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去裴南風那里吃飯以后,他就放棄了對我的輿論攻擊,變成了誰去都能簽字,我也回歸原位,當起了我的小經理,雖然錢是少點,但是工作真的簡單,我甚至想我要不還是不要升職了,掙點錢夠養家糊口得了。
這個世上的輿論,比風還不穩定,你真的不知道明天它會往哪里刮。
當初他們都說我是要上位了,感情以嘲諷和嫉妒為主,后來一個月,裴南風逐漸降低了對我的難為,她們也都漸漸以為我是沒成功,現在我工作又回到原位,和許軒浩分手的事沒有昭告天下,但是有同事說不止一次看到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他們看我的眼神變成了嘲諷和同情。
嘲諷我可以,但同情我真的很沒有必要。
沒有了許軒浩,我不用應付誰,自己一個人過得也挺好的。
我沒有再去找裴南風,他找過我兩次,我暫停播放的電視劇,對他說工作忙在加班,他沒再聯系過我。
既然他不喜歡我,那我就稍微避開他一段時間,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畢竟見色起意這件事,不見可能就沒意了。
沒有了裴南風的投喂,我一開始瘦了幾斤,后來想想最重要的還是照顧好自己,下班了逛逛超市,炒兩個小菜自己喝一杯再睡覺,維持了體重,也穩住了想他。
我又開始喝酒,以前是愛喝,現在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一開始喝二兩就能馬上睡覺,后來身體適應過來,想起來自己是二斤的量,二兩逐漸變得沒用,隨著天數的增加,越來越無濟于事。
半夜醒來躺床上還是會想,為什么他就是不喜歡我呢?
他的電話我早就背住了,輸入了無數次又刪除,他把我拉黑之后,我就再也沒打過他的電話,也不知道現在能不能打通,可是現在半夜兩點,給他打電話說什么呢,繼續搞曖昧嗎?然后我自己越來越受傷。我要保持理智,無論什么時候及時止損都沒錯。
九月,正是一年中秋意最濃的時候,我一年的好運終于用完了。
我媽給我打電話讓我有空回家一趟。
我們家的氣氛沒有這么凝重過,可能是只有我們三個人,平時也都不全在家,突然全家人都在家里,還不開玩笑的時候,記憶中從來沒有,所以根本無從適應。
我看著坐在沙發一角的頹廢的我爸,以及一臉嚴肅的我媽,一瞬間我以為我爸找小三被我媽抓了,這種事還是問有理一方的人,“媽,發生什么事了?”
“問你爸。”我媽看我爸一眼,有氣無力的說。
這,還真是?不會是我突然還有什么弟弟妹妹吧?我接受不了。
我帶著點試探性的語氣,“爸?”
他沒應我,我又叫了幾聲。他抬起頭,兩行眼淚被他胡亂的抹去,“煙煙,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這個家。”
我想給他擦眼淚的手僵在那里,再抬不起分毫。我看著他,似乎一夜之間就衰老的垂態,覺得他既熟悉又陌生,還有一聲爸卡在喉嚨,是再也叫不出口了。
見他反復也就是那幾句話,我媽還是決定替他說了。
“煙煙,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我們覺得家里的事應該讓你知道。”
應該讓我知道的是離婚還是?
我手捏緊了拳頭,靜靜等她往下說。
“你爸做了錯事了,犯了紀律問題,現在咱們家惹了事了。他幫著他們主任做假賬貪污點錢,現在事情敗露了,這件事必須給個交代。”
“什么?”我驚訝的跟沒聽見一樣,想再聽一遍,和我想的不是一回事?
“現在那個主任已經被抓起來了,他只承認500多萬,還有140萬的虧空,念在你爸只是從犯,現在銀行給了機會,說能不能把這個錢補上,補上就既往不咎,不抓你爸去坐牢了,讓他提前退休。”
我轉而問我爸,“爸,這錢你拿了?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我沒拿,我也不想碰,但是煙煙,你要知道人長大了總有身不由己。”
我看了他許久,我也在銀行干了這么久,有的事情已經見到點邊兒了,我爸這個老實巴交的人,自己斷然是不敢碰那條紅線的,身不由己我是信的,寧折不彎的,多半被放在一個小角落里自生自滅。社會,在哪都是一個很復雜的社會,我也不是單純的十歲小孩兒,相信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錢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我爸今天還不到50歲就退休?”
