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無比煎熬
許躍均和雷振又接著聊了一會兒,丁姨就來叫他們上桌吃飯了。
“夏繁吶,嘗嘗老師的手藝怎么樣。”
“嗯,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我包了好幾種餡,來都嘗嘗。”
“老師,我吃不了這么多的。”
“沒事兒,吃不了就讓小許吃,這又不是在學(xué)校,在家里你就跟小許一樣喊我丁姨就好,不用那么拘謹(jǐn),放輕松嘛。”
“知道了,老師。”
“在家里還叫老師?”
“知道了,丁姨。”
“唉,這就對了。”
轉(zhuǎn)頭又對正在埋頭苦吃的許躍均發(fā)問道:“小許啊,你和夏繁是怎么認(rèn)識的啊,我在學(xué)校里看夏繁也不像是有男朋友的樣子啊,突然就結(jié)婚了,之前我還以為你們在逗我玩呢。要不是你媽剛剛來跟我聊到這事兒,我還真不信呢。”
“這有什么好不信的呀,我跟夏繁倆人從小就認(rèn)識,后來因為家里人的工作調(diào)動她就跟著去外地了,再后來我才搬到這來上學(xué)了。”
“哦,原來你們還是青梅竹馬呀!怪不得夏繁在學(xué)校里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原來是心里早就有人了啊!”
“不是,我跟夏繁其實…”
就在許躍均要說出口的時候,坐在他旁邊的夏小花同學(xué)突然不輕不重的踹了他一腳,被踹的許躍均一臉疑惑的看向她,卻被夏繁警告似的瞪了一眼。瞬間明了,好嘛,說錯話了閉嘴唄。
丁姨看見以后,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隨后迅速地把槍口調(diào)轉(zhuǎn)向自己的兒子。
“雷振,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人家都成雙成對的,就你形單影只,就連一個能陪在你身邊治你的女孩都沒有。年紀(jì)又大,長的又丑。你要是再不加把勁,可能就真的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媽,你這叫涉嫌人身攻擊了啊!什么叫我不加把勁?我不是一直都在相親嗎,這不就是沒遇上合適的嘛,我能怎么辦,總不能隨便在大街上找一個帶回來吧。”
“總之你抓緊,今年暑假之前爭取帶女朋友回來。你都三十歲了,真的不能再拖了啊。我三十歲的時候,你都已經(jīng)上幼兒園了呀。你能不能爭口氣啊,比你小七八歲的弟弟都走在你前頭了,你能不能上點心啊?”
“知道了,我一定抓緊行了吧?”
聽到肯定的答復(fù),丁姨雖然還是不太滿意,但也算是放過了自己兒子。
雷叔這時又插了一句。
“臭小子,新婚燕爾,感覺怎么樣啊?”
許躍均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可憐的大振哥,開口說道:“還行吧,感覺不是很好,一般般。看見我左胳膊上打的石膏了嗎?我老婆給硬生生撅斷的的,撅的時候是一點都沒留手啊!看見我腿上的腳印了嗎?就在剛剛我老婆給踹的。而且……嘶~!”
許躍均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腰間一陣鉆心的疼痛。
“夏繁你神經(jīng)病啊,掐我干嘛?”
一旁的夏小花同學(xué)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沒有啊,誰掐你了?你哪兒被掐了呀,我看看。”
“我要你看?你可拉倒吧,自己心里沒數(shù)啊!”
“食不言,寢不語沒聽說過呀。好好吃飯,回家以后咱倆再算賬。”
許躍均立刻換上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向?qū)γ孀睦资鍐柕溃骸袄资澹銈冎R分子家庭不像這樣吧?”
“那是當(dāng)然的,我跟你丁姨一直相敬如賓。”
“唉~只恨我不是個知識分子,要不然也不可能攤上這么個老婆,這都是命里注定的劫數(shù)啊!”
