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相信,他有本事吃下那么大的合同?”
政商社團另一個辦公室中,陸宏志有些難掩擔憂。
“若是他吃不下,最終遭殃的還是我們!”
“怎么是我們?”
邊上的陳大遠,輕輕吐出嘴中的煙霧,手里叼著一根煙。
“已經被他攬過去了,不管結果怎么樣和我們都沒有關系。”
“比起在意他有沒有本事吃下去,還是先關心下他的來頭吧。”
“我調查過了,云州市內,沒有這一號人物……”
他的語氣很輕,卻聽得出來,話語中的凝重之意。
陸宏志對此倒不以為然,說。
“不管他來頭如何,現在和周圣毫走非常近。”
“如果他真有本事,那我們為何不……”話音戛然而止,后邊的話陳大遠也明白。
大家雖然同為個共體,卻也是劃分對立的三方。
很多時候利益糾葛之下,互相都是看不順眼的。
“算了吧,咱們也別他打主意了。”
陳大遠掐滅手中的煙頭,輕笑著說。
“那個愣頭青,賠償金三十億啊!我倒要瞧瞧怎么搞得定!”
在他略有玩味的目光中,秦龍在對面的辦公室窗邊打電話。
雖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卻能看見他神情的凝重之色,陳大遠敏銳的嗅到了什么。
“入股的資金流向怎么樣?”
“不太樂觀,對于我們而言。”
聽到姬如月的回答,秦龍眼色微凝,旋即說。
“那行,昨天購入的全部拋售。”
“高價拋出,低價購入,搞亂體系。”
“不行啊!你這樣玩,會引來監管部門的!”
周圣毫縱橫商場多年,怎么招式沒見過?非常反對秦龍現在的做法。
“那不然呢?”秦龍冷聲反問,說:“進來的三個億,絕對不是云州的!”
政商社團這邊已經說好了,不會有任何企業社團會投資蘇氏企業!
然而,卻有三個億資金流入市場,那也只能是外來的資本了。
他蘇哲求助外地的資本收割云州股民的資金,那他秦龍為何不能搞亂市場讓他們血本無歸呢?!
這樣一來是對云州當地股民的一種保障。
二來,也能讓云州這邊的監管部門沒那么難堪。
此事若是傳出去,可想而知會引來多少人的好笑。
外地資本的手伸來云州籠絡資金,然而這邊還雙手送錢上去,當地部門不得被笑死?
“可是……”
周圣毫還欲要說什么。
“行了!”秦龍擺手打斷他,冷聲說:“我知道分寸,用不著你教我做事。”
類似這種行為,在真守邊疆時,不知道玩過多少次,只要注意點分寸就不會有事的。
高價買入蘇氏企業的股份,也就是給普通股民后路,他們若是癡迷不悟的不放手……
那也沒辦法,后期他們會賠得血本無歸,秦龍現在就是在給他們機會。
至于低價購入呢,也不是針對普通股民的,乃是和蘇氏企業有關的投資者。
把他們背后的投資人給搞慌了,他們自然會放棄蘇氏企業,高價套現不香嗎?
投資者撤走了,蘇氏企業就宛如一個空殼沒有支撐物,撐不了多久就會垮掉。
“我明白了。”
姬如月那邊表示,立即依照吩咐去做。
“好!”
秦龍掛掉電話,略微輕松了口氣。
旋即側過臉來,看向實時股市的變動。
眼色逐漸凝重了。
目前為止,開市一個多小時,蘇氏企業不減反增!
可見那三個億的資金入場,究竟是來得多么的及時!
若不是那三個億資金,現在蘇氏企業怕是都跌停退市了!
淦!
幕后人是誰?!
多管什么閑事!!
若被知道是誰,非揪出來打一頓不可!
要不是他們介入搗亂,現在都能把蘇家欠的給拿回來了!
算了,先不管那些,今天必須蘇氏企業的事情給搞定!
“周先生。”
秦龍回過神,側過臉看向周圣毫。
“不用叫先生。”
周圣毫豪爽的大手一揮,有什么需要盡管說就好。
“那行。”
秦龍抿抿嘴,凝聲說道:“能幫我約見,蘇氏企業的幾位投資人么?”
“投資人?”周圣毫有些狐疑,發問:“你要見他們干什么?”
“當然是讓他們撤資了,不然這一場仗怎么打!”秦龍抿嘴輕笑。
“我懂。”他這才恍然大悟。
“擒賊先擒王,那蘇哲再厲害也不可能填補上投資人離開的窟窿。”
“沒錯。”
投資人離開,必然會拿走不少錢,這對于蘇哲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相信投資人的離開,也會讓蘇氏企業不少員工出走,到那時候……還怎么撐?
哪怕再有錢,指揮部沒了,旗下的生產部又怎么投入生產呢?
蘇氏企業不同于其他的企業,他們的實體工業非常的多,也是需要各種互相調和的。
雖說大體上不相關,蘇氏企業是蘇氏企業,實體工業也有管理在看著不會大亂。
可當員工們都知道,頂頭上司出事可能要垮臺了,他們還會投入生產么?
罷工將會勢不可擋,員工們不可能給情況不穩定的蘇氏企業干白活。
而如此一來,必然會引起大部分員工離崗,相對的股價也會大跌不止。
當然,前提是,能夠說服,投資人放棄蘇氏企業。
這一步也是必須要走的,蘇氏企業不能有其他投資人瓜分利益。
當年他秦龍不需要投資人。
現在的蘇氏企業也不需要任何外人!
以他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整得過來。
知道秦龍是這個意思之后,周圣毫表示明白,并且立即安排秘術去聯系蘇氏企業的各位投資人。
“軍首,我有一事不解。”
吩咐好之后,周圣毫難掩疑惑的反問。
“把他們全踢出局,你又該怎么上場?”
秦龍還未說話,他又繼續補充道:“您以這種方式入場云州,必然會引起其他大集團的不滿。”
“還有,你以這種方式圍剿蘇氏企業,必然會讓他們的資產大幅度縮水甚至是退市。”
“退市之后,可能就沒幾個錢了,這個時候您接手過來……無疑是個漏洞百出的企業。”
“這個時候,你又該如何回天?”
“讓蘇氏企業恢復往日的運作,完成目前手中的兩個訂單?”
周圣毫實在想不明白,秦龍現在的行為就等于是在清理人出局。
管轄一個公司企業,可不是一個人就能處理過來的,把人全都踢了……自己能顧得過來么?
把投資人踢走好說,是沒必要讓其他人介入利益的瓜分,當然這也需要極大的財力作為支撐。
財力?
秦龍來自那個地方,背后是整個國家,以他的地位和功績,要錢不就是開口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