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了嗎?
薩爾坐在寢殿之中,眸光懶散的朝著來人看了過來。
“阿森,你來了。”
“是的?!?p> 那一頭橘色的頭發在余暉的照射下,越發顯得溫暖了起來,讓薩爾舒服的瞇了瞇眼。
他一向都很喜歡阿森的發色和瞳孔的顏色,如果在特定的光線照耀下,他的頭發就會像是熾熱的火焰,發光發亮。
一如阿森自己一般。
對所有事都抱有熱情,從不會被澆滅。
“來找本王,是有什么事嗎?”
“薩爾,聽說你最近又開始強征賦稅了,你還想繼續這樣打仗嗎?”
阿森在他身側坐了下來,背脊挺直,一雙橘色的眸不卑不亢的看著薩爾。
果然,薩爾聽到這個熟悉的話題,一瞬間煩躁了起來。
“阿森,如果連你也要來勸本王這件事,那還是離開吧,本王不想同你爭辯。”
他不耐的擺了擺手,一副趕人走的模樣。
但阿森還是沒離開,他嘆了一口氣,道:
“我今天來也不是同你說這件事的...既然你最近要親征,攻打伊斯頓部落,我這里,倒是有點兒法子,能減少我們的傷亡,并且讓戰爭勝利?!?p> “你?”
薩爾嗤笑了一聲,向后一靠,一臉不相信的模樣。
“你不是從來都不管本王打仗的事嗎?”
“呵...”阿森笑了笑,溫柔的臉上滿是無奈:“我自然是不想管你打仗的事,只是,現在我不得不管罷了?!?p> “如果連我都不能約束你,那么薩爾,還有誰的話你能聽得進去?”
整個寢殿陷入了沉默。
薩爾拿起一旁的杯子,賭氣似的不停大口灌著水。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的這片土地這么熱過,熱到他要融化。
特別是在看到那頭發絲和瞳孔。
這種讓人鬧心的炎熱,不斷加重了薩爾心中的煩躁。
“我知道了,說吧,你有什么方法?”
阿森見他不斷的灌自己水,站起了身,將擱置在一旁的扇子拿起來,立于薩爾身側,神色平靜的給薩爾扇著扇子。
這畫面怎么看怎么詭異。
但是兩人都仿佛習慣了一般,薩爾更是享受了起來,俊美的臉上滿是適意,他將雙手置于腦后,眼皮慵慵懶懶的斂著。
“據我了解,我們同伊斯頓部落的下一戰,是在他們的一個中心城市,這個城市已經派遣了他們那名驍勇善戰的將軍——卡塔鎮守,但這名將軍也有一個缺點,容易輕敵?!?p> “所以,如果我們最先以騎兵出戰,突襲他們,只起個誘敵作用,然后依靠煙幕造成的混亂,再利用重裝鐵騎沖沒掉對方騎士的士氣,最后再利用突騎反身殺一個回馬槍,增大脫節的步兵和騎兵的混亂程度,這樣一來,此戰便可勝之。”
聽完阿森一番話,薩爾眉頭一挑:“你...什么時候了解這些了?是不是有人同你說了什么?”
“果然,最了解我的人是你?!?p> 阿森笑著搖了搖頭,放下扇子。
“你們,進來吧?!?p> 門口,緩緩出現了一個人。
南淵身上的穿著已經不再是進入這座宮殿之前的那般模樣,她已經換上了這個世界的服飾。
她穿著一身亞麻色的長衣,襯得她皮膚白的發光,剛好到了膝蓋的位置,領口部分有點兒弧狀,在領口、袖口和下擺都有對比強烈的邊飾,十分醒目。
因為個頭有些小,穿著不合適的衣服,倒顯著有幾分滑稽。
“小兄弟,你的朋友呢?”
阿森見南淵身邊沒有任何人,有些疑惑。
太陽光線投射在南淵的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她不疾不徐的走了進來。
“他不必前來,這件事,只同我有關?!?p> 此刻,薩爾審視著南淵,覺得有些眼熟,但他想了半天,都沒有想起來眼前的人是誰。
“就是你,同阿森說的作戰方式?”
“嗯?!?p> “你叫什么名字?”
“南意?!?p> “站過來一點兒。”
薩爾朝著南淵招了招手。
因為背光而立,這少年的容貌薩爾有些沒太看清。
南淵朝著薩爾的方向走了幾步,直直走到了薩爾的面前,猛地一傾身,懟在了他眼前。
“看清了嗎?”
她環抱著雙臂,面無表情的問道。
薩爾視線里瞬間被一張臉被給填滿。
“咳咳...”
薩爾被嗆了一下,咳得滿臉通紅。
“你...你走遠點,咳咳,那么靠近本王做什么?誰給你的膽子?!”
南淵無所謂的直起了身,懶洋洋的看著這個人,神色淡淡道:
“我可以為你打仗出謀劃策,但是我想做一個交易,如何?”
自從南淵知道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影響到這個世界之后,南淵便對這個少年王沒有任何顧忌了。
這個人,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投影,一個...某人記憶里的影子。
是一個人執迷于過去而創造出來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