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娉娉過來找安姑姑的時候,正好瞧見安姑姑捏著一方帕子在抹眼淚。
姑姑是女中豪杰,從來都是流血不流淚的,很少見到她這個樣子,她不由一驚。
“姑姑,你怎么了。”
安姑姑已經緩過來了,連忙收了帕子。
“姑姑沒事,是你云深哥哥來信了。”
“啊?”
謝娉娉愣了一下,這才看到旁邊桌子上還放著一封展開的信,姑姑剛剛是在看信。
她拿起信紙,隨機眼眸一亮。
“云深哥哥的毒解了~”
安姑姑笑道,“是呀,是個好消息。”
“喜極而泣。”
她眨眼。
安姑姑扭她的耳朵,瞬間兇狠地。
“翅膀硬了,敢笑話我。”
“不敢不敢。”
謝娉娉連忙求饒,又想到了什么。
“姑姑,那云深哥哥是不是可以下山啦?”
“嗯”
安姑姑點頭。
“那我去找師父和云清哥哥,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好。”
謝娉娉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云清哥哥,我們來玩捉迷藏吧~”
云清看著突然從身后冒出來的謝娉娉,他下意識地搖頭。
“我不跟你玩。”
謝娉娉:?
“云清哥哥,你這是何意?”
“你太狡猾了。”
云清一本正經地說著大實話。
“你要是跟我玩,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秘密?”
云清看她神秘兮兮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
“有什么好消息就直接告訴我。”
“我不。”
謝娉娉假裝看天,天氣真好啊,伸手拉住了云清的衣角,是時候拿出她的撒手锏了。
“云清哥哥,你馬上就要出遠門了,我就很長時間看不到你,你不會想我嗎,現在不跟我玩,等你出門了想跟我玩都沒有機會了啊。”
“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謝娉娉:我能有什么主意啊~
“看來你不想知道,我去告訴師父。”
謝娉娉轉身就走,被一個結實的白色身影擋住了去路。
“說。”
這臭丫頭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指不定藏著什么密碼。
“也沒什么~”她頓了頓。
“別磨磨蹭蹭的!”
就聽到謝娉娉輕飄飄地一句。
“姑姑和逸叔收到信,云深哥哥的毒解了,他要回來啦。”
“我去告訴師父。”
謝娉娉看著眼前殘留的余影,呆滯了,這比她還激動。
書房里。
云清敲門的時候,云子衿和云逸正在討論這個事情。
看到屋內的倆人,云清瞬間就明白,默默退了出來,往回走。
“大哥,你再也沒有后顧之憂了,還打算繼續隱姓埋名嗎?”
自從他們隱世,他們就結拜成為了兄弟,云子衿年紀小些,尊云逸為大哥。
云深認了云子衿為義父,這么多年沒見,云子衿心里也惦記的很,他很明白大哥的心思。
“看天意吧。”
云逸舒了一口氣。
“深兒下山,他們年輕人要歷練,我自然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云子衿點頭。
“正好天英賽可以一起去,我去給他們準備些東西。”
“如果他們進入合縱學院…”
“我只希望我的衣缽能夠有人繼承,小丫頭記性好藥材都認得,但是偏偏是不懂藥理。”
云子衿神色頗為無奈。
云逸卻正色道,“我知道很可惜,但是云安和我只希望她健康平安。”
說著他看向云子衿。
“子衿,你對丫頭要求太高了。”
“嚴師出高徒,這么多年,他們倆都算不得高徒,我是要反省自己是不是對他們太寬容。”
云子衿是真的嫌棄他們,自己年輕的時候早就被師父逼到天靈修為了。
雖然云子衿面上淡淡地沒有什么表情,云逸看一眼還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開口道。
“人各有命,你以為都是你這種變態嗎?何況,清兒的天賦和修為已經算是精彩艷艷了。”
“去學院上學是足夠了。”
云子衿一只手單撐著下巴,若有所思,天英賽就是個簡單的入門考試,他一點都不擔心晉級的問題。
但是入門的成績,事關之后的學員分級,不同層次的學員會有不同的老師來授教。
眾所周知,每一年的新學員都會分成甲乙丙丁四個班級,不同等級的學員擁有的資源不一樣。
最頂尖的天才都是進了甲級的。
甲級的天才們會由學院的長老甚至院長親自教導,并且享有甲級資源特權,每個月可領取各種丹藥,有特權可進入藏書閣和藏兵閣四樓挑選適合自己的功法和兵器。
最重要的是,合縱學院的禁地——黑靈淵。
每三年開啟一次,只有達到天靈修為的學員才有進入到黑靈淵歷練的機會。
但是要想達到天靈修為哪有這么容易,像云清這般,年紀輕輕就是地靈修為的天才屈指可數,一般年輕人能達到人靈修為就已經是不錯的天才了。
甲級學員的資源多,意味著實力晉升的機會大,所以大家拼了命都想擠進甲級。
甲級學員畢業之后,有的會繼續留下來成為學院的一名老師,有的不想留下來的就回家族,直接成為一方大佬。
但是每一年的甲級學員都只招收十個,不乏有勢大力暗中蓄力,在天英賽上一鳴驚人。
他的徒弟,怎么也得是甲級吧。
但是四國人才濟濟,從千萬個人里面挑出來的天才,再從天才里面挑天才,他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大勢力背后的力量不容小覷。
他要是在師門的話,倒也不擔心云清的成長,只是這些年他一直在外面,雖然盡力提供了最好的修煉資源,但總還是不及師門底蘊。
“兩個弟子都不得傳承,回去了會被我師父扔出來,我怕是一輩子都不敢回去。”
云子衿也是有苦難言,他已經幾十年沒回師門了,以前因為自己的一廂情愿,不管不顧地離開了師父。
出來之后就碰到了安逸夫婦,救下他們之后,三人就一直隱居在谷里。
云子衿偶爾出去采藥,但也不會離開太遠,更不敢回去,現在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樣了。
好在這些年,他留下的感應符都沒有動靜,也沒聽到什么壞消息,他應該是過的還不錯的,云子衿心里放心許多。
眼下擔心也沒用。
云子衿嘆了一口氣。
“等深兒過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