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鎰王悲歌
說起網管老易,云長生就有很多話了,畢竟那是幫他渡過創業前期困難的元老人物,等到生意走上正軌時又功成身退不讓老板找到發工資的借口,贏得生前身后名。
而且一開始服務員四兄弟也是老易找來的廉價勞動力,說是在街頭找見的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不過拾掇拾掇后都蠻一表人才的。
因為這個原因,四兄弟對老易也是尊敬有加,老易也因此成了一元網吧的二把手。
但老易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一元網吧只有一個老大,那就是云老大!”這種態度,正是他想看到的。
如果不是給的工資不算太多,云長生都想要求服務生們去把《情商》這本書抄上幾遍。
想到這兒,云長生看了看賬簿,發現最近盈余蠻多,零零總總有個幾千枚金幣還有不少值錢的古董鈔票。
“我是不是有點太吝嗇了?”他這樣想到,動了幾分念頭。
要不把老易他們全請回來,和老兄弟們一起過過好日子,然后爭取把一元網吧做大做強?
說是佛系躺平,可云長生心頭還是有著點點野心的,既然能在新世界站穩腳跟,那做大做強不該是理所當然?
他鄭重地在日記本上寫下該目標,不過又加了幾句:“此事干系甚大,還需從長計議…”
至于日記本上寫著的“明天要做個幸福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早就被云長生叉掉了,完不成的flag如果不存在,那就不算做不到了…
.................
塞納河畔,金碧輝煌的浮士德歌劇院里,臺上的演員們一字排開,深深地鞠了一躬,準備開始今晚的表演。
坐在二樓獨間的男子滿意地入了座,示意旁邊的服務生將隔間門關上。這兒的位置能夠將后臺和前臺的內容一覽無余。
一只柔嫩纖細的手不合時宜地擋住了門把:“稍等~”
老熟人的聲音。
阿伽甚至沒有回頭就聽出了來者何人,他有點無奈地屏開服務生,示意女人進來:“中山瑪麗博士,好久不見?”
進來的正是中山瑪麗,不過卻是中年女人的形象,和云長生遇見的那個女孩形象相去甚遠。
女人不帶表情笑了笑:“阿伽王,我哪是什么博士,以前的身份我們就別提了吧。”
阿伽聳聳肩,一臉無奈:“那你應該叫我現在的名字…”
“現在的名字?”中山瑪麗爆發出一陣嘶啞的笑聲,像是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你的名字一直都是阿伽,頂多有些沒見識的家伙叫你鎰王…”
“我現在叫易生花,”他鄭重地遞過一張名片:“一元網吧的網管…”
“平安?瑪麗剛想大笑幾聲,見他表情有點認真,便收斂起來笑意:“行,易網管。”
不過下一秒她又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們老板也太大方了,浮士德歌劇院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看來你見過大人了。”阿伽表情嚴肅了許多:“你們基金會沒有動作么…”
“我可代表不了基金會,那群家伙在未登臨至高神性之前肯定理解不了我的用心,所以我現在獨來獨往。”
女人停頓了許久,拋出了重磅炸彈:“祂失憶了…你信嗎?”
阿伽笑了笑:“當然相信了。”
“可一旦成為至高神性之后便全知全能,超越一切時間空間…更何況祂那樣的存在。”
阿伽瞇著眼,不再看向中山瑪麗:“你還年輕,不懂得那位大人的心思很正常,看歌劇吧…”
他轉過頭,津津有味地看起了表演,不再多話。
臺上的演員們還很正常,正有條不紊地演繹著引子的劇情,距離他在第一幕登臺估計還有十來分鐘。
這是一出排練過千百次的卡羅琳時代的五幕復仇悲劇,很經典,他也很喜歡。
沒過多久,第一幕的帷幕就要掀開,演員們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和妝容,在臺上飛快地轉移道具。
是時候登臺表演了…
阿伽緩緩起身,看著昏昏欲睡的中山瑪麗,他們這樣的存在早就不需要睡眠,這只是一種表態:“聽說你用幼時的分身去找過大人了?”
“是又如何!反正大家都是至高神性,誰怕誰。”女人毫不示弱地瞪了回來。
他輕哼一聲:“那就請中山瑪麗博士,好好看一出大戲吧。”
說完阿伽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隔間內,中山瑪麗掙扎著想要動彈,阻止即將發生的一切,可…
那淡漠的,頭上套著繩索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舞臺之上,周身散發著駭人的血腥味。
一切都遲了…
.................
阿爾弗正滿心歡喜地和同事們交換著喜悅,一個奇怪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染血的頭套,破破爛爛的外套,怎么看怎么不像良善之輩。
“嘿,兄弟,這是后臺,觀眾不能入內!”他聲音嚴厲了幾分,但又催促著同事們盡快化好妝,上臺表演。
古怪男子的聲音格外的清脆,落到耳中像是帶著酥酥軟軟的電流,幾乎就要將他軟化了。
“阿爾弗先生,我對劇本有些想法。”
“先生您說。”
身體不再受他控制,就連說出來的話也言不由衷,阿爾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中,可語氣卻像是被調試好的機器一樣平靜而淡漠。
“方案一,既然是古裝悲劇,我想演一個國王,被臣民逼著上吊而死的國王。”
阿爾弗腦袋清醒了一點,很奇怪的提議。
“聽下去,不要出聲!”他這樣想到。
“然后犯下滔天罪孽的臣民們發現,國王是無辜的。陷入無盡自責的人們只能通過廝殺來解脫良心的責問。為了真實一點,大家要全身心投入哦~”
阿爾弗的腿已經軟了,但又有股無形的力量托著他,不讓他躺下。
瘋子,絕對的瘋子!
可是同事們都仿佛和他一樣,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能唯唯諾諾地應承…
“那第二個方案呢?”阿爾弗拼盡全身力氣,開口問道。
男人的臉終于清晰地出現在了他面前,那是一具非人的尸體:
神圣的鐐銬捆住尸體周圍——就像手和喉嚨——它的臉藏在面紗下。躁動的生物在它身上爬來爬去,愛撫著它扭曲的身體,如同是要安撫卻將系繩越纏越緊。顫抖著,灰白的卷須從它破碎的法袍里滑出滑進。
神性的空洞讓他失去了最后一分理智…

南郭先生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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