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樹冠上只剩下一顆果實,孤零零的流落在樹頭,顯得那么的單調,那么的孤寂。
還沒等四只怪獸分配好最后的果實該到誰的時候,樹下面就傳來一聲緊張的催促。
“上,不管用什么方法,先拿到果實,再退下來。”
原來黑衣人這時候也按捺不住了,五顆果子就剩下唯一的一顆自己再不出手就沒有機會了,而這四個怪獸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拿下的,只好帶著這次過來的全部人,一擁而上找機會拿到果實。
戰事也就展開了,古樹上,勁氣相撞的風聲,刀劍與肉甲相碰的刺耳聲,還有就是無止盡的慘叫聲和落到古樹下面的跌落聲,就在此刻相交在一起,給幽暗的夜色帶來了一抹血腥的盛宴。
蛤蟆的勁風和靈活的舌頭讓靠近果實的人都吃盡了苦頭,飛天蜈蚣靠著自己的靈巧沖進人群中穿梭,收割著陌生人類的性命,鱷魚直接橫沖直撞,一口一個嘎嘣脆,帶起無數的尸骨,只有巨蟒,纏繞著唯一剩下的果實,見到有人過來,只是用那粗壯的尾巴,把來人拍個粉身碎骨。
四大怪獸大戰數百黑衣人,給潛伏在暗處的安子等人,上了一驚悚的一課。
“還好我們沒急著上去,就這幾大怪獸都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安子在低聲嘀咕,劍易也聽到了。
“看來芷靜前輩以前就來過,所以這么清楚,真想不出來,他們當年是怎么拿到果子的。”
樹冠上的戰斗在逐漸的減少,黑衣人也損失了很多,只有二三十人還活著。
蒙面男子受不了這么大的刺激,狠下情緒讓自己的撤離。
樹冠上掛著無數的尸體殘骸,血水就順著樹干流入湖面,讓寧靜的湖面再次躁動起來,血腥味驚醒了這些沉睡的巨魚,在貪婪的享受著這些美味。
“好了,我們上去。”
芷靜發出了指令。
“前輩,這四個怪獸還沒走,我們上去也沒有把握吧。”
“少廢話,沒把握,我就不來了。”
有了芷靜的話,大家也是打起勇氣跟著芷靜上去。
來到樹冠,四個怪獸,現在也有點受傷,可還是帶著惡意盯著芷靜等人。
這時候芷靜從背包里拿出一截干枯的蝎尾,丟在了四個怪獸的眼前,大聲的說道。
“四位,按照赤谷的規矩,只要有人能殺了其中一個守護就有資格拿著果實,這是十年前那毒蝎的尾釘,你們不會不認賬吧。”
四個怪獸檢查了一下尾釘,看了一下芷靜沒有表態。
反觀芷靜現在就知道會是這樣,一身的修為釋放出來,背后還有一片花海的異象,展示著自己的強大。
這下就讓四個怪獸的都有些躊躇了,蛤蟆現在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神勇,皮膚在長時間的戰斗中略顯干燥,雙鰓也沒以前鼓的大了。
鱷魚的一只爪子已經耷拉在地上,明顯被黑衣人的內勁震斷,還是需要長時間的休養才行。
而飛天蜈蚣的翅膀也有幾個破洞,在空中搖搖晃晃,幾只斷足正滴著墨綠的體液。
只有巨蟒稍微好點,可身上的鱗甲也破爛不堪,滲出了鮮紅的血液。
四個怪物,對視了好久,巨蟒才讓開了身子,讓芷靜上前來采摘。
只見芷靜帶著一雙奇特的白絲手套,輕柔的取下了果子,用一個玉盒保存,回頭就撿起干枯的尾釘離開這里。
沒人想到這一幕落在了蒙面男的眼里,原來下方的魚群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只好在這樹上繼續觀察,看還有沒有機會。
“該死,給了這些六大派的人機會,真是失誤。”
“少主,等他們離去我們追上去就是了,機會還是有的。”
想到這里蒙面男點頭,準備著后面的偷襲。
事情沒想到這么輕松的就解決了,讓安子都感到不可思議。
“芷靜前輩,為什么那些怪獸要讓我們拿這果實?”
知道不講明白,這些人一直就會有疑問。
“這赤谷有赤谷的規矩,破壞規矩的,就會群起而攻之,五顆果實由五個守護分食,那鱷魚就是前面沼澤地的守護,蛤蟆是枯樹林的守護,蜈蚣是亂石林的守護,巨蟒是這小湖的守護,至于我手里的蝎釘嘛,就是花海的守護,被我們在十年前斬殺。”
這么仔細的解釋讓安子等人都恍然大悟,沒想到外面江湖有江湖的規矩,這赤谷也有赤谷的規矩。
現在還不是離去的時候,因為魚群還沒散開,芷靜就帶著所有人來到一個干枯的樹洞里,里面有幾個凸起的小包,一截截短短的木樁立在這里,上面的字跡早已被苔蘚覆蓋。
芷靜走到一個熟悉的土包前,抹去了上面的青苔,隱約的看見了上面的字。
“阿忠,我來看你了,這些年你還好嗎?”
大家都不知道這些是哪些人,只是估計到是自己的一些前輩,而且還是芷靜師太熟悉的人。
“二姨,這就是忠叔叔啊。”
“是啊,你要叫他姨夫知道嗎?”
“哦,姨夫”
小丫頭按著芷靜的話對這陌生的土包行了一禮。
“這些都是當年我們沒走出去的人,他們就都長眠在這里了。”
劍易知道這事,當年他還小,也有所耳聞,這里邊就有學院的前輩,帶著安子等人一一祭拜。
“好了,不說這些了,等到魚群退去我們就離開這里。”
背對著眾人,芷靜偷偷的抹掉了眼角的濕潤,帶著肯定的話語對大家說道。
芷靜一行人的消失讓,蒙面男子有些慌張。
“這群人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一下子就不見了。”
“不知道,少主,我們再等等,這里的魚群沒散開,他們估計也沒走掉,只是找了個地方休息而已。”
“好,你讓人注意一下他們的動向。”
天明以后,魚群如約的散開,芷靜帶著眾人出了枯樹洞,準備離開這里。
來到樹腳,正要去往對岸,幾聲暗器的偷襲讓安子等人停在了這里,打量了一下來人,發現是黑衣人,自己這邊的人也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