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蘇哲的臉色僵住了，這和他想象中的談合作不一樣啊！
邊上兩位蘇氏企業的股東也愣住了：“剛才我們說的可不是這意思啊龍先生！”
龍正行沒有廢話，示意他們掏出手機看看，旋即側頭看向包廂的落地窗外。
“夕陽已落下，黑色的夜幕遮天，光明已然不服存在，唯有點點燈芒閃爍。
“你們蘇氏企業，也會猶如那點點燈芒般，逐漸被黑暗給淹沒……”
蘇哲甚是奇怪的掏出手機，知道今晚要談合作，他整個下午都在準備文件，都忘了觀察風向了。
卻在打開手機的剎那，股市的一則消息跳出來，作為蘇氏企業的總裁……他整個人都快傻了！
“蘇氏企業今天的股價，兩次跌停直接退市……”
“若明天開市前沒有回暖，怕蘇氏企業要破產清算了。”
龍正行臉色漠然，指尖輕輕敲著桌子。
啪，啪！
發出來的每一下輕響，都仿佛一擊擊重錘，落在蘇哲的心口上。
“在這種時候，我們龍氏集團，憑什么和你們合作？你們正在滑向深淵的……”
那兩位股東也是臉色巨變，在那交頭接耳的不知在說什么。
陳大遠的秘書，更是站起身表示：“我需要和陳先生商量一下。”旋即離開包廂出去打電話。
“龍先生，事情是這樣的，股價跌落是暫時的，我們的實體工業不少！”
“相對的，也是擁有不少資產，哪怕股價震動也不會影響到實體工業。”
“我們完全可以，逆風操盤……”
自由投資人，韋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龍正行冷聲打斷。
“我們也不是什么慈善家，明知道你們無力回天了，我憑什么要浪費大把資金，還搭入我們龍氏集團？”
“很抱歉。”龍正行毫不客氣的拒絕。
“雖然我們龍家和你們蘇家交好，但似乎也沒有好到，在這種時候還能慷慨解囊。”
站起身來整理那身中山裝，神態漠然的欲要走人：“賬我已經結清了。”
最后這句話，猶如一記耳光，狠狠甩在蘇哲的臉上，這是被人貼臉羞辱了吧！
心中憋著一口氣，思緒在一剎那，變化了無窮多，他神色陰沉的站起身來！
“龍先生請稍等！”
他略低著頭，惡狠狠的盯著，桌面上那些蘇氏企業的數據，每一串數字都仿佛在嘲笑他。
曾經再好看，再傲人的數據，在企業落寞的時候，那都是毫無意義的，沒有一分一毫的價值。
數據是死的人是活，有些事情不是數據能夠記錄起來的，卻是人能夠記住很久的。
“在這種時候撇下我們，你們龍家似乎很不仗義啊！就不怕我把某些事情捅出來？”
龍正行聞言，眼眸輕顫了下，旋即閃過一抹冷色：“蘇哲先生，你是在威脅我龍家么？”
“威脅？我可不敢！”蘇哲頭也不回的冷笑，說：“就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夠控制的。”
“蘇哲！冷靜點，你怎么和龍先生說話呢！”
自由投資人韋應，立場相對于中立，誰也不敢得罪。
可惜，兩人都沒有理會他。
龍正行沉吟了片刻，旋即仿佛決定了什么。
側過眼看著蘇哲的背影：“那么蘇家小子，你是幾個意思呢？”
“合作繼續，股價先不管，我們實體工業很多，足夠撐過這次危機！”
“你們是撐過去了，那我們呢？”龍正行冷笑搖頭，表示不可能：“我龍氏集團也不是慈善家！”
“把滑向深淵的你們拉起來了，反倒是我們惹得一身騷，這次合作對我們來說……”
不給他把話說完，蘇哲立即抬起五根手指說：“蘇氏企業的五成利益，夠不夠買下你們這次的慈善？”
“蘇哲！你瘋啦！”自由投資人韋應在邊上瞪眼輕斥：“五成收益，那是半個蘇氏企業的未來了！”
他為何那么著急？當然是作為蘇氏企業的股東，那五成收益中也有五成收益屬于他。
如果就這樣讓出去，那可是憑空蒸發幾千萬！
他的背后可沒有什么財閥撐腰，他的立場就是自己。
然而，蘇哲卻沒有理會他。
蘇氏企業雖有幾位股東，但最終決定權依舊是他，不然蘇氏企業為何姓蘇？
“五成利益……這倒是有些叫人感興趣。”
龍正行饒有意味的瞇了瞇眼，心中暗暗盤算。
這次的合同，乃是上億元的。
當然，這是成本價。
是他們龍氏集團能獲得的，不包括蘇氏企業的利潤。
也就是說，在回報過億的情況下，他們還能拿走蘇氏企業的五成收益！
過億的合同，所牽扯出來的回報，可不僅僅是億元而已……不得不叫人動心。
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蘇氏企業一天之內，股價連續跌停兩次，顯然是有人在搞。
但商人的立場就是，以利益為主要的出發點，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雖然蘇氏企業很大可能，會在明天開市時再次跌停從而進入破產清算。
但注意，這是沒有任何外來資金，注入蘇氏企業為前提的。
若是達成合作，龍氏集團就會注入資金，兩家合作也能挽回些股民的跟投。
幕后那股資金流，哪怕再厲害也不可能，讓蘇氏企業得到龍氏集團撐腰之后的再次跌停！
也就如蘇哲所說的那樣，蘇氏企業的實體工業很多，哪怕股市跌停也沒有關系，那都是外在的。
實體工業在他們手中，相關的合作也能夠繼續！
并且在之后也全力發展和龍家的合作，起死回生是遲早的！
這對于龍氏企業來說，不過是以此普普通通的慷慨解囊，對于蘇氏企業來說卻是起死回生的救贖。
過億的營收，后續的五成利益，說實話……龍正行確實心動了。
“怎么樣！！”
蘇哲雙手撐在桌子上，眼色陰沉的輕顫身體，頭也不回的咬牙說。
“合不合作？！”
話中也有別的意思，若是不合作那就別怪不客氣的亂說什么話了！
“蘇哲！”
韋應在邊上，臉都白了在輕顫身體。
龍正行卻饒有意味的回過頭來，說。
“倒是有點意思，蘇哲你的魄力，讓我好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