早就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而如果是荀羿的話,她其實是很放心把她的小白兔交給他的。
進了食堂,四個人都打好飯,又坐在了一起。只聽邢邵鑫說,“為了熱烈歡迎老朋友歸隊,我請大家喝飲料。大家都想喝什么?我去買。”
“水蜜桃。”司塵和顧夢異口同聲道。
司塵眼睛瞥了一眼顧夢,眼神又沉了下去。顧夢也有點不好意思,又連忙改口,“可樂,我想喝冰可樂。”
應瞳說,“那我和司塵一樣的。”又打量了一下顧夢和司塵,于是問道:“顧夢,你不是以前和司塵一個班嗎,怎么都不說話?”
于是顧夢趕緊舉起一個手,就對司塵打了個招呼,“好......好久不見。”
沒想到,司塵抬起頭,看著顧夢的眼睛說,“也沒有很久。”
“對......對啊,你為什么突然轉學走了,現在又.....又轉回來了?”
只見司塵揚起一邊的嘴角,笑著說:“當然是因為我更喜歡......說中文了。”
應瞳接過話來問,“你是轉到國際學校了嗎?”
“嗯。”
“那不是很好嗎,以后還可以出國。”
“嗯,去了幾天感覺不是很適應。”
“不出國也好,否則我也不會認識你了,對吧!”應瞳說著就挽住司塵的胳膊,順勢往司塵的肩膀輕輕靠了一下。
不一會邢邵鑫把飲料買了回來,“干杯!”邢邵鑫和顧夢拿著可樂,而司塵和應瞳拿著水蜜桃。就這樣“愉快”的對司塵進行了簡單而隆重的歡迎儀式。邢邵鑫又問司塵,“你現在還打游戲嗎?周末我們要去網吧,你來不來?”
“還有誰?”
“除了在座的,還有荀羿,他也很厲害。”
司塵搖搖頭,“我不去。”
一聽司塵不去,應瞳趕忙對邢邵鑫說,“那我也不去了。”又問司塵,“那你周末做什么,我陪你。”
司塵說,“還沒想好,到時候再給你打電話。”
應瞳臉一紅,又低下頭吃飯,她覺得今天的飯格外好吃。顧夢又悄悄抬起頭,看了一眼應瞳。確實、因為和她太過熟悉了,平時說話又是......那個樣子。所以真的都沒有好好端詳過這張臉。
如果說顧夢只是膚色白的話,那應瞳簡直是一張白凈無暇的臉,精致又小巧。她才是真正的洋娃娃,就算不是真洋、至少也是個混血。不說話仿佛世界都沉睡了一樣,像一個嬰兒。這樣的她,任誰也不會拒絕吧,任誰都會心甘情愿為她筑起一個城堡。
再想想自己呢,司塵曾一臉嫌棄的說她沒有一點女生的樣子。是啊,熱了就跑去水房,直接用手接來涼水,就往臉上一潑。平時袖子也是挽在半截,隨便都能找來個本子,盤地而坐就是一頓扇風。買了冰水都是大口大口的灌到嘴里,還在司塵面前打過一個天大的飽嗝。想想真是太糗了。
要不是知道應瞳平時是什么樣子,眼下,還真的以為這就是淑女在世。
于是好好一頓中午飯,吃得顧夢是垂頭喪氣,連自信都吃沒了。回到教室就癱在桌子上,再也沒力氣。荀羿打完球回來看見顧夢這個樣子,于是湊過去問:“咋了,午飯被人下毒啦?”
顧夢看了看荀羿,也不放心把心事說給他聽,她怕荀羿又朝她發飆。只能等應瞳回來,她太好奇了,她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沒想到,應瞳回來,先是荀羿前去打聽情報。應瞳說,“放心,顧夢和邢邵鑫什么事也沒有。但我家男神說了,以后中飯只想我們兩個人,以后恐怕都不能幫你盯了。”
“你是怎么追上你家男神的?”顧夢終于還是問出了口。
“我就直接沖進他們班,找到他,說我喜歡他。”
“就這樣?這也太容易了吧。”
“怎么可能,當時他根本沒搭理我。”
“我說那就試著交往一個月,我有信心讓他喜歡上我。”
“所以你們現在是.......”
