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布衫?怎么練?”妙一很高興。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就我一個人學嗎,還有一個師弟比我晚到兩天,他不跟我一起學嗎?”
“學這種功法,要一個一個來,上午你先學,下午他再學。”
妙一點了點頭。接下來,他又發現了一件異常的事情,他發現院里本來站著的、談笑著說話的幾個師兄此刻神情都變得嚴肅了起來,還都看著他。
他想:難道要這么多師兄一起來教我嗎?看來我真是個好料子啊,竟然這么多師兄一起來教我。
“各位師兄好。”他高興地笑著,對周圍站著的幾個師兄打了個招呼。
話音剛落,突然砰地一下,一個拳頭打在了他的眼上。他感覺右眼一黑,身子向側面一轉,摔倒在了地上。他一下子慌亂起來了,怎么回事,右眼看不見了,還有點疼。他倒在地上,擠著右眼,抬頭朝上一看,只見一個大臉盤、塌鼻梁的師兄,沖著一個拳頭對著他。
“你……你……”他瞬間反應了過來,剛才自己是被這位塌鼻梁師兄給打了一拳。他擠著眼,沖塌鼻梁師兄叫道,“你為什么打我?偷襲我,打我的眼!”
塌鼻梁師兄沒有回答他,只是緩緩地收回了拳頭。
接著,他被另外一個師兄從地上一把抓了起來,抓著他的肩膀,不等他反應過來要干嘛,旁邊忽地又一個拳頭——不知道是誰的,朝著他的肚子狠狠地打了一拳。他頓時感覺肚子里內臟被震得疼痛。
“打我……為什么?”他痛叫著。
“妙一師弟。”妙仁突然對他道,“你不是要練鐵布衫嗎,這是鐵布衫的基礎課程——挨打。”
“啊?!”妙一驚道,“我不知道真的要這樣練,我以為你之前說著玩的。”
砰!
又一個拳頭打過來,妙一覺得鼻子上被人打了一下,接著就感覺到有兩股溫熱的液體從鼻子里流了出來。
“妙一師弟,你不要怕,基礎挨打課程只有一個月,抗過這一個月就行了。”
“一個月!!!”妙一捂著鼻子叫道,“我不練了!”
“妙一師弟,你不要這么快就放棄,基礎挨打課程一個月結束之后,還有中高級挨打課程各一個月呢,你這才是第一天學啊,別急,慢慢來,會扛過去的,等扛過去了,你就能脫胎換骨了,就能練成鐵布衫了。”妙仁鼓勵著,微笑著對妙一道。
“我不練了!我要回家!”妙一叫著道,“你們騙人,不是說讓我學神功嗎,神功怎么是挨打?”
“妙一師弟,學神功也是沒有竅門的,都是要打好基礎的,咱們這個基礎就是多挨打,挨打多了,皮就糙了,肉就厚了,就會變得不怕挨打了。來,你別怕。先讓幾位師兄輪流著打你一遍,然后你再休息。”
“可以休息?”
“是的,休息完了再挨打,這樣勞逸結合,才能提高學習效率。”
“不要,我不要學了,騙人!”妙一叫著,摸著鼻子上的血。
但沒人理他。只見幾位師兄教學教得都很認真,你三拳,我三拳,你兩腳,我兩腳地往妙一身上招呼。
妙一一開始只是抱頭挨打,后邊知道抱頭逃竄了,一邊在院中跑著躲閃,一邊叫喊著,“我不學了!”
“師弟,你別跑,讓師兄再打你幾拳。”后邊有師兄追著沖妙一叫道。
“不要!我不學了!”
……
晚上。
宿舍內有兩張床,床中間擺了一張方形、帶抽屜的小桌,桌上擺著一個大木魚,和一個敲木魚的木槌。
妙一在左邊這張床上躺著,他此刻臉上已經是鼻青臉腫的。他身上什么也沒蓋,白色中衣向上掀起,露著肚皮,妙仁正坐在床邊,給他的肚子上擦一些藥水。
“妙一師弟,好點了嗎?”妙仁一邊用棉球擦著紅色藥水,一邊問道。
“我不學了。”妙一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他上午被幾位師兄打了一頓,不到中午,他人就躺在地上起不來了。幾位師兄只好把他抬到了宿舍里。
中午他也沒吃飯,直到傍晚時分,住同一宿舍、比他早來一年的妙恒給他送了點雞湯喝,他才算吃了點東西。
室友妙恒此刻也在屋里,站在他的床邊,看著他。
“我要回家。”他抬眼望著妙恒,說道。他沒想過學這什么龜派神功這么受罪,他現在說啥也不想學了,他只想回家。
“妙一師弟,你別喊了。”穿著灰色僧衣,長著一張大圓臉的妙恒道,“你省點力氣吧,這樣能讓你的身體早點恢復。等你恢復了,你就能繼續跟幾位師兄學功法了。”
“不要。“妙一一聽到繼續學功法這話,慌得差點要從床上坐起來,但身上到處都疼痛,剛抬了個脖子,就又疼得躺在了床上,臉上還疼得扭曲了起來。
“妙一師弟,忍忍就過去了,前幾個月都是這樣的,等明年春天,就不用這樣練習了。”
“明年春天,那要等到什么時候,不行,我要回家。”妙一道。
“現在回家是不退學費的。”妙恒道,“你是不是剛交了學費?”
學費……妙一驚呆了,學費不能退,他感覺自己被坑了。
“妙一師弟。”妙仁勸道,“吃得苦中苦,才方為人上人啊,從明天開始,你就開始學習內功心法了,學了心法之后,挨打就沒那么疼了,幾個月之后,你就能脫胎換骨了。”
“到底怎么才能脫胎換骨?”妙一問,“對我有什么好處?”
“當然有好處了。”妙仁道,“到時候你就練成鐵布衫了,防御能力極高,生存能力極強,你不愿意學,你才傻呢,你知道嗎,現在世道越來越不太平了,等過幾年,恐怕整個中土都會風云變幻,人人自危,到那時候,你想學這種生存能力強的功法,你未必就能學得到了,因為到那時候,肯定很多人爭破頭要到咱們松源寺來學習呢。”
“到時候怎么了,難道要世界大亂了嗎?”妙一問。
“不是世界大亂,是中土的社會可能會越來越亂。”
“什么意思?”妙一的好奇心忽然被吊起來了,他看著妙仁問。
妙仁此時擦好了藥水,把妙一的上衣拉好,然后道,“南邊不死族的事,你難道一點消息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