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真是個弟弟
第二天一早,睡得懵懵懂懂的許躍均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他有沒有多想就接了起來。
“喂,這大早上的,誰啊?”
“我是你媽,怎么著還沒睡醒啊?”
“肯定還沒睡醒啊,媽,你也不看看現在才幾點。”
“你膽子越來越肥了哈,都敢這么跟我說話了,是嗎?”
“沒有,我這不剛起床還迷糊嘛。”
“你睡得挺香啊?”
“還不錯,我又不認床,睡哪都能著。”
“看來你是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啊!”
“拿腳趾頭想都能想到啊,夏繁打電話跟你告狀了唄,除了這,還能有什么事值得我親愛的母上大人大早上的就打電話給我。”
“你既然知道,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交代吧,昨兒怎么欺負人家了?”
“沒欺負她啊,是她自己曲解了我的意思。”
“你少在這放屁,你許躍均能耐呀,剛結婚沒多久就開始往酒吧里竄,你爸結婚這么多年都沒敢去過,你這下是準備把你爸留下來的遺憾全都補上去是吧。”
“媽,夏繁怎么跟你說的,你能說給我聽聽嗎?”
“不能!今天中午午休之前自己跑到醫院來跟我講清楚吧,就這樣,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之后,許躍均也沒當回事兒,抹了一把嘴上的口水,打了個哈欠繼續蒙頭睡覺了。還是那句話,中午即將來臨的苦難躲不掉,但也不會讓它影響到我現在的睡眠質量。
好一會兒過后,許躍均被一泡尿憋醒著急忙慌的跑到衛生間門口,但是卻發現衛生間的門被反鎖了。
隨即一邊拍門,一邊急切地說道:“夏繁你在里面嗎?”
“嗯,我洗臉呢。”
“哦~吼吼吼吼~你洗個臉還關什么門啊,你現在快出來!”
“我現在臉上洗面奶還沒沖掉呢,怎么出去?”
“你快出來啊!我現在走丁字步都帶螺旋的,膀胱快炸了,憋不住了呀!”
“我說怎么猴急猴急的呢,原來是讓尿給憋的呀。不急不急,等我洗完臉再刷牙,很快的最多十分鐘,反正這么長時間你都憋過去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所以你再憋一會兒吧!”
“我真憋不住了,你出來吧。”
“求我,求我我就出去。”
“求你出來吧,我真不行了。”
“不夠真誠啊,重來!”
“我真的求你了,你就大發慈悲出來吧。”
“還不夠真誠,你再夸夸我。”
“你先出來,等我上完了,我再夸你行嗎?”
“不行,必須現在夸我,要不然待會你該不認帳了。”
許躍均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也沒有過腦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他知道的古詩詞成語什么的一股腦的全都倒出來了,直接開口道:“夏繁你真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說的就是你啊!”
“還有嗎?”
“你的臉特別精致,完美的貼合了鳳眼半彎藏琥珀,朱唇一顆點櫻桃這兩句話。李師師跟你在一塊比都黯然失色啊!你走在大街上都不能輕易回頭啊,你一回頭全世界的男人看到你的眉眼都走不動路啊!你要穿越回古代那就是禍國殃民啊,呸!不對,是傾國傾城!”
在門后的夏繁聽得撲哧一笑,故意端著架子開口道:“你這還是不行啊,浮于表面,太膚淺了,我就是這么好糊弄的嗎?”
許躍均在門外憋的都快上天了,十分卑微的用近乎哀求的語氣開口道:“夏繁,小花啊!你就讓我進去吧,我都快尿褲子里了,你就大發善心開開門吧!”
夏繁捉弄了他那么久也差不多玩夠了,就打開門走了出來。
在夏繁打開門的那一剎那,許躍均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進去,門都沒來得及關。
站在了久違的馬桶邊,許躍均熟練的開閘放水,邊放水還邊配音道:“哦吼吼吼~嘶~啊啊啊~爽!”