“臭小子,這你就不懂了。家有悍妻,如獲至寶啊。”
“唉~雷叔你不用安慰我,可憐我心中溫婉賢淑慧質(zhì)蘭心的姑娘啊,終究是遙不可及的夢了。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的什么孽,我的余生可能都要栽在這個悍婦手上了。”
這時,夏繁強忍著想讓許躍均暴斃當(dāng)場的沖動,咬著牙對丁姨說道:“丁老師,我吃飽了。我就先帶許躍均回家了,我們現(xiàn)在迫切的需要誠摯友好的交流一下!”
“去吧,注意別把他打破相了。”
得到丁姨的首肯后,夏繁二話不說拽起許躍均就要往外走。
被拽起來的許躍均明顯吃了一驚,心想夏小花同學(xué)怎么那么大力氣還能把他拽動。
“夏繁,你先撒開我,我再說句話。”
“你還想放什么屁?”
“我就說句話,說完我就走。”
夏小花同學(xu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終究還是松開了手。
重獲自由的許躍均重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對著一旁的雷振語重心長的說道:“大振哥,聽兄弟我一句勸,結(jié)婚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好飯不怕晚,這結(jié)婚就像是開盲盒,這紅本本一拿可就不好退了。可千萬別像我這樣,滿心期待的希望盲盒里能開出娑娜阿貍,結(jié)果回家打開盲盒一看,好嘛!開出了一個莊瑟尼—胯下的豬,好了,說出這番話我的命也不會長了,大振哥,希望你以我為戒,不要重蹈我的覆轍。一定要擦亮眼睛認(rèn)真找,寧可錯過幾百個,也不要將就。”
“兄弟,保重!”
“如果你明天看不見我了,請到我的墳頭上柱香,順便再捎兩瓶二鍋頭。”
“放心吧!一定!”
“我走了,不需要你記得我!”
說完許躍均就踏著沉重的步伐跟在夏繁身后出去了。
剛到樓梯口,夏繁就炸了。
“許躍均!你怎么這樣啊,你這么詆毀我,我以后還怎么在老師面前抬得起頭來?”
“其實我說的基本上都是事實,雖然有些添油加醋的部分,但基本上還是基于事實。”
“你還說!我打死你!”
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哭啊!我這不也是為了幫大振哥一把嘛,委屈你了哦。只要你不動手,隨便你怎么樣。”
“你為什么要害我,我明天還要上丁老師的課呢,這下倒好,丁老師對我的印象肯定已經(jīng)跌到谷底了。嗚嗚~”
“放心吧,丁姨不會的。”
“切,你真的煩死了!”
“眼淚擦擦,我們?nèi)ス浣职伞!?p> “不去了!誰稀罕跟你逛街啊!”
“哎呀,以后我保證都不這么干了,眼淚擦擦去逛街嘛。”
“我消費你買單啊!”
“你消費我買單。”
“那我要把你的卡刷爆掉!”
“刷刷刷,培養(yǎng)感情嘛是吧,花點錢無所謂。”
“你真是個渣男!”
“是是是,要抱抱嗎?不要再哭了,本來黑眼圈就挺重的了,你再哭就更丑了。”
“我怎么可能有黑眼圈呢?那是臥蠶好嘛!”
“臥什么?”
“臥蠶。”
“什么蠶?”
“臥蠶!”
“哦,臥蠶是個什么病啊?你什么時候得這個病的?”
“這不是病,這是天生的!”
“怪不得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覺得你有黑眼圈,原來這是天生的呀。”
“蓋亞!你這個人太煩了!”
“你還看過奧特曼嗎?原來你喜歡蓋亞啊,我喜歡迪迦!為我們的共同愛好呱唧呱唧!”
“啊~哼哼哼哼~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不管哪路神仙,求求你們快把許躍均收回去吧!跟他在一塊我夭壽的呀!”
