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冷戰了，冷戰了一個星期。
他對我說，“煙煙，我可以理你了嗎？都一個星期了。”我才想起來一個星期前我跟他說，“你別理我，我不想跟你說話。”
“好吧，我知道了。”我敷衍地回答。我真的找不出話來形容這個人，跟他生氣除了把自己氣死，沒有別的用。
出去吃了飯，他把我送到樓下。
“要不上去坐坐？”
“不用不用不去了。。。。。。”他連忙擺頭搖頭，整個人都晃起來，把我逗樂了，看來我給他留下的陰影不小。
“我這么兇，你喜歡我什么。”我本是隨口一說，幾乎是陳述句語氣，誰知道他猶豫了一下，“我。。。。。。我。。。。。。你各方面都挺優秀的，所有人應該都喜歡你吧。”
我本來是玩笑，結果他一句話把我說愣住了，是因為大家都喜歡我，才喜歡我的嗎？
“我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我問他。
“特別？特別漂亮？”他還是一直對我的小心翼翼試探的語氣。
“哦。”這也算是個答案吧，因為漂亮喜歡我，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對，男人嘛。我心里有一種說不上來是失落還是什么的小情緒，但實在是太微小了，簡直到可以忽略的程度。
“你過來。”我朝他勾了一下手，他迷惑不解地看著我。我無奈地看他一眼，“你不是一直想親我嗎？你不親我上樓了。”
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我，沒想到我會答應他，甚至說的上是主動。“煙煙，你答應。。。。。。我可以嗎？”
“你應得的。”我小聲回了一句。
既稱不上溫柔，也稱不上粗暴，也沒有什么.....呃，這種時候對比好像挺不禮貌的，但是倆人在這兒站著接吻，沒有熱情相擁，沒有呼吸急促。反正和對照組比起來，這實驗組就挺。。。。。。中規中矩的。
但他是親過別人的，我能感覺到。過問前女友真沒挺意思的，我也不在意這個，就當她前人載樹，我后人乘涼了，現論上我還得感謝她才是。
他放開我，我一點沒有呼吸急促或者上不來氣的不適感，這點還是挺好的，雖然缺了點什么東西，我說不清楚，反正挺不一樣的吧。
“過兩天我得出差去趟BJ，有點業務要辦理。”我跟他說。辦理了幾次業務之后，領導對我的能力挺滿意的，所以這次放心的把任務獨立交給我。
“去幾天？”
“三四天吧，具體看進展。”
“煙煙，為什么我感覺你很開心，按理說好像大家都不喜歡出差。”
我不想跟他說，我在BJ有朋友，他又問東問西的瞎想，我覺得解釋起來真的很煩。為了圖省事，為了大家心里都痛快。
“可能是因為我比較野，喜歡到處亂跑。”
“哈哈煙煙，我是愛上了一匹野馬嗎，可惜我的家里沒有草原可怎么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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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明在高鐵站接的我，因為我們單位不允許坐飛機出差。
他的身高在人群中想找不到他都很難，他看起來還是那么。。。。。。人模狗樣，反正就還。。。。。。挺帥的。
我還沒跟他打招呼，“你怎么瘦成這樣了？柳夢煙。”我們見面的第一句話，是他問我怎么瘦了。
“你快幫我拿著，我累死了。”他來接過我的行李，我正好伸伸胳膊，酸死了。
他翻看了一下，“這是什么？大包小包的。”
“給咱爸媽帶的特產還有給咱弟帶的玩具。”快一年沒見了，我和他倒是沒有一點生疏，仿佛就一直在一起一樣，還是和以往一樣，跟他開著玩笑。
“那看來只能明天再帶你見咱爸媽了，我今天還沒跟他們說你要來，他們沒在家。”
我看著車上的導航，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我還是認出了XC區三個字。
“不是說你家住八環嗎？”我斜了他一眼，就知道是騙我的，BJ哪有八環。
“呵呵，”他今天似乎心情還不錯，一路還哼著歌，“我家是在八環，不是說讓你住四環嗎？為了你來，我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掃了兩遍，美國總統來我都不給他這個面子。”
李耀明會打掃？豬都會上樹。“你雇人掃的吧？”
他偏頭看我，“我雇人掃的，不能約等于我掃的嗎？”
可以，很強！
現在不是什么周末和上下班高峰，我沒有見識到BJ城的擁堵，一路花的時間不多。
我環視了一下房子，和我家差不多大，一百二三十平，裝修比我家還簡單一些，但是，但是這是在BJ城啊，能換我們家10套了吧？
我很快發現好像沒有太重的生活痕跡，這，“你一個人住？爸媽呢？”
“他們在京郊啊，原來我們家在那有一塊地，后來開發就賠了一棟樓，他們忙著收房租走不開，我媽也嫌這兒吵鬧住的不舒服。”他幫我把行李放好。
“。。。。。。所以你是拆二代？”你聽聽這什么仙言仙語，敢問四環你害臊嗎，人家嫌你吵看不上你。。。。。。
“不過我弟要上學了，需要學區房，所以他們在海淀又買了一套，給我弟上學用。”