“顧夢,你打聽這么細,是想追誰啊?”荀羿突然打斷兩個人的對話。
“追你,追你行了吧。”
“我可不用你追,我們隨時可以開始。”說著荀羿又把臉湊近了顧夢。
顧夢聽到,一緊張又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于是轉了過去,背對著荀羿,羞紅了臉。而應瞳已經知道了兩個人的貓膩,偷笑了一下也把頭轉了回去。只剩荀羿還契而不舍的用手懟顧夢,“轉過來,轉過來,咱們再聊一下誰追誰的問題。”
放了學,大家都一窩蜂的沖出教室,顧夢還在座位上不緊不慢。她知道應瞳一定是要找司塵一起走的,而說不定司塵還會送應瞳到車站等車,到時候碰見了又是一個尷尬。
還不如磨蹭一點時間,說不定就可以錯過一班車,自己也圖個耳根清靜。荀羿看著顧夢都放學了還不緊不慢,于是也不著急的在一旁無所事事。
終于等到顧夢要走了,荀羿抄起兩本書就往自己書包里一丟,“等等我。”
“干嘛?”
“我想過了,放學必須一起走。你一個女生多不安全,我不放心。”
“現在家屬樓那里開了一個公交線,我可以坐車出去的。”
“那也可以送你到公交車站。”說完三步并兩步就邁到顧夢面前。
“我不!”說著顧夢一個箭步就沖出了教室,先跑到樓上躲了一會,看到荀羿正追著自己下了樓,顧夢得意的一笑,又不緊不慢的出了教學樓。
想著大路上都是同學,于是出了校門,顧夢直接拐進了家屬樓的小道里面,她想再多消耗一點時間,確保自己一定不會碰見她不想看見的人。
不知不覺走了幾排樓,卻發現眼前已經沒有什么光亮。路燈因為接觸不良,發出一陣陣不愉快的滋滋聲。配合著腳下不平整的地磚,踩過去也是咯噔咯噔的聲音。胡同里呼嘯而過的風,把兩面的臉頰又僵住了。
水泥砌得灰色墻壁,借著如此昏暗的視線,竟也倒映出兩個人的身影。一個瘦高,一個嬌小。看這兩個影子的形狀,像是在擁抱。嬌小的女生依偎在瘦高男生的懷里,而隱約傳來的好像是一聲輕喚。
只見那個嬌小的女生踮起腳尖,輕輕吻在男生的唇上。而男生低下頭來,兩個人的影子越靠越近。顧夢躲在角落,一個人看得真切。
而那個瘦高的男生。
是......
司塵。
她看著司塵的側臉,突然就記得了有關他的所有細節。記得他是左手背著書包,右手跟她道別。記得他看著她,總是隱約帶著微笑的表情。記得他語氣里有難以察覺的溫度,記得他的身影里有放慢的腳步。
是啊,他總走在自己的左手邊,他說話的時候總看著自己,看到自己笑了他也會跟著笑起來。他對她的關心,她不會察覺不出來。而他的步子邁得很大,所以他總會回頭。
他有沒有曾在某個瞬間也是喜歡自己的呢?顧夢發現,此刻的她是如此在意這個問題。或許她更應該問自己,是不是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她的心早已經向司塵慢慢靠近。
只是她還來得及認清自己的內心,更沒有認真解讀過他的心意,他就毫無征兆的離開。而如今,他又毫無征兆的回來,甚至沒有一句開場白,不需要敘舊那些過往,他就已經屬于應瞳。
根本不需要什么一個月的吧,他已經吻了她......他一定是愛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