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陽坐在他的書桌前,進入了一種近似于失魂的狀態(tài)。
他的大腦劇痛,全身肌肉都在張裂與緊縮之間來回切換;脂肪也像是在燃燒一般,進入了一種類似于沸騰的狀態(tài);皮膚也如同被高溫灼燒一般刺痛;血液兇猛的撞擊著血管,時而順流時而逆流時而停止。體內(nèi)秩序一片混亂。
照理說,這種狀況,就算沒有爆體而亡,也應該痛死了,但是張朝陽感覺不到,因為他的意識現(xiàn)在處在一片黑暗中,準確的說應該是眼睛認為的黑暗,應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感知到周圍,甚至是任何一枚原子,而且感覺到自己正在和空間融為一體,消融的融。
強烈的危機感蔓上心頭,張朝陽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因為他只是知道自己存在,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他捕捉到一顆原子,隨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因為這里實在是太干凈了,除了能夠捕捉到的幾個原子,什么都沒有。于是他開始尋找。
他驚異的發(fā)現(xiàn),雖然沒有任何參考物,但是他很確定自己的意識是在擴張,而且是很快。
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快消融殆盡了。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用意識將這片空間包起來,應該是涵蓋。
他的意識鋪天蓋地,四面八方的蔓延開來。消融停止了,意識擴張的越來越快,精度越來越高。
忽然,大量的物體進入他的感知。他的意識開始渙散。
物質,能量,洶涌而至。他逐漸麻木,逐漸喪失了意識,直到他搜索到一個他很熟悉的東西。
玫瑰星云。
張朝陽這具身體的眼神突然變得有神了,他的身體也恢復了正常,但身體非常疲憊,而且非常痛,他瞬間暈了過去。
“撲通。”倒地聲吸引了他的姐姐。
“朝陽?朝陽?”他在客廳的姐姐暫停了電視劇,喊著他,發(fā)現(xiàn)沒有回應后扔下了手中的瓜子,沖進了張朝陽的臥室。
————
張朝陽緩緩地睜開眼,全身依然是痛著的,但似乎減輕了點。
他嘗試動一下,才發(fā)覺他錯了,他只是因為身體太久沒動,對疼痛麻木了。
“啊!!!”他失聲大喊
“啊!”坐在他病床邊的張曉被嚇了一跳,差點沒抓住手機。
“哎呀,你醒了啊,嚇我一跳。別亂動。”張曉把手機揣了起來,按了床上的呼叫按鈕。
“你到底咋了,坐著坐著就全身各器官嚴重損壞。”張曉問道
“不好說。”張朝陽答“嘶-你好歹是我姐,你就這么不關心我嗎,還追劇呢。”
“醫(yī)生說你沒問題,雖然全身器官損壞也能自己恢復,就只給你打了葡萄糖,我擔心什么,還是你先擔心一下怎么跟醫(yī)院或者說跟人類解釋你的身體情況吧。”
門開了,一個不像醫(yī)生的男人一個中年的醫(yī)生和一個護士進來了。
“你好,張朝陽先生,我是國家科學院院士寧應律。”那個不像醫(yī)生的男人說
“啊...你好...有什么事嗎?”張朝陽因為太痛,只能轉過眼睛看著他,應道
“張先生,你的身體情況很特殊,我希望等你痊愈了之后...”寧應律還沒說完,門又被推開,一個醫(yī)生打扮的男人進來,也不像個醫(yī)生,因為他的氣質太特別,像個戰(zhàn)士。
“國科院院士寧應律,請你回到你的國科院,這里的事由特別處接手。”那男人看了一眼寧應律說道,隨后又走到張朝陽的病床邊“你好張朝陽先生,我是特別處的滕一賓,國際特別事物管理處亞洲分區(qū)第27688位執(zhí)事。”
“啊....”張朝陽有些暈
“兩位先生,我弟弟才醒來,狀態(tài)還未恢復,希望二位明日前來。”張曉往右挪了一步抱著手攔在了滕一賓身前。滕一賓看著張曉,隨后轉身就走了。
“你怎么還沒走?”滕一賓看著寧應律。那人愣了一下,隨后跑出了病房,像是落荒而逃。
“希望兩位醫(yī)生別忘了我們的保密協(xié)議。”說完,他便走出了病房。
那名醫(yī)生和護士都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然后那位護士問道
“張先生,身體是否有不適?”
