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齡女青年上門
不知不覺的,這天已經(jīng)是下午的光景了,而兩人依舊在沉沉的睡著,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
就在此時,門外有一個不速之客掏出鑰匙即將開門進(jìn)來。而這一切,還在沉睡的兩人渾然不知。
“咔噠”一聲,房門應(yīng)聲打開。一個身穿紅色長裙,外套黑色大衣,頭頂齊腰大波浪,帽子墨鏡口罩一樣不少的矮冬瓜一樣的女子非常自然的就走了進(jìn)來。
順手打開了燈,在玄關(guān)處一邊換鞋,一邊自言自語道:“躍躍這臭小子也真是的,自己親愛的姑姑打了幾十個電話一個都沒接。幸虧提前從大嫂那拿了鑰匙,要不然我肯定還得吃閉門羹。這大下午的,窗簾拉的死死的一點光都不透,一點人氣都沒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去的。”
說完,許諾就想走過去把窗簾打開。眼睛不經(jīng)意的往客廳放倒的沙發(fā)那一瞟,映入眼簾的是一床被子,兩個頭,一只胳膊,一條腿。
這可把毫無心理準(zhǔn)備的她嚇壞了,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直到近前許諾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大侄子摟著侄媳婦兒睡覺呢,只是這奇葩的睡姿著實有些不太雅觀。
圍著她倆睡覺的沙發(fā)轉(zhuǎn)了一圈,許諾確定兩人睡得還很死,玩性大起的她沒有第一時間叫醒兩人,而是悄咪咪的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哥!”
“干嘛啊?我現(xiàn)在在開會,要沒什么重要的事的話,我開完會回給你。”
“我現(xiàn)在給你打電話,當(dāng)然是有重要的事了,而且這件事對我們整個家庭來說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別神神叨叨的,都三十五六歲了還跟一小孩兒似的,有事說事。”
“許闊洋同志,當(dāng)下的場面我用語言表述的有可能不會很清楚,我們還是開群組視頻吧,把媽也帶上。”
“什么事兒啊?你快點的吧!”
“打開了,打開了。我把媽也拉進(jìn)來。”
正在和老同事兼親家唱戲的趙桂枝被自己女兒打擾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死丫頭,沒完了是吧?這才剛回國就開始作起你老娘了是吧?”
“媽,哥,我這次是真的有大事要給你們看,待會兒看到以后,千萬不要激動就這么悄咪咪的看。”
“哎呀,你趕緊的吧,我還要唱戲呢!”
“稍等,我把攝像頭轉(zhuǎn)過來。”
“死丫頭,你有沒有正事?你閑的實在沒事吧,拍人家睡覺干什么,要不要臉皮?”
“媽,你先別罵我呀!你仔細(xì)看看這倆是誰?眼不眼熟?”
“這不是我大孫子和孫媳婦兒嘛!”
“恭喜你,回答正確。怎么樣,媽,哥,驚喜吧!”
“這有什么好驚喜的,許諾,你說你缺不缺德?人家小兩口在那好好睡覺,你給人家拍下來了,這人家倆人以后得多尷尬呀。你這是犯罪,你知道嗎?”
“哎呀媽,不要說的那么嚴(yán)肅嘛。我明明是給你倆報告好消息的,雖然這么偷拍是有那么一點點不道德,但是也無傷大雅不是嗎?你們往好處想想,他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這樣睡一塊了,我估摸著呀,最多今年年末或者明年年初,哥你就得升級當(dāng)爺爺了,咱媽也能報上心心念念的重孫子了,而我也能晉級做一回姑奶奶了,你們就不驚喜嗎?”
“我們驚喜個屁,人家正兒八經(jīng)夫妻兩個睡一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也就你,一天天咋咋呼呼的。三十五六歲了,還整天大驚小怪,一驚一乍的。掛了,我要唱戲了。”
“以后不要那么無聊了,我也掛了,我得繼續(xù)開會了。”
“誒誒誒,你們別掛呀,你們不覺得這倆孩子特別不知羞嗎?”
“不覺得,人家小兩口睡一塊,怎么了?”
“關(guān)鍵是他倆有床不睡,睡沙發(fā)呀!”
“睡沙發(fā)怎么了?睡地板我都不意外。”
“就是,以后沒有正事千萬不要再打我電話了,話費很貴的。”
隨后許諾就被自己親愛的媽媽和哥哥無情的掛斷了視頻。
就在她想要走上前去把兩人叫起來的時候,夏繁自己在這時迷迷糊糊的醒了。
夏繁呆呆傻傻的看著面前的陌生女子,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懵懵的開口道:“看來我還沒睡醒吧。”
見到這一幕的許諾計上心頭,用有些急切的語氣開口反問道:“你是誰啊?你怎么會在許躍均家?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
隨后趁著夏繁不注意,一個箭步?jīng)_到還在熟睡的許躍均身旁,狠狠的給他來了個大耳刮子,充滿恨意的對著他罵道:“呸,死渣男!”
吃痛的許躍均像是裝了彈簧一樣,騰的一下就從沙發(fā)上彈起來了。
“誰?誰打我?”
這時,一開始還在發(fā)愣的夏繁好像也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身邊還在懵逼狀態(tài)的自己家的冤大頭,冷聲道:“許躍均,這女的誰啊,這是你的哪個舊愛啊,介紹給我認(rèn)識認(rèn)識吧!”
“什么誰啊?”
“啪~!”
“你打我干什么!”
“你抬頭看看,這女的誰啊!”
許躍均對這兩巴掌徹底打得清醒了,抬頭看向這個像鬼一樣的女子。在看到自己小姑的一瞬間他就都明白了。
“你什么時候回國的?”
