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瞎眼的烏鴉
本來云長生興致不怎么高昂,可看著看著,他漸漸被這緊張刺激的打斗場面給吸引了,根本顧不上吐槽人設的怪異之處。
“誒,怎么這幾個演員的聲音聽起來好耳熟啊,似乎是大蛇丸他們?”
云長生連忙在手機上搜了搜,還真有這部片子,由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出演,烏托邦工作室出品。
定妝照也和那幾個熟客不一樣,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想到這,云長生便安安靜靜繼續看了下去。
黑壓壓的巷子里共有三人在戒備地對峙著,你一步我一步地挪動著,構成了一個完美的“三人轉”:
其中身著黑衣黑褲黑帽的,名字叫“金”,是一個對他所在組織無比忠誠的殺手。可設定上金的槍法很差,簡直就是人體描邊大師。
而身披長袍的貴族少年“伏地魔”,手持龍骨作杖、鳳凰羽毛為芯的魔杖,設定上說是某不出世的巫師家族的圣子般的存在。
至于蹲在角落里的精壯漢子“蛇”,則是一名熱愛和平的東瀛忍者,擅長分身、偵查。看起來是這三人中最弱的那個。
只是影片的節奏磨磨唧唧的,三方勢力對話了老半天還沒動手,連手邊的豆漿都快涼了!
等待著,等待著,黑衣男人似乎按捺不住了,以一個極其帥氣的姿勢從胸前口袋里摸出一把電擊槍…
誒,為什么是電擊槍?
與此同時,貴族少年手中的魔杖終于綻放出一股耀眼的光芒,但目標卻是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忍者!
忍者自然不會引頸受戮,輕松閃身,躲過了少年的攻擊。
左手的假肢也順發出許多類似于飛鏢的東西,隱秘地貼著畫有復雜紋路的符紙。
見對面兩人沒有反應過來,忍者雙手合十,飛快掐訣,厲聲道:“爆!”
符紙應聲而碎,化作無數細末的小塊,劇烈地爆炸著。
云長生不由得感嘆了一聲:“好狡猾的招數!”
如果是他,沒有攝影機提供清晰的上帝視角,恐怕也很難躲過飛鏢之下隱藏的連環殺招。
可這還沒完,那狡猾如毒蛇的忍者趁著對手視野被遮蔽的間隙,欺身向前,在原地留下虛幻的殘影。
黑衣男子當機立斷,丟下手中的電擊槍,有些狼狽地翻滾,拉開了一定距離。
而少年卻是淡漠地立在原地,將魔杖橫在胸前,華貴的長袍無風自動,連一絲灰塵都沒沾染上!
眼見戰況愈發激烈,云長生不由得屏住呼吸,連手中的油條也顧不上吃了。
“夠了!”金冷笑一聲,手又摸向了口袋。
可這一次,男人掏出了一把銀色小槍。
“鬧劇該結束了!”
是的,鬧劇該結束了。
雖然少年會魔法,忍者會戲法,但架不住殺手拿著足以致命的槍械…
俗話說的好:
七步之外,槍準!
七步之內,槍又快又準!
他可不認為,伏地魔和蛇能夠擋住子彈,羸弱的人類軀體在熱武器面前實在是太過弱小…
可就在這時,屏幕突然閃爍了幾下,無數氣泡、雪花般的光點占據了整個屏幕,三人的巔峰對決在“咔滋咔滋”的聲音中戛然而止…
云長生:“…”
剛被調動起來的情緒瞬間瓦解…
手機上一查,呵,好家伙,居然欠費了!
但云長生并不意外,雖說網吧的收入可觀可成本也不低,電費、水費、寬帶費占據了大頭,至于人工費,都是小錢。
“老易,你方便的話,去繳個費唄,電視停機了——”
“好嘞~”
樓下遙遙傳來易生花的聲音,以及鐵門被摔得山響的呻吟。
.................
“看來你們還不想放棄。”琴酒舉著伯萊塔,漠然地看著神色戒備的兩人。
在剛才的交手中,他遭遇了殺手生涯里最不可思議的手段:
男人激發出的安裝有簡易爆炸裝置的暗器,神出鬼沒,索人性命于毫厘之間。
而少年不起眼的木杖也能夠發出不亞于激光武器的攻擊,連那厚實的墻壁都被徹底洞穿,露出灰蒙蒙的小路。
但琴酒沒有時間去思考死胡同的背后是怎樣的世界,他現在要面對的更為緊迫...
要不是三方對峙,互相牽扯,恐怕在拿出槍之前,對決便結束了。而在此之前他心里竟閃過一絲久違的慌張。
可說來也怪,只要握著這小東西,心里就無比安穩,整個人像被打了強心針一樣因為興奮而顫栗。
見沒人搭話,琴酒穩穩地扣動了扳機,朝著男人和少年身前不足五厘米的地面扣動了扳機。
游戲,該結束了。
.................
子彈停止了,停在了距離水泥地不足五厘米的高度。仿佛有無形的障壁耗盡了子彈的所有能量,把它死死地卡在其中。
這不是幻覺...大蛇丸很確定。
眼神狡黠的黑貓從垃圾堆里探出頭來,乖巧地叫了幾聲,恭順地伏在地上,像是在對誰頂禮膜拜一樣。聒噪的鳥兒也頓時停止了鳴叫,腦袋低垂,翅膀也耷拉著...
就連詭異的迷霧也停止了流動,安靜了下來。
一道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出現在巷口,身上穿著一件緊繃的制服,依稀能看到那上面寫著“一元”...
是祂!輕松擋住邁特戴八門遁甲的那個人!
大蛇丸自知來者位階極高,可能僅次于那位大人,便給湯姆使了個眼色,恭敬地鞠了一躬。
“哈哈,不必如此。”
制服里的人形沒有動,撕裂的笑聲從巷口傳來,就像在耳邊那么清晰,宛如有人拿著生銹的鋸子在耳邊來回鋸著木頭。
再仔細一聽,笑聲中夾雜著幾分瘋狂而絕望的囈語,連空氣都要凝固了。
“大人聽見后街有點吵鬧,便吩咐我出來看看。各位要是沒什么事,就別在這久留了,這兒不太干凈。”
大蛇丸連連點頭稱是,就要退走,其余兩人也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散一空。
“對了。”
那可怖的存在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從墻頭輕輕摘下一只瞎眼的鳥兒,又看向他們幾人:“這小家伙病了,誰懂醫術?”
此話一出,湯姆搖頭,琴酒也搖頭,頭垂得更低了。
眼見祂的目光就要落到身上,大蛇丸一咬牙,接過了這苦差事:“我來!”

南郭先生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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