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樓出來,妙一跟著幾個同門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他告訴妙仁師兄,擔心自己剛才會不會出手重了,重傷了那個調戲姑娘的流氓,妙仁勸他不用擔心,說剛才那個人也是個練家子,不會被幾拳就打成重傷的,頂多會有一點輕微的皮肉傷。他也就放心了。
幾個人在街上閑逛了半晌,等到天快黑的時候,在路邊攤吃了幾碗面,然后就準備回妙恒的舅舅家。
走在半路上,妙恒突然說,“我聽人說,本城有一個張員外,是一個暴發戶,這個人很好色,養了好幾個女人,都養在一個大院子里,還雇了幾十個丫鬟婆子伺候著。”
“哎!有錢人的生活是咱們想象不到的。”妙水感嘆道,“這些有錢人太會享受了!”
“這個暴發戶聽說原來是黑道出身,后來不知怎么就變成正經生意人了。”妙恒道,“你們知道這人是怎么發家的嗎?”
“怎么發家的?”妙仁問。
“這個人。”妙恒道,“我聽我舅舅說,這個張員外以前是個混黑道的,后來不知怎么地,在哪里弄到了秘密消息,他聽說本城一個叫馬球坊的地方幾年后要拆遷,他就提前準備,去馬球坊從當地百姓手里、低價買了幾十套房子,說是要在那里修建一個學塾。誰知道幾年后,那張員外不但沒在當地修建學塾,反而趁著拆遷,得到了一大筆拆遷款,從此就暴富了。”
“那他從哪里來的錢、買幾十套舊房子?”妙水問道,“當年沒拆遷的時候,幾十套房子也要花不少錢才能買到吧?”
“聽說是從錢莊借的錢。”
“借錢就那么容易?”
“這誰知道,人家有門路的吧。”妙恒道,“反正那張員外從此就成暴發戶了,現在那張員外住的地方,是在一個高檔住宅區——桂月坊,就順著這條路往前走,不太遠。而且我聽說,那張員外養的女人中,有一個叫柳娘的,特別風騷。夏天天熱的時候,那柳娘晚上總喜歡穿著薄如蟬翼般的透明紗衣,在院子里乘涼。”
“透明的?“妙水突然很激動,問道,“那女的穿透明的衣裳?”又問,“現在就是夏天,現在天氣就很熱,那女的今天晚上會不會穿著透明衣裳在院子里乘涼?”
“有可能吧。”妙恒道。
“那咱們去看看吧。”妙水興奮地抓住妙恒的胳膊,道,“咱們去看看那個叫柳娘的,到底長什么樣。”
“你想什么呢!”妙仁插話道,“咱們又不認識張員外,去人家家里,人家會接待咱們嗎?更別說去看張員外的女人了。”
“咱們可以翻墻進去,偷偷看,管他接待不接待咱們呢。”妙水道,“難道你們就不想去開開眼界?”說完轉臉看著妙恒、妙仁和妙一。
妙一沒有這個膽量去偷看暴發戶的女人,他轉臉看著妙仁,他們幾個人中,妙仁說話分量最重。
妙仁思索著,沒有回話。
妙恒道,“我也想去開開眼界,但萬一咱們偷看的時候,被人抓到就慘了。”頓了下道,“不過如果妙仁師兄也去的話,即使冒著被抓到的風險,我也想去看。”說完看著妙仁。
妙仁想了一想,道,“看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你們都想去,那咱們就一起去開開眼界吧。”
“好!”妙水笑道,“大家一起去。”
妙一聽見他們三個要去,他也就打算跟著。幾個人加快步子,順著道路往桂月坊去。走不遠,妙仁突然說要先去買個東西,幾個人問買什么,妙仁說,先準備個蒙面巾。隨后幾個人掉頭,去找有可能賣蒙面巾的商店,后來在一家商店買到了幾張遮陽防曬的黑色面巾,一人一張,準備等會兒到了張員外家用上。
不一會兒夜幕就降臨了,天上沒有月亮,星星也稀疏,正適合翻墻入院。不多時,他們走進了一條人流較少的巷子,妙恒說,再往前不遠就是桂月坊了。他們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忽然后邊有人叫他們。
“幾位。”
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他們幾人停下腳步,轉身去看,只見從后邊駛過來一輛馬車,是那種前邊插著一種彩色三角旗的出租馬車。
馬車前邊的車檐下,掛著一盞玻璃罩的風燈,橘黃色的光芒照得周圍明亮起來,能看清那車夫的臉,只見那車夫是一個二十出頭模樣的年輕人,身穿青衫,模樣俊俏,但油頭粉面的,看去很愛打扮。
“有什么事嗎?”妙仁問那車夫。
車夫道,“幾位乘車不乘?”
“不乘,我們去的地方不遠,自己走一走就到了。“妙仁道。
那車夫就沒再說什么了,駕著馬車從幾人身邊駛過去了。
……
幾人到了桂月坊,發現這個住宅區真是個高級的地方,整個桂月坊只有七八個大院,坊間的一條主街道上,左右卻有許多賣柴米油鹽等日用品的店鋪,可見這些大院里生活的仆人們有多少。
幾個人在街上轉了一會兒,等夜色更深了一些,外邊人的都回家去了,他們才去找張員外的大院,對照著院門外掛著的門匾找,很容易就找到了張員外的家。
先轉到后院,準備從后院翻墻進去。他們都是聚靈境界以上的功力了,翻墻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們先戴上蒙面巾,然后找到墻外的一棵大柳樹,在夜色中飛縱到大柳樹上,又從柳樹上飛躍到附近的屋頂上。一個個都輕手輕腳的,如同貓兒一般,不敢弄出一點動靜。
由于不知道哪個院子是張員外的女人柳娘的院子,因此他們讓身子更輕的妙水先出馬,讓妙水在大院里尋找一遍,等找到柳娘的院子后,再通知他們,讓他們一起去看。
妙水在黑暗中飛躍出去了,剩下幾人俯身藏在屋頂上等著。
靜靜地等了一會兒,妙水回來了,告訴他們說,沒找到地方,并說,所有院子里都沒人,沒有什么穿著透明紗衣的女人在院子里乘涼。幾個人頓時有些失望。
幾個人正準備離開這里,這時候,黑暗里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慘叫聲,“啊!”像是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