“沒有,謝謝。”張朝陽虛弱地答了一句“對了,保密協(xié)議是什么啊?”
那兩個人像是聽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落荒而逃般的出了病房。
病房內(nèi)一陣寂靜,張曉去把門拉上,隨后又拉了個凳子坐在張朝陽的病床邊。
“哎。你多半是涉及到類似于超能事物之類的。”張曉點了根煙,說道“甚至你就已經(jīng)是超能者了。”
“我覺得我應該已經(jīng)是超能者了,但是我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張朝陽道
一陣沉默
“呃...我覺得被抓去解剖研究應該還不至于,既然有像剛剛那個滕什么的人物存在,超能者應該已經(jīng)有很多了,而且成了系統(tǒng)性的規(guī)模,只是不知道他們怎么處理你。”張朝陽道
“...”
“我到...”
“你昏睡了三天。在你做完手術后的...差不多一小時,那個特別處的騰一賓就來了,他說...”張曉停下抽了口煙。
她眉頭皺了皺,繼續(xù)道“你牽扯到了超自然事項,需要納入國際性質的啟明星聯(lián)盟的體系進行直轄管理,在你醒了后就會聯(lián)系你進行簽字,屆時你的國籍戶口等全都會被抹除,和你有過接觸的人全都會進行記憶消除,而親屬則可以選擇‘記憶消除’和‘保密協(xié)議’兩個路徑,并且可以得到一筆很大的補償。”
“我選了保密協(xié)議。”張曉道“我這兩天想了一下,如果所有超自然相關人士都收歸到了國際性質的組織里的話,那么這個組織就沒什么意義了,所以肯定有和他們相對的另外一些超凡組織,而且很多,并且各自規(guī)模都不大...”
“為什么會有這些推測?”張朝陽問道
“你覺得地球上只有一個國家的話,那么國家這個概念還會有嗎?所以肯定有其他的組織。但是沒有其他人來找你,就證明了那些組織單獨都無法明面上和特別處對抗,但是既然能存在,還是能有一定手段的,所以今晚會有動作。如果我猜得不錯,那個滕一賓也并沒有離開醫(yī)院,甚至可能連這個病房都沒有離開。”張曉道
“這位女士,你很精明。但你不該說給他聽。”一個聲音響起,緊接著一把槍出現(xiàn)在了張曉的頭頂,本來空無一物的地方,光影閃動,一個人出現(xiàn)了,正是滕一賓“因為這會影響我們特別處招攬人才。”
張朝陽眼瞳大睜,但是嘴里卻說不出話來,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突然張朝陽感覺自己全身發(fā)熱,而且很癢,疼痛也有點點的消失了。他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暫停了,自己也動不了了。
“不,不是暫停,是太慢了...不,是我太快了,我的意識太快了。”張朝陽想到
“但我又能做什么呢?我連自己的能力是什么都不知道,試試先。”他用感知捕捉到滕一賓“動!”
滕一賓往墻上砸了過去。
“咣!!!”
“能行!先走!”他又用感知將自己和張曉包了起來,順便把病床包了起來,往窗外砸了過去。
一瞬間,病房空無一人,滕一賓沖回病房,只看到破碎的窗戶和遠處隱約能看見的白色病床。
“...是覺醒了能力嗎?念動力嗎?怎么會這么強,采一些血液回去分析。”滕一賓思忖道
...
張曉回過神來,自己已經(jīng)在空中了,腳下都是不知道哪里的城區(qū),看樣子,像是要出城了。
“太夸張了吧。”張曉道
雖然是高速飛行,但是他感覺不到一點風,并且自己全身都像被什么托住了。
“來這里。”張朝陽高速運轉的意識中傳來了一道聲音,并且出現(xiàn)了一個方向和一個地點,他很震驚,之所以震驚,是最主要還是因為,這個聲音是他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