“住這兒不行嗎？”
“海淀學區好啊，另外這里不行，這是給我準備結婚的房子。”
雖然很有道理，但是我還是笑出聲，“他們是不是想多了，就你，哪一年能玩夠？”
他一邊在忙碌安置東西，一邊和我說話。“嗯，我確實近期沒打算結婚。但是。。。。。。”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算了沒什么。”
“你不出去玩嗎？”外面燈紅酒綠，正是燥作的時候，我看著在沙發上老實看電視的李耀明，我都替他感覺到難忍。
“電視挺好看的。”他喝了一口酒精飲料，雙手墊著后腦勺，整個人癱在沙發上。
“我跟你一起去？”
聞言他先是目光閃閃的看了我一眼，隨即黯淡下去，又轉頭去看電視，“你不許去。”
我拿了抱枕輕輕丟了他一下，“這是平時玩的多野，都不敢讓我看。”
“你帶我去見識一下。”我擋在他和電視之間，強迫他看我，用軟軟的商量的語氣跟他說話。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我，也不著急看電視，就那么與我對視，良久，他說，“女孩子不要去那種的地方。”
“女孩子不。。。。。。合著你每天都是跟男人一起玩的？你現在路子這么野嗎？”
“那是別。。。。。。算了，跟你說不明白，你快睡覺去吧，明天還要早起去見客戶呢。”
“好吧，”我在他身邊坐下，“我是怕因為我來了，讓你無聊，我不想打擾到你。”
“是嗎，也對。。。。。。”他咂摸了好久，“確實是有點無聊，不如，你陪我玩吧。”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他一個翻身到我身上，一只手捏著我的臉，然后我就看見他的臉一點點放大，最后只能看見他長長的睫毛。。。。。他閉著眼睛我不能閉啊，我使勁掙扎著推他，牙齒碰到一起，不知道是把誰的嘴磕破了，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終于給了我可乘之機。
“煙煙，你想我沒？”他此刻一雙桃花眼情欲迷蒙，因摩擦微紅的嘴唇，此刻吐出來的字，比他的呼吸還要灼燙。這該死的撩人，那么多女孩被這渣男騙也是有原因的。
我想他沒？要是平時我可能會跟他開玩笑，但是現在直覺告訴我，我要是順著他的話說，我今天就完蛋了。
“耀明，我有男朋友了。時間不久，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我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僵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神晦暗不明，我以為他會“知難而退”，或者說是知道了就會放開我。
誰知道這個不要臉的，笑著用手指勾著我的臉，笑得邪魅，“那就更好玩了。”
“。。。。。。”
“你放。。。。。。嗚嗚嗚。。。。。。”剩下的話被他吃進嘴里，沒工夫管什么叫那就更好玩了，我只感覺我要完蛋了。他的手指在我的腰上摩挲，明明劇情開始往奇怪的地方發展了，可是我一點都阻止不了。
可是最可怕的念頭萌生在我的心頭，也許我是。。。。。。不想阻止的。
我他媽。。。。。。是什么人啊！我這是出軌吧，來之前許軒浩剛跟我說了他家里沒有草原，這我就要給他送一片草原了？我這出手也太大方了。
李耀明到底是我的好兄弟，當然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他好像與我心靈相通似的，我正在批評自己，他先替我開脫，把責任推給別人。
“他媽的，他是什么人，讓你瘦成這樣，不分留著過年？我現在就想殺了他。”
“不是因為他，我工作太累了，也沒有好好吃飯。”出口的聲音，連我自己都陌生，軟軟糯糯的有氣無力，簡直矯揉造作到了極致。
就算害羞我也不得不承認，我的身體發生了奇怪的反應，原來我的腰這么敏感。感覺血液退出我的頭顱，大腦缺氧使我連思考都成了奢侈。
他把臉埋在了我的頸肩，胡亂的啃咬，“煙煙，你嫁給我，我養你。”他意亂情迷說的話，差點讓意亂情迷的我信以為真。
終于在他的手往上一步時，我難以自持的“嗯”了一聲。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他輕笑，“不過，我有點不太滿意，太小了。”他含著我的耳垂，輕輕地在我耳邊低語。
我還記得上次他親完我說一般，現在摸完又說太小，怎么就全是差評呢。
“不過，叫的不錯。”
他說的我臉上像著火了一樣，我捂住臉不讓他看見，“你當評委來了？”
“呵呵。”他笑的身體抖動，“那一會兒讓你也當一次評委。”
他微微放開我準備抱我，而我竟然抬了胳膊。我竟然。。。。。。我是出軌了，無法狡辯。我覺得就算今天以后我后悔，我也無法昧著良心告他強迫我。
我不知道愛情是什么樣，更不知道婚姻是什么樣。
也許我真應該分手，我不知道什么是正確答案，我也覺得我可能選對了，但是我現在才知道我現在的答案錯的面兒大一些。
最起碼我跟李耀明在一起的時候，不會覺得生活如此無趣。
我跟他接觸的時候，有悸動有臉紅心跳，不像一個木頭人在完成任務。
也許，我心里是喜歡他的嗎？
