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拿這么一點?我看別人都是整包拿走的。”任仕看到夏嶺的袋子里只放了幾個面包,覺得有些莫名,都來揀垃圾了,干嘛還搞客氣謙讓那一套。
“我就一個人,吃不了那么多。與其拿很多食物,放久了壞掉,還不如留給需要的人。”夏嶺朝任仕使了個眼色,指了指背后,用嘴型表示“來了”。
老人推著他那輛裝著全部家當的購物車,慢慢靠近垃圾箱。見到熟悉的面孔,他不忘惡狠狠地瞪幾眼過去,無力地威懾一下。
兩人裝作沒有看到老人,拎著袋子徑直朝賓士車走去。
“怎么辦,要不要現在通知員警先生?”
剛一進到車里,夏嶺就拿出名片和手機試圖聯系,卻發現名片上留的是固定電話。
這就……尷尬了!
現在,員警先生應該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吧?固定電話怎么想也是聯系不到人的啊!
任仕的思路倒是很清晰,他搶過名片就開始撥打上面的電話號碼:“別犯傻!那是派出所的電話,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我們只要負責打過去。他們警隊總有聯絡方式,”
嘟——嘟——嘟——
電話響了三聲,無人接聽。
任仕繼續撥打,準備繼續等一下。
這時,有一個聲音在賓士車的后座響起。
“你們是不是找我呀?”
任仕被車里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大叔,你怎么回事,剛打電話你就出現了,你是順著電話線爬過來的?還有,你怎么跑到我車里的?”
“年輕人很會說笑話啊,哈哈哈!我怎么進來不重要啦,我是警察嘛!身為警察總有老百姓想不到的技術手段嘛!”員警很想回答他們,他還真就是順著電話線爬過來的,考慮到車上至少有一個是普通人,只能打著哈哈應付過去。
“員警先生,你看是不是他?”幸好夏嶺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打斷了二人。他指著正在和一個卡車司機搶一包法棍老人,示意員警觀察。
“是——沒錯——就是他!”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后座幽幽響起。
這回不僅僅是任仕,夏嶺也被嚇得變了臉色。
兩人轉頭一看,熟悉的白衣女人雙目赤紅,面目猙獰,仿佛立馬就要吃人。
“她!她!她!鬼啊!”任仕先一步喊了起來,他打開車門,準備下車逃命。
員警隨手一拉,任仕重新坐回了駕駛座,他柔聲安慰道:“年輕人不要太激動,她是外援來著!放心,她不會傷害你們的,你不相信她,也要相信我啊!我還在車里鎮著呢!”
鬼也能當外援?
賓士車前座的兩人,面面相覷,同時想到一個問題:現在警察請的外援竟如此不拘一格的,也太不挑了吧?
沒有理會瑟瑟發抖的兩個活人,白衣女鬼自顧自哀嘆道:“離我過世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年,他的樣子有些變了,但我可以肯定,就是他!就是他害得我女兒年幼喪母,罹患殘疾,是他害得我恩愛夫妻陰陽兩隔。”說著說著,她傷心地哭了起來,落下點點血淚染紅了車里的坐墊。
“喂!你稍微注意一點啊!”任仕顧不得害怕,扯了幾張紙巾鋪在了女鬼面前,“我都不計較你昨天碰瓷的事情了,你現在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車內裝飾不能進保的!”每每到了有關錢的事情,任仕總能做出人意料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