門口的夏繁聽到了以后直接弄了個大花臉。
許躍均放完水出來以后,夏繁沖著他就來了一句:“不要臉!撒尿就撒尿唄,還出聲!”
許躍均一臉無辜的看著夏繁說道:“我不就放個水嘛,怎么就不要臉了?”
“流氓!”
“你們不懂,這是所有男人發自內心的來自靈魂深處的震顫,如釋重負的快感沒有體會過的人是不會懂的。”
“切,不要臉!”
“這大早上剛起來,我不想跟你吵吵巴巴的啊,昨天晚上那筆帳我還沒給你算呢。”
“該!”
“你知道昨天晚上你告狀的那種行為是什么樣的行為嗎?”
“什么行為?”
“弟弟行為,還是弟中弟的那種!你是三歲小孩嗎,你就這么玩不起嗎,我昨天不是已經把你哄的好好的了嗎,該說的該解釋的不都說清楚了嗎,你怎么還告狀呢?”
“我跟你說過,你把我哄好了,我就不生氣嗎,沒有吧?哄是哄好了,但是一點都不影響我繼續生氣啊。我還在氣頭上呢,我不告狀我干嘛?既然我治不了你,那我就要找一個能治住你的人治你啊。”
“你是真弟弟啊!你會恩將仇報的啊,昨天夜里是誰用僅剩的一只健全的胳膊在寒冬臘月的冷風里給你換床單,換被子?又是誰不忍心讓你大冷天的睡沙發,主動跟你換床睡?是我是我都是我,你就拿告狀來報答我的嗎?夏小花同學,你是真可以啊!”
“這些都不影響我告狀啊,我又沒有什么心理負擔。”
“哇,你真的是,我無語了。現在怎么辦吧,就是因為你昨天晚上連夜告狀,導致我媽今天早晨七點多就打電話來說是今天中午讓我到醫院,好像是要辦我,我現在很慌啊,你能給我個解決辦法嘛。”
“不能,不過我可以跟著一塊去。”
“你跟我一塊去干嘛?難不成你還能幫著我一塊勸勸我媽?”
“當然不是啦,我跟你一塊過去,你挨批,我看戲,多好!”
“好個屁!咱倆是兩口子,我在那兒被罵的狗血淋頭的,你看的下去嗎?”
“我當然看得下去啦,咱媽罵你是為我出頭,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到時候等咱媽批斗到興頭上的時候,我再添把火,直接讓劇本得到升華,簡直不要太完美哦!”
“不跟你瞎扯了,我洗漱去了。哦,對了,你剛剛不會是拿我的毛巾洗臉的吧?”
“美的你,我自己去樓下小賣部買的毛巾和牙刷,不過洗面奶和牙膏用的是你的。”
“喲呵,你這才來幾趟啊?咱家小區里外給你摸的門清啊。不過我說你也真是寸啊,你都知道下樓買毛巾了你就不能順便把牙膏跟洗面奶也一起買了呀?”
“一共屁大點小區,眼閉著都能摸清楚。怎么著?用你點牙膏洗面奶你還矯情上了是吧。”
“真不是我矯情,被污染過的牙膏洗面奶我還能用嗎?”
“你什么意思?合著我用過的就是被污染了唄!”
“原來你還不是太笨。”
“許躍均,你真的是太無聊了,愛用不用,不用拉倒。反正我已經用過了,我都沒嫌棄你,你還嫌棄上我了。”
“唉,只能將就著用了。”
說完許躍均就走進衛生間洗漱了。
過了幾分鐘,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夏繁看見他走了出來,立刻開口問道:“家里有什么吃的嗎?我餓了。”
許躍均大爺似的往沙發上一攤嘟囔著開口道:
“餓了自己不會動手做啊,冰箱里還有點雞蛋面包什么的。對了,還有你昨天中午吃剩的小龍蝦。你自己看著弄點吃吧,順便幫我弄一份,我也餓了。”
“那你跟大爺似的就坐在這干看著啊?”
“那要不然呢?我現在是一個獨臂大俠,我還能弄飯嗎?”