其實，他才是眼里，心里，腦子里全是我的那個人？
現實容不得幻想，也沒有給我以后后悔的機會。
我衣衫凌亂的被他抱在懷里，正準備去臥室，他的手機響了。我循聲望去，被一記暴擊擊中了腦袋，也將沉迷的意識全部喚醒。
“Llily”
他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但是長久的經驗讓他只是僵硬了一下，然后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繼續抱著我往前走。
但是我不會再愿意了，有的事情只是一兩分鐘之間，就可以白切黑。
“你放開我。”是冷靜清醒的語氣。但是他充耳不聞，還是把我丟在了床上，但是我已經不會再有什么感覺了，哪怕被他壓在身下吻。
“你可以說她只是你的朋友。”我言辭嘲諷他。
他沒理我。
“我以為你在學校里就夠瘋的了，原來你在學校還是圈子小了，現在在大都市，你也跟著國際化了。”
我對他的動作不為所動。“你說讓我嫁給你，是跟你的Lliiy，Cora，Christina共享嗎？是我直接做皇后統領六宮還是從底層一層一層打怪升級啊？我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先問一下冷宮是什么樣，是這個房子嗎？”
“你跟我結婚，我跟她們都斷了。”他抬頭看著我，我們四目相對，我能看得見他的眼睛里有情意，但是我已經無意回應。
“不用，我沒這個想法，我沒喜歡過你。”
“剛才為什么有感覺？”
他還敢提？“沒經歷過，有點生疏。”我還是諷刺他，意思是他經驗可太豐富了，簡直熟練的不要臉。
他聞言扯了嘴角苦笑了一下，也沒有了繼續的打算，從我身上下來。“早點睡覺吧，明天帶你去吃好吃的，長點肉吧太瘦了，抱著硌手。”
我拿枕頭丟過去，沒有砸中他的背影，砸在了他關上的門上。我讓你抱了？我又喜提一個差評？
我砸的我還得去撿回來。
我剛才洗完澡剛換的內褲現在還得換，我脫下來扔進了垃圾桶。有的事情一晚上不可能，就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善于失憶是渣男的必備素質，我不得不服。
接下來幾天他送我去見客戶，去吃喝玩樂，都極其自然，我自己都懷疑那天晚上是不是我的一場夢。
他不提，我也不提。
出差的天數是有規定的，我第一天沒拜見他的家長，就只能最后一天了。
我帶著歉意的解釋了一番，為啥這么久了才上門拜訪，他父母都表示工作為重，不要在意。
“耀明說了要帶同學回來。”“這孩子來都來了還帶什么禮物。”“好孩子長的真漂亮人也懂禮貌。”。。。。。。難免要說一些客套話，幸好我的工作經驗讓我足夠應對這些。
他們為我準備了豐盛的飯菜，席間他媽媽一直在打量我，那個目光是什么意思，傻瓜都知道，但我知道也只能假裝不知道。幸好他們沒有深入打聽我家里的情況，我想他們也不一定能看的上，不過于我而言，沒有什么差別。
“你不去送我？”回到了李耀明的房子，行李我都已經提前收拾好了。
“嗯，你自己打車走。”
這。。。。。。“管接不管送嗎？我以前不知道，你怎么那么小氣？”我們又恢復以往的關系，說話開始口無遮攔，互相攻擊。
“反正不送，你再不走趕不上車了。”他長腿一疊，舒服的躺在沙發上，“我已經給你叫了車了。”
我居高臨下地看他，“你不會是不舍得我走吧？”
他沒說話。
“那好吧，那我走了你可不要想我。”我笑著蹲在他的面前，沒點眼色我柳夢煙也混不到今天，他說了不送就是不送，我也不會強求別人。
看他確實眉眼可愛，我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探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親臉應該沒啥，告別可以親臉的對嗎？
“快走吧。”他冷冷地開口，我知道他不開心。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安撫一下他，他喜歡運動，頭發一直是運動風那種很短很短的，也不存在什么揉頭發之類的。
拉著行李箱往外走，開門聲比較大，咔噠一聲，他從后面追來抱住我，隨即把我翻轉過來，又做了在學校那天晚上做的事。
也還行吧，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顯得沒啥了。
他親夠了把我放開，“回去多吃點飯。”他低頭看了一眼，“這幾天好不容易被我養大了一點，別轉頭又餓回去了。”
“。。。。。。”我抬腳踢了他一下，真是什么離愁別緒也被他一句話散盡了，“做個正經人對你來說真的很難嗎？”
“我正經不正經不重要，回去就分手知道嗎？以我一個男人的判斷，他對你不好，也不愛你。”
“那也是渣男視角吧？”
“就是渣男視角才準。”
我白了他一眼，他還敢提那天晚上的事，還真是想讓我給他當皇后？現在和那天晚上相關的話，我是都不信了，我嘴上敷衍他，“好了知道了，回去就分，然后等著你什么時候給我下詔書，冊封大典。”
他無奈地笑了一下，像搓狗毛一樣揉了揉我的頭，“煙煙，你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