“今天上午剛落地,躍躍,你旁邊這姑娘誰啊?”
“什么誰啊,夏繁啊。我正兒八經(jīng)娶的老婆,還能是誰啊?”
“那你的意思是你在外頭還有不正經(jīng)的小情人嘍?”
“我親乖乖,老姑,求你了,放過我吧!你怎么進(jìn)來的?”
“我先去醫(yī)院到你媽那拿的鑰匙,然后我就進(jìn)來咯。”
“你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就擅自進(jìn)來了呢?我是成年人了,我都結(jié)婚了,不是小孩子了呀,你要來提前打聲招呼,我們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啊。不然你看現(xiàn)在這情況多尷尬。”
“我怎么沒跟你們提前打招呼了?我從今天上午八點開始就一直給你們打電話,我給你打了四十多個電話,你都不接,那我不就只能來看看了嗎?”
“那這也不是你能隨便開門的理由啊,雖然咱們是一家人,雖然我是你的晚輩,但是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我們現(xiàn)在有自己的生活,需要有一定的私人空間。請你以后千萬不要再那么隨便了,小姑離侄子太近,侄子也是會反感的。如果換成別人,我絕對二話不說,直接報警。”
自覺理虧的許諾打著哈哈說道:“你倆就打算這樣窩在沙發(fā)上跟我聊啊,不收拾收拾?”
“我倆收拾什么呀,又不是沒穿衣服。”
“你們這倆孩子真不知羞,昨晚干什么了,這都四五點鐘了還睡覺。”
“要你管,我們倆是合法夫妻,在自己家里不是干什么都可以嗎?”
許諾直接無視了他的輸出,轉(zhuǎn)頭看向夏繁說道:“小花啊,你還記得姑姑嗎?”
夏繁躲在許躍均的身后,怯生生的小心回應(yīng)道:“還有一點印象,這么長時間沒見,真的有些不太記得了。”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還喜歡吃棒棒糖嗎?”
“……偶爾還會吃一點。”
“哎呀,我記得你們小時候手里的棒棒糖最終都進(jìn)了我的肚子里,那時候你們也就才豆丁點大,沒想到轉(zhuǎn)眼都成大小伙子,大姑娘了。出落的還都挺標(biāo)致,真好。”
許躍均再次接過話茬,帶著些調(diào)侃的意味說道:“小姑,你要不提這茬我還真忘了。你自己捫心自問,我小時候受你多少罪啊。”
“你們小時候我不就是搶你們棒棒糖吃嗎?還能有什么?”
“你還記得你逮癩蛤蟆放我枕套里捉弄我嗎,愣是把我嚇得三天沒敢上床睡覺,到后來我爸急了,還給我拖過去死打了一頓。”
“我有過嗎?”
“只有被害者才會記住苦痛的歷史,像你這種加害者當(dāng)然是不會有一點印象的。”
“不不聊這個了,不聊這個了。我們聊點開心的吧。”
“我們姑侄倆之間有開心的事情可以聊嗎?”
“沒有嗎?”
“沒有啊!”
“你再仔細(xì)想想,真的沒有?”
“不用想,真的沒有。對了,你怎么突然舍得回國了?”
“這不是回國找靈感了嘛,再說了,你奶奶都給我下死命令了,讓我一定給他寶貝孫媳婦兒做一套最好看的衣裳。”
“是嗎?你做的衣服能穿嗎?”
“許躍均!我警告你,你可以懷疑我的外貌,也可以懷疑我的身高,甚至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是你絕不能懷疑我的審美,我的專業(yè)素養(yǎng)不容置疑。”
“你的審美我真不敢恭維,一條好好的裙子,你非把它弄得開叉開到肚臍眼兒。好好一件衛(wèi)衣,你非得把袖子剪得一長一短,這就是你所謂的專業(yè)素養(yǎng)嗎?”
“你懂什么?這叫設(shè)計感,你覺得不好看,是因為你不會欣賞。”
“或許我真的不懂欣賞吧,可至少我還有腦子。小姑,你這次回來還能輕易走掉嗎?”
“怎么說?”
“你好好想想,之前咱家我和你,我們倆都單著。我在家里,你在國外。奶奶每天嘴里都絮叨著要相親要談戀愛,要結(jié)婚。那時候的我還能多多少少給你分擔(dān)點火力,你在國外無非就是每個星期被奶奶隔著手機罵一頓,僅此而已。可現(xiàn)在情況變了,你侄兒我結(jié)婚啦!唉~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咱家就我一個還沒結(jié)婚的了…”
“對嘍!最關(guān)鍵的是你現(xiàn)在就在奶奶的眼前,就你媽那勁頭,你還有好日子過嗎?那不得每天都讓你按照朝九晚五的作息去相親啊!”
“……”
“再說了,你都三十五六歲了,大齡單身女青年嘞,往往是不吃香的,雖然你有錢,但是有可能依舊爭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們,所以啊,你得做好孤獨終老的準(zhǔn)備。”
“你個小崽子能說點人話嗎?老娘怎么就嫁不出去了?我只是還沒有遇見喜歡的人而已。”
“是是是,再遇不見喜歡的人,那你也就不用遇見了,畢竟歲數(shù)已經(jīng)到那兒了。”
躲在一旁的夏繁一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瞬間,整個房間里靜悄悄的,連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緩過神來的夏繁看著對面一臉尷尬的許諾,慌忙的解釋道:“對不起,大……呃…姑姑,我不是有意的。”
許諾一邊咬著牙死死的瞪著許躍均,一邊寬慰夏繁道:“沒事的,姑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