“這已經是人家最大的讓步了,在銀行敢犯和錢有關的錯誤,人家絕對不敢用了。”我媽平時老欺負我爸,今天難得的沒有脾氣暴躁,埋怨我爸。
“咱家也沒有那么多錢,這些年花銷大,掙得不少,花的也多,現在只有給你攢的60萬的結婚和首付的錢,除了這個還有不到三十萬的存款,我們又找朋友借一借,借了20萬,現在錢也不太好借,尤其是我們又沒法說借錢的理由,現在總共一百萬出頭,還是不夠。”
“我和你爸商量,把房子賣了也行,換個小點的或者往外再挪一挪。”
“房子不能賣。”我斬釘截鐵,這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啊!關鍵是這老房子哪能賣的上錢,現在基本就是等拆遷階段,可是這拆遷誰能說的準。“這房子根本就賣不了幾個錢,除了把錢補上,就沒有多少了,你們住哪里,年紀這么大了出去租房子嗎,三天兩頭搬家你們受得了?”
我媽顯然也知道這個問題,一時也沉默了,房間充滿三個人的沉默。
我走過去抱了我爸,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多大點兒事啊,老柳你能不能振作點,我還以為你干什么了呢,這事可比我想的簡單多了,不就是點錢嘛,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這就是最不重要的事知道嗎?”
“咱們把錢還上,不就差30多萬嘛,我來想辦法,你們別擔心了。”
“煙煙,你也在銀行上班,你可不能學你爸,你還年輕可不能做錯事。”
“你放心吧媽,我就是去銀行看看能不能貸款,不行我找朋友借唄,反正我朋友多。”
“都是剛畢業沒多久,哪個朋友有那么多錢。”
“那些輟學創業的,倒騰這么多年,手里能沒點錢嘛,還有畢業的也攢了幾萬塊錢了,我這么不仔細,還剩下七八萬呢,反正你就放心吧,湊30萬還是很簡單的。”
“人家能借給你嗎,你個小丫頭片子,我怎么那么不放心呢,要不還是把房子賣了吧,我們不想讓你受難為,你這快到結婚了,給你攢的錢我們不想動。”
“為了我結婚買房子,讓父母露宿街頭,那這婚我不結也罷。再說了我不是還小嘛,我連個對象都沒有,我跟誰結婚啊?想那么多干什么,先把眼前的事解決再說。放心吧交給我,我什么時候不靠譜過。”
“那你要不問問朋友?咱們快點掙錢,把錢還給人家。”
“好了行了,該吃吃,該喝喝,這事算解決了行嗎?爸你也別太傷心了,退休了也好,現在就是做點小生意掙錢快,還想干就干想歇就歇,我覺得比你上班強,腰椎頸椎全壞了。”
我下了廚,又好言相勸,他倆總算是吃了幾口飯,突然發生這么大的事,今天勸好是不可能的,只能等他們自己想開。
好久都沒有回來家,我的小床真的好舒服啊,如果我腦子里不在想30萬從哪里弄,就更舒服了。
“進來。”推門進來的是我爸。
“煙煙,你還沒睡呢?”這事給他的壓力真的很大,此刻干什么都沒精打采的。
“我玩一會兒,怎么了爸?”
“哎,”他長嘆一聲,在我床邊坐下,“咱爺倆喝點兒?”
“不怕我媽抓?”我雖然現在不像以前愛喝酒但是此刻我也無法拒絕我爸。
“煙煙,爸爸對不起你啊!”
“那是爸爸給你攢的結婚的錢啊,是爸爸沒用。”
“這可怎么辦呦,我的寶貝可怎么辦呦。”
。。。。。。
他本來酒量就不行,現在心情又壓抑,沒一會兒就醉了,抱著我哭的像個孩子。
“哎呦沒事啊,一套房還能難倒英雄漢了?你不是英雄漢,我柳夢煙可是,我這個智商,這個情商,這點錢還能難得到我?我以后慢慢掙唄。”
“可是我不想讓我的煙煙當英雄漢,只想讓她當一個小公主,一輩子無憂無慮的活著。”
“哎呦,當不了公主,就自己奮斗當女王嘛,一樣的啊,我不在乎,你好好的,別哭了啊乖。”
所以不能喝就不要喝嘛,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哄了一個小時,怎么哄也哄不好,我看他才是公主。
我只能偷偷拿出手機給他老婆打電話,果然他老婆往門口一站,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他馬上酒醒了一半,一個激靈站起來,就回去睡覺了。
我想起來我看的動物世界里常提到的一個詞——血脈壓制。一條小鱷魚就能把一頭十幾噸的獨角犀嚇得不敢靠近水塘半步,我媽對我爸就存在這種威懾。
解決了他,我也沒有精力發愁了,基本上沾床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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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姐,我這個真的不能貸款嗎?”