“呸呸呸!夭什么壽,跟我在一塊能長壽知道嗎,長生不老的那種。不哭了抱抱,然后我們?nèi)ス浣窒M。花錢你還不開心啊。”
說著許躍均撲過去抱住了夏繁,輕聲開口說道:“不哭了不哭了,不生氣了啊。我知道我錯了,你就放過我這一回好嗎?”
“那你以后還犯嗎?會改嗎?”
“有可能還會犯,肯定不會改。”
“那你還說個屁啊!為什么不改?”
“很簡單啊,因為我的快樂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你掉眼淚了我嘴角就翹起來了。”
“許躍均!你死不死啊?”
“我肯定不死啊,我惹了你過后,我還有本事哄好你,不是嗎?”
“哄不好了!”
“哄不好就接著哄,再多抱一會就好了。今日成就達成,我真厲害!”
“什么今日成就?”
“自結(jié)婚之日起,每天讓你掉一次眼淚。”
啪~!
“啊~!”
夏繁的鐵砂掌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了許躍均的后背上。
“撒手!不要你抱了!”
“哎呀呀,再抱抱,我占便宜呢,你別打擾我。”
夏繁愣了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羞紅了臉。
“老流氓!你快撒開!”
“我不,老話說的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有一說一,你這小身段還是有點東西的。”
“你快撒開我,這還在外頭呢讓人看見影響多不好啊!”
“怎么了?看見就看見唄,我摟自己老婆還犯法呀?”
“你這都跟誰學(xué)的,怎么一套一套的?”
“這還用跟誰學(xué)嗎?這是男人結(jié)婚以后的天賦技能,名曰厚臉皮大法。曾經(jīng)有位先生說過,臉皮厚是當(dāng)代已婚男人最重要的必備技能之一,只有臉皮厚才會有福享。我一直對這句至理名言深信不疑,并在此時付諸實踐。就目前的結(jié)果來看,前輩說的話真的是有道理的。”
就在這時,身后的房門突然打開,雷叔走了出來,笑著開口道:“你們小夫妻倆要親熱回家親熱去,在我們家門口卿卿我我的算怎么回事啊?我們家隔音不好,我們一家人趴在門邊都聽一溜兒了。雞皮疙瘩掉一地,膩都膩死了。”
許躍均一點也不尷尬理直氣壯的回答道:“老同志,見笑見笑,礙著您了我們這就撤。”
“小同志,一定要保護好身體,新婚燕爾更要注意節(jié)制。”
“一樣一樣。”
夏繁聽到以后臉上都快羞的滴出血來了,拽著許躍均風(fēng)一樣的上樓了。
雷叔回到家里以后對丁姨說道:“現(xiàn)在這些小年輕啊,真是美好啊!像我們那會兒拉個手都要看看四周有沒有人。”
“人家美好是人家的,你看看你自己的兒子,孤家寡人一個,你還是多瞅瞅他吧。”
隨后丁姨轉(zhuǎn)過頭去問自己的兒子。
“你現(xiàn)在有何感想啊?羨慕嗎?”
“有一點點羨慕。”
“羨慕你就趕緊抓緊時間娶一個進門,你要再晚一點,最后的好時候都消磨光了。當(dāng)時你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就跟你說趕緊談戀愛,趕緊談戀愛你就非不聽。現(xiàn)在好了吧,比你小七八歲的弟弟人家都雙宿雙棲出雙入對的,你還是形單影只的我這臉上掛的住嗎?別等到以后人家小孩都打醬油了,你還單身,那到時候你就是標(biāo)準(zhǔn)老光棍了,哎呦不能說,一說呀,我這血壓騰騰的往上漲。總之你自己抓點緊吧,我也不給你安排什么相親了,你隨意。”
此時的雷振內(nèi)心無比煎熬,止不住的在心里咒罵許躍均,該死的,自己結(jié)婚自己知道就好,干嘛還要過來刺激我,搞得我竟然有了一絲想結(jié)婚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