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略過后,石立毫無頭緒的搖了搖頭,雖然如今得知了那妖的位置,但對于其底細卻是毫不知情。
出于其它考慮,石立還是決定先進入地府將其底細探查出來,若是在其中真的牽連過多,便如實稟報掌門,在由他做定奪。
地府,一個玄之又玄的地界。
乃是世間亡靈的歸宿,龐大的地府體系掌管整個人間,就連筑基之下的修仙者都要受地府節制,為其在人間掃平妖魔。
故而筑基也被稱之為超脫。
石立并不打算讓金貴生知道過多,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將其支開后,掏出來一個漆黑如墨小瓶。
小瓶之上并無瓶塞,將瓶身微微傾斜,一滴黑色水珠便快速滴落。
在地面一陣翻涌,化作一團黑色漩渦,時而正轉時而逆流,似乎暗含道意。
雖然之前也從青云真人說過地府的存在,但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地府,心中難免有些擔憂。
站在原地凝視一陣后,才深吸一口氣,緩緩站在了上面。
剛一站定,雙腿便微微下沉,幾根黑色的觸手快速纏繞在身軀上,將他朝著其中拉去。
石立驀然一驚,但也并未躲閃,任由觸手將他向下拉去,幾個呼吸后,連同漩渦消失不見。
四下一掃,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座青石壘起的巨大古城前,上書枉死城三個大字。
城門兩邊各自站著一名身著黑色甲胄的兵士,手持一具散發著黑氣的鬼頭大刀。
石立剛剛走出幾步還不等接近,這兩名兵士便將手中大刀做出交叉狀擋在城門口。
口中同時低喝“來人止步!”
“在下純陽宮長老石立,今日來此有要事須見府君,還望二位行個方便。”說著還拿出了代表身份的長老銘牌,在身前揚了揚。
“你的來意府君已經知道了,特派我二人在此專候。”二人看也不看,絲毫不見藏在甲胄里的面容,聲音嗡嗡的說道。
“府君不愧為府君,居然連我的來意已經知道,既然如此還望二位不吝賜教。”石立拍了一個淺顯的馬屁抱拳道。
“閣下還是請回吧,府君只是說知道了你的來意,其它的并未告訴我等分毫。你早點離開,我等也好給府君交差。”站在左邊之人盯著他,有些無奈的說道。
石立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他根本不曾想到今日竟然會被攔著城門外。
心中有所不甘,還是希冀的問道“府君當真什么都沒說?”
“你看著辦。”
“在我去之前,府君似乎這么呢喃了一句。至于是否是說給你的就于我無關了。”右邊之人又開口說道,不過得到的答案卻是讓石立有些想要罵娘。
可縱使心中在怎么生氣,面子還是要給足的,抱拳說道“既然如此,勞駕二位了。”
二人點了點頭,身形逐漸虛幻消失在城門口。
就在石立決定離開時,一個手掌輕在他肩膀上。他快速回過頭,臉色一變,低頭恭敬的說道“拜見前輩。”
只見面前之人模樣極其眼熟,正是玄三,不過身上的氣質卻又與上次見面有所不同。
玄三微微一笑,輕輕擺了擺手,又朝前指了指,示意跟著他走。
還不等石立反應,便一手抓住他肩膀,在地面連番跳動起來。
數息之后,二人站在一個懸崖邊,看著面前的赤紅一片,與遠方不斷傳來的鐵鏈碰撞聲石立陷入了沉思。
只見玄三抬手在身前一抹,一片云霧便涌動而出,翻涌下場景逐漸清晰。
拍醒石立后,示意朝上看去。
在云霧中存在著一條黑色小河,一只灰色小魚掙扎著跳入其中,不知過去了多久,其逐漸成形,化作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赤足順游而上。
場面一閃而過,來到了淯水城,少女趴在淯水邊手中拿著一顆灰色心臟,正在仔細的搓洗,一個男人站在其身后。
石立一眼便認出他,正是金貴生之子金戰軍,不由詫異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玄三。
卻發現他不知何時他經消失不見,只在地面留下一個黃色木魚,緩緩搖了搖頭,將木魚快速收起后心中暗道“真是個怪人。”
目光重新放在云霧中。
少女快速轉身,手指變為了利爪,直直刺入金戰軍胸膛,抓著一顆跳動的心臟躍入河中。
半晌之后,金戰軍緩緩起身,面容呆滯的朝著淯水城的方向走去。
看到這里,云霧瞬間消散。在石立腳下也出現了一團黑水,來回攪動下便陷入其中消失不見。
再次出現,石立環顧四周,輕吐出一口氣,剛剛的經歷當真讓他摸不著頭腦,不過至少驗證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此妖在地府中并未有所牽連。
在云霧中看到的景象更是讓他想到在純陽本紀中收錄的一種妖。
水中有陰魚,百年可化人,稱之為‘姬’。因常見于大河之中又稱為‘河姬’,手段多端難測。
“河姬。”石立口中呢喃,心中也在思量對策。
最終還是決定明日親自前往事發位置看上一二,說不定還會發現這河姬,到時候一場大戰定是必不可少的。
想到這里,他緩步走回住處,拿出來一沓紫色符紙與一桿短毫,開始繪制起來。
之前所繪制的一張小雷符在對付那紅衣女鬼時已經被消耗掉了,產生的威力著實令石立暗暗咂舌,當之無愧的最強符箓之一。
想到紅衣女鬼時石立驀然一驚,手中揮舞短毫的動作微微一滯。
這種地方可不會像亂葬崗,再加上實力的原因,一山不容二虎,而在這淯水邊竟然會存在兩只修為相當的鬼怪,其原因可想而知。
想到自己可能要面對兩只實力相仿的鬼怪,石立冷汗不由自主的從腦門緩緩淌下。
過去半晌才強定心神,那只女鬼前幾日已經被自己重創,根本不會恢復這么快。
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耗費大量心神繪制出了四張質量上乘的小雷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