“不是不能貸款,是貸不了這么多,根據你現在的工資核算,你又沒有什么固定資產,最多只能走那個創業貸款,10萬。”
10萬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啊。
我翻看著通訊錄,朋友挺多的,可是有聯系的少啊,總不能一年半載甚至更久不聯系,張嘴就是借錢。
有聯系的能一下拿出30萬的,20萬剛好,10萬也行的少啊。
我的手指反復上下拖動著屏幕,晃動著這個名字,不確定要不要打出這個電話。
他說過最不差就是錢了,也曾為錢沒地方花而發愁。。。。。。反正怎么看,他都是借錢的最佳人選,說不定一個開心,連還錢都給我免了。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開口。
好大一顆搖錢樹在眼前,甚至都不用搖,站下面就可以被錢砸頭,可是因為我心里的某些情愫,真的不愿意靠近分毫。
并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伸了這個手,那我將在不對等的關系中,更低一個臺階,我的癡心妄想就永遠只能是癡心妄想了。
但是本來不也是癡心妄想嗎,何必在乎到什么程度,結果不都是一樣?
我這樣糾結了兩天,一直糾結到了人家給定的最后期限,聯系了其他的同學朋友同事,總共也就能借到10萬多,并不能完全解決問題。
看來這是老天爺的意思了。
我覺得這種事還是當面說,萬一需要寫個欠條啥的也方便。
分別差不多一個月,我又見到了裴南風。
他沒想到敲門進來的是我,錯愕了一下,隨即又轉頭去看電腦屏幕,手指不停地敲著鍵盤,看起來真的很忙,他連個周末都不過,這種人活該家財萬貫,然后被別人覬覦,比如此刻的我。
他把我晾在了一邊,我只能自己走到沙發那坐著等。側身對著他,偶爾偷瞄他幾眼又趕緊做賊一樣收回視線,雖然是靜靜地看著地板,但其實心里早已經亂成了一團,如坐針氈的我,想著要不算了吧,再找找別人也是可以的。
他打了個電話,叫了個人上來,然后劈頭蓋臉地一頓兇,聽的我在一旁戰戰兢兢,這怎么和傳說中的殺雞儆猴有點像。
還是算了吧,我放棄了。
那個人拿著沒做好的工作資料出去了,我也想跟著出去。“那個,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我剛走到門口被他叫住了。“過來。”語氣聽起來比剛才還要兇,我今天這純屬是越塔送人頭行為。
我站在他對面,他正在奮筆寫著什么。一邊漫不經心的跟我說話,“有事?”
