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云飛先是略有驚奇的冷笑了聲。
“折磨他,不是傷害他?”為了確定,再問一遍。
“如果是這樣,那責(zé)任就不在我了……李瓊要責(zé)怪也找不上我來!”
“杜公子!”他抬起眼來,閃動過一抹狠色:“你有什么想法,好好給我說說!”
“鴻,門,宴——”在云飛的注視下,杜順牙關(guān)輕啟,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他們倆對視了眼,有所會意的相視一笑,眼底中閃過一抹殘忍的意色。
……
“今晚八點,八仙樓,競拍慶功宴……”
抓著手機的周圣毫,抬起疑惑的眼神,看向坐在對邊正在吃面的秦龍。
“云飛下發(fā)的通知,讓所有參加競拍的,今晚必須到八仙樓去……你真的要去?”
“所以呢?”秦龍在吃面,眼睛抬都不抬。
“這不很明顯嗎?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擺著是沖著你來的。”
“參加競拍的大老板,算上我在內(nèi)至少有上百人,不至于單單沖我來的吧?”
聞言,秦龍依舊不以為然,在吃著碗中的湯面。
“你想啊!蘇哲這件事,在外邊可不是什么小事兒!”
“夜之城競拍場,本來就不符合規(guī)矩,私底下搞搞也就行了……現(xiàn)在搬到明面上!”
“我敢說這慶功宴,一定沒那么簡單!他絕對想玩什么把戲!”
“說完了么?”秦龍嘴里嚼著面條,淡然的抬起頭看向滿周圣毫。
“啊這……當(dāng)我沒說。”
這一句反問,直接把周圣毫給搞得沒脾氣了,低下頭來吃面。
秦龍卻接過話鋒,瞅著低頭吃面的周圣毫:“鴻門宴,這不很有意思么?”
“你也知道啊?”周圣毫當(dāng)即放下筷子。
擦掉嘴邊的湯汁,說:“這擺明了就是項羽請劉邦!”
“你要是去肯定沒好果汁吃!”
秦龍卻抿嘴反問了聲:“我是劉邦還是他是項羽?”
“當(dāng)然你是劉邦,他是項羽啊!”周圣毫有些不知所謂。
這個典故不是很明顯了么?
鴻門宴,請的人,是主場,也就是‘項羽’!
不用腦子猜也知道,這個慶功宴肯定不簡單!
縱然李瓊那邊在威迫他,可了解他云飛的周圣毫,可不認(rèn)為他會乖乖的咽下這口氣。
這不,鴻門宴就來了。
看似宴請所有人……可主場是他云飛,不見得動機是單純的。
至于其他的,秦龍就不多想的,抄著筷子在吃面,一邊反問周圣毫。
“我既然是劉邦,那項羽后邊干什么去了?”
“啊這……”周圣毫被問住了。
“鴻門宴,項羽請劉邦……多有意思。”
“我要是不去,豈不是會錯過一場好戲?”
瞅著吃面的秦龍,抬起頭來輕蔑的一笑,周圣毫眉角輕挑了條。
雖然感覺還是有些不太好,可秦龍決定要去赴宴,那也不好說些什么了。
咂了咂嘴,有點淡了……旋即,勺起辣椒,放入碗中的面湯,染上一層紅色。
辣椒水的紅色,倒映在眼底中……恍如血光般,讓他對這場鴻門宴非常擔(dān)心。
卻也只能惆悵的輕嘆了聲,低頭吃了一大口面,以此作為宣泄。
“怎么,你擔(dān)心什么?”瞧著心緒頗重的周圣毫,秦龍神色淡然的反問。
“你是認(rèn)為,我在害怕他是么?”周圣毫抬起奇怪的眼神,有些無奈的嗔怒。
“我是在擔(dān)心你!你要是出事了,在我地盤上……你讓我怎么給那邊交代?”
他還想說些什么,秦龍卻抬起手阻攔,神色淡然的輕聲說:“我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你不需要給任何人交代,就如你也是在那個地方出來,你也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我可從不知道,在那個地方出來的人,會如此雍柔寡斷不敢和他人對峙呢!”
“怎么……”秦龍放下筷子,稍微直起腰桿,微微散發(fā)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魄。
“離開那個地方,處在社會的大染缸中,你已經(jīng)忘記自己的使命和存在了么?”
對于他們而言,在進(jìn)入那個地方之后,就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縱然還活著,可對親人而言,早就死了。
就像是他秦龍,雖然此刻就在這里,可他已經(jīng)在五年前,死在一場栽贓陷害中。
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何懼何怕呢?
他云飛再厲害……有入侵過境邊界的敵人厲害么?
周圣毫如此寡斷,秦龍也并不難理解。
畢竟他所在的環(huán)境讓他的行為限制非常多。
“啊這……”
被秦龍以這種語氣說教,周圣毫沒有絲毫的反駁之意,像個犯了錯的在低頭。
他心中沒有任何抵抗的情緒,反而有種內(nèi)疚……居然剛才說那種話和遲疑不止。
若是放在邊疆的戰(zhàn)場上,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別說是敵人了……同伴就能把他打個半死。
在那個地方,遲疑和擔(dān)憂跟害怕,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唯有不懼任何事情迎難而上!
才可以解決,心底深處的抵觸,才不會繼續(xù)害怕某一件事情。
秦龍比他小是沒錯,可在那個地方他是軍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周圣毫,不僅不抵觸秦龍以這種教訓(xùn)的語氣,反而還頗為懷念當(dāng)初的日子……
瞅著周圣毫露出一種,叫人直起雞皮疙瘩的笑意,秦龍撇嘴打了個冷顫,收回說教的肅然語氣。
“鴻門宴而已,誰是劉邦,誰是項羽還說不定呢!”
“我倒是十分好奇,他云飛……還能玩出什么花樣兒!”
湯面已經(jīng)吃完了,結(jié)完賬之后走出到路邊。
距離晚上八點還有點時間,秦龍伸了個懶腰:“走吧,咱們隨便逛逛,時間到了再過去。”
“好嘞!”周圣毫立即跑去開車。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卻當(dāng)起了司機,若是傳出去多半會叫人笑話。
然而他卻樂此不疲,反而能夠有機會和秦龍接近,讓他感到莫大的榮幸。
在外邊有權(quán)有勢算得了什么?
那個地方的人,個個身懷絕技,以一敵十更不為過!
“對了!”提起那個地方,周圣毫想起來,在北區(qū)有個曾叫人熱血沸騰小傳聞。
西北邊疆十二將,那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讓周邊諸國聞風(fēng)喪膽。
有一次他們玩了個絕活兒,僅僅十二個人……險些就滅掉幾個國!
幸好高層及時出面談判,最終花費了不小的代價,才讓那十二位退了回來。
雖然沒有證實是真的,卻也能讓所有在西北邊疆待過的……對他們的存在感到崇敬。
他們是北區(qū)的,秦龍也是北區(qū)的,還是那邊的軍首,可能認(rèn)識他們?
旋即,他就懷揣著忐忑,問:“那十二位,軍首有打算讓他們過來么?”
“他們?”秦龍有些詫異,周圣毫怎么問起這個。
不過,腦海中卻閃過,他們十二個過命的兄弟……嘴角不由泛起一抹欣慰。
旋即,側(cè)頭看向窗外,凝望著飛快倒退的驚色,抿了抿嘴輕聲說:“暫時不了。”
“這邊的事情,我可以處理過來,他們?nèi)羰且策^來……怕云州廟小經(jīng)不住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