“我不會做飯啊。”
“你真的假的?煎個雞蛋都不會嗎?”
“我這輩子到現在沒下過廚房,沒做過飯。”
“夏小花同學,你也真算是個人才啊!你到外頭看看去,哪家二十多歲大姑娘這輩子到現在都沒伸過手,沒進過廚房啊。”
“我這個活生生的例子不就擺在你眼前嗎?”
許躍均認命似的單手扶額,自言自語道:“我這是娶了個什么玩意兒回家啊。”
“你說什么?”
“哦……我說廚房的碗柜下面還有方便面,要不你燒點水泡個方便面吧。”
“方便面吃了不健康,我不吃。”
“那你到屋里給我拿個外套,我們下樓吃吧。”
“好嘞,你臥室的衣櫥里嗎?拿哪一件?”
“隨便拿一件就行,我去門口換鞋。”
很快夏繁就拿出了一件大衣給許躍均披上了。
兩人收拾停當,剛下樓還沒出小區,許躍均就碰上了熟人,熱情的打起了招呼,可是跟在他后面的夏繁卻把頭轉了過去戴上了帽子,還把帽檐壓的低低的。
“丁姨,您早啊!買菜剛回來啊?”
“是啊,這都快十點了,再不去買菜,菜市場就沒新鮮的了。你這是?”
“嘿嘿,我這不剛起,不想做飯嘛,就想著到街口隨便吃一口。”
“哦,年輕人作息不規律也不好,得改改,改了以后生活才能更健康。”
“嗯,是得改改。您先忙,我去街口糊弄了。”
“小許啊,你后頭這姑娘不給丁姨介紹介紹?”
“喲,我給疏忽了。這是…”
就在許躍均要把自己媳婦介紹給丁姨的檔口,夏繁突然狠狠地拽了一下許躍均左邊空著的衣袖,頭撇過去貼著他的耳根咬著牙小聲說道:“直接走吧,直接吃飯去吧。這位是我們學院教授,我現在心里慌的很。”
還沒等許躍均回話,丁姨就接著說道:“這姑娘我看著有點眼熟啊。”
說完丁姨湊近一看,緊接著就有些驚喜的開口道:“哎呦!這丫頭不是夏繁嘛。”
都被自己老師認出來了,剛剛還在做鴕鳥的某個并不突出的播音生索性摘下了帽子,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有些尷尬的開口道:“丁老師,這么巧,你也住這啊?”
“是啊,我住這好些年了,你這是跟小許在搞對象啊?男女朋友關系啊?”
“對象確實是對象,但我們不是男女朋友關系,我倆結婚了。”
“啊!是嗎?你們倆什么時候結婚的啊?小許你也是的,結婚的時候也不喊丁姨來熱鬧熱鬧。”
許躍均很自然的接過話茬,直接開口說道:“這不是我倆結婚也沒幾天,所以沒趕上趟嘛。再者說了,夏繁這還不是個學生嘛,也沒有時間大操大辦的。”
“也是,那這樣,今天晚上你們小兩口到丁姨家來,我給你們包餃子,也算是我沾沾你們小兩口的喜氣。”
“那真的是麻煩您了,我倆飯點兒一定準時到,餃子我只吃韭菜雞蛋的,可不吃韭菜豬肉的。”
“這都多少年了,你的口味丁姨我門兒清,放心吧,錯不了!”
丁姨走了以后,夏繁有些責怪的看著許躍均開口道:“你干嘛替我答應到我老師家吃飯啊,隨隨便便就到別人家吃飯多不好啊!”
“沒什么啊,這都十幾年老鄰居了,我從小就沒少吃人家飯,都跟自家人一樣的。”
“你熟但是我尷尬呀。”
“有什么好尷尬的,你不是也挺熟的嗎?”
“哪有學生到老師家吃飯不尷尬的。”
“人家家就跟咱家住上下樓,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害怕見老師,反正你以后也躲不掉,還不如早點面對,今晚讓我也看看笑話。”
兩人就這么一路拌嘴踏上了去早餐店吃飯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