“沒,沒有。”我連聲否認。
“呵呵,沒事你會來找我?”他停下了手,抬頭看我,那眼神冷冰的仿佛要把我凍上,金秋九月,遍體生寒。
“真的沒有,我就是路過,來看看你,路過。”我努力地回避著他的目光,目光隨便盯在哪個窗格子上,“那你先忙吧,我要回去了。”我極力地控制我心里的小情緒,可是說出的話還是低低的啞啞的,我想看他可是又不敢再多看一眼,回去又不知道用多少酒才可以淹沒。
“我看起來脾氣很好?”他幽幽懶懶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不怒自威的恐嚇,我抬起的腳又慢慢放下。
他在別人面前或許會裝的脾氣很好,但是在我面前脾氣真的差,動不動就生氣。尤其是今天,他似乎心情不太好,更甚,我也知道我逃避他這么久,他肯定知道我在疏遠他,要不然也不會聯系我兩次再也不找我了,小心眼又愛記仇,都給我攢著呢。
打火機的聲音,我轉過身時他正斜靠在椅子上抽煙。
而我也沒有了管他的力氣。
抽吧,抽死他就好了,我也不用心心念念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我抱著這種想法,鼓起勇氣抬頭看他,可是我又不舍得他死了,他這么帥又這么聰明,死了就太可惜了。
“我。。。有事。。。找你幫忙。”我吞吞吐吐地承認我來的目的。反正他要發脾氣的,我這個人頭是送定了,當然是能多打一點傷害是一點,多得到一點是一點。
“是嗎?”他嘲笑著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一只胳膊撐著桌子,把我圈在了桌子邊上,“柳夢煙,果然是柳夢煙,從不讓我失望的柳夢煙,我這工具人當的是明明白白。”
我想說我沒有,但是又好像是有,我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捏著我的下巴,“煙煙有事找我幫忙,我不會說不可以,只要。。。。。。你抽了這只煙,我什么都答應。”
“我不會。。。。。嗚嗚,”他捏著我的下巴把手里的煙塞我嘴里,我掙扎著躲避,外面傳來敲門聲,他朝門外高嚇一聲,“滾。”外面的敲門聲就停了。他今天是真的心情不好,而我是真的要死在這里了。
推搡間我呼吸急促,竟然真的吸進去幾口,嗆得我眼淚流下來,蹲在地上劇烈地咳嗽,狼狽至極,極大程度的滿足了他撒氣的目的,他終于放開了我,改為在一旁冷眼看著我難受。
我覺得我還是不要喜歡他了,這個人好像有點病嬌,喜歡他不可怕,他要是喜歡我,我才是真的慘,我好像應該慶幸他不喜歡我。
“有那么難受嗎?我以為你不知道什么叫難受。”他看我久久地不站起來,冷言嘲諷我。
喉嚨癢的難受,我不想咳可是真的忍不住,抽煙的人到底是咋想的,這不是自虐嗎?
他過來抱了我往內室走去,我掙扎了幾下掙扎不開,對著他的肩膀咳嗽地上不來氣。他把我放在了餐桌上,倒了一杯水拿給我,我也不是很有志氣的人,就著他的手咕咚咕咚的喝了,潤潤嗓子終于不再那么難受了,雖然還是有一點癢想咳嗽。
我這劫算是渡過了。我好像也總結了點經驗,我下次不想再這么可憐的話,我就提前裝可憐,他心軟了或者某些奇怪的愛好滿足了,自然就不會再難為我。
“什么事找我?”我在餐桌上坐著,他站在我面前,我跟他說話還得仰著臉,不過我懶得仰臉,他就自己彎腰吧。
我不想與他四目相對,眼睛只能往下看,被他強行抬著下巴掰回來,“就那么想看?”
我。。。。。。眼睛又往下看了一眼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抬起小腿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我想借錢。”
不過他渾然不在意,任由我踢了他,眼睛從始至終沒有離開我的視線,“好,這二十多天,干什么去了?”
“借30萬。”我想著反正已經開口了,一步到位倒是省了其他的很多人情,我確實是一個精于算計的人,無時不刻不在權衡利弊。
“好,為什么突然又玩消失?”
“你聽清楚了嗎,是30萬,不是小數。”
“你想我沒?”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30萬他根本就不當回事,甚至我今天要是把他哄開心了,可能都不需要我還。
可我不能不還,他能給,不代表我能要。他肯借給我已經是欠他的人情,我若是不還,在他面前就永遠抬不起頭了。
可是他好像就是聽不見,只關心他想問的問題,可惜這些問題我一個也回答不了。
我想了,天天想夜夜想,可是告訴他有什么用啊?我干什么去了,躲起來整理自己的感情去了,告訴他只會讓我自己更難堪罷了。
我沒回答,兩人相對著沉默。他終于犟不過我,先開了口“有用錢的地方?出什么事了嗎?”
我也不想把那點丟人事兒說給他聽,只是敷衍地說,“家里有點事。”
“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想了好久,裴南風又不止一個項目業務,家大業大的,和哪個銀行還能沒有點聯系,要是他幫忙托一下關系的話,我爸說不定就不用退休,還可以繼續上班。雖然我安慰他可以做點自由職業,可是換做是誰,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職業生涯,都會有點不甘心吧,并且也不光彩。
可正是因為不光彩,我就更說不出口,我怕他會以為我們家是壞人,是上不得臺面的人,也從心底徹底的看輕了我。他二話不說肯借錢給我已經是很好了,我不應該得寸進尺。“沒有,就是家里有點事臨時需要用錢。”
他看著我,輕輕嘆了一口氣,“要現金還是什么,我讓秘書給你取。”
他果然干脆的都不把錢當回事,但我不能不當回事,以我現在的收入,我得兩年才能掙這么多錢。“都行,我會盡快還你的。那個,我要不要給你寫個字據?”我看著他,真誠地問。
“還錢倒是不著急,但是有點利息。”
現在親戚朋友之間借錢有利息也很正常,這要求合情合理,“嗯,好。”
“呵呵,”他無聲地淺笑一下,因笑呼出的灼熱氣息全撲在我的臉上,燙的我閃躲不及,心跳加快。“別答應那么快,沒那么簡單。錢還完之前,你負責給我做飯洗衣服,以及其他家務勞動。”
“可是。。。。。。”這是什么利息,當保姆兩年,這利息也太高了吧。
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沒等我說完,手指堵了我的嘴唇,“當然,這些是有酬的,從債額里抵消,具體數額你說了算。最重要的是,不要求你隨叫隨到,但是最多間隔三天里要見到你人,實在有事要跟我請假,如果,”他湊的更近,近得我我只要稍微一動就能親到他。“如果違背的話,就按剩余債務的三倍償還。”
還得請假?這不就是全職保姆嗎?我可是絕對的事業女性。“不行,我不能接受,我不想做那么多的家務,我還錢不行嗎?”我委屈地跟他商量。
“那就去掉做家務。”
“。。。。。。”這事這么好商量?那我可就要順桿爬了,“我也不想洗衣服,會把手洗壞的。”
“那就送干洗店。”
“。。。。。。是不是我不想做飯,你可以做飯我來吃?”
他看著我,目光幽暗不明。
“你的利息,是不是就是想讓我來陪你?”我看著這片幽暗沼澤,身體已經開始往下墜,已經要死也就沒有什么膽怯的了,“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和喜歡無關,就是想回到之前,和你做朋友。”他不假思索地告訴我原因,堅定的沒有一絲讓我質疑的余地。
和我做朋友,挺好的不是嗎?我之前不就想好了,和他做朋友抱他大腿嗎,現在30萬借給我還是送給我都不帶眨眼的,我不是已經如愿以償了嗎,我在失望什么?
“好,我答應你做朋友,永遠做好朋友。”
“別說那么遠,就說現在,別再三天兩頭失聯。來,簽字畫押吧。”他伸出左手掌心朝上給我。
我錯愕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什么是簽字畫押,莫說這也沒個字據,也沒聽說誰家字據寫手上啊!“簽我的名字?”我不確定地看他。
他微點了一下頭,我在他的手上簽上了我的名字。“畫押呢?”我看了看自己寫字的食指,“不會要我咬破手指畫押吧,應該很疼吧,我可下不去嘴。”
我看了看伸在臉前的食指,“這樣行不行?”我食指在舌尖上輕輕點了點,在他手心按了個指紋。
他眸光緊了緊,該不會是嫌棄我,我就不能理解,“現在畫手上你還嫌棄了,你少吃了?”
真是不想懟他,現在被我懟的啞口無言就老實了?
“好了好了,謝謝你,裴。。。。。。”對了,說好做朋友,“風哥,為什么我每次有需要的時候,你都會幫我啊?”
他也從被我懟的怔愣中反應過來,離我稍微遠了一些。“就算你沒學過概率論,你也該知道如果一學期點名五次全都在的人,基本可以認為他全勤。”
他的意思就是,他一直都在。
可是我想知道的他沒有回答,“為什么?”為什么會一直都在,以供我隨時需要一樣。
“這個不能告訴你。”
“你嫌我笨了?”
“怕你太聰明。”
那就還是嫌我笨了唄。
“風哥,”我湊近他的臉,“做朋友之前,我能再親你一次嗎?最后一次。”
幾厘米的距離縮為零,不對,是負數。這么多天,所有的想念,所有的掙扎,終于找到了宣泄口,在巨大的壓力下終于噴薄而出。這個吻,治愈了太多,以至于貪戀地希望它,更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