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進去。”沈遇之微微閉了閉眼,壓下心里翻涌的情緒,聲音微啞的道。
既然助理看到她在這兒,那她肯定來參加了這個宴會。
他要親自去找到她,然后問問她當初為什么不辭而別,為什么回來了沒有來找他……
司機師傅急忙把車停下,沈遇之往椅背上靠了靠,待心情平靜后,才起身打開車門下車。
他一下車,方才還有幾分嘈雜的聲音瞬間就消失了,所有人或驚訝或驚艷或忌憚的看著他。
現場氣氛似是有一瞬間的凝結。
沈遇之對那些人的目光視若無睹,低斂著漂亮的眼眸,邁著步子帶著一身清冷往酒店內走去。
待他離開后,外面才重新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平常鮮少出宴會的沈爺都來了,看來顧三少跟沈爺關系好并不只是傳聞啊。”
“就是,有沈爺在背后幫忙,顧三少這次不用太擔心了。”
“嘖,沈爺如此年輕,就已經達到了我們達不到的高度,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得了吧你,我們跟他是沒得比……”
宴會舉行的地點在58樓,宋瑤也跟迪恩一進來,又接收了一波注目禮。
青年們看她則是驚艷和好奇,名媛們看她則是打量和警惕,各色情緒都有。
宋瑤也沒理會他們,不動聲色的在宴會現場轉了一圈,發現之前的投資人一個都沒出現,便斂了眸,找了處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迪恩問了工作人員取來茶壺泡了杯茶遞給她,便面帶微笑的坐在她對面,看起來是一副溫和無害的樣子,實際上他正在警惕著周圍的人。
只要有人露出要傷害宋瑤也的眉頭,他就會將那人迅速制服。
就算宋瑤也坐在角落里,也抵擋不住那些人對她的好奇。
因為她的樣貌著實太出眾,現場的名媛能同她比擬的幾乎沒有。
所有人都在猜測她是何方神圣,時不時往她所坐的地方瞅了好幾眼。
可他們不敢去跟她搭訕,因為她的氣質又冷又邪,光是坐著就能讓人感覺到氣場強大,還是自帶結界的那種,他們不敢上去招惹。
顧書白從樓上下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么奇怪的一幕。
他走到平時跟他交好的富二代身邊,疑惑的問:“你們干嘛呢?怎么都往那地方看。”
“三少。”錢文欽把顧書白往他的方向拉了拉,偷偷的指了指宋瑤也:“你看看,絕世美人兒啊。”
“別開玩笑了,這M 城哪有什么絕世美人。”顧書白嗤笑一聲,邊說邊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在看到人的一剎那,眼睛瞬間瞪圓,舌頭差點咬掉:“嫂、嫂、嫂子???”
臥槽!
誰能告訴他,消失了那么久的宋瑤也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沈爺知不知道?
“騷子?什么騷子?”錢文欽一臉茫然的看著顧書白。
“你別問。”顧書白拍了下他的肩膀,心情激動的朝著宋瑤也大步走去。
“嘖,不愧是顧三少,果然猛。”錢文欽身后的一名年輕男人看著顧三少的背影,感嘆。
錢文欽搖搖頭,指了指面帶笑容的迪恩:“我覺得顧三少這次不可能成功,你看看那個女人身邊的男人,不是好惹的。”
不是好惹的迪恩果然在顧書白要接近宋瑤也的時候起身攔住了他。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暫時不缺項目部缺合作方,請你離開。”
“迪恩。”顧書白剛要說話,便聽到宋瑤也清淡的聲音:“讓他過來吧,我認識他。”
迪恩微微頷首,往旁邊退了一下:“是。”
錢文欽原本還以為顧三少會鎩羽而歸,但卻陡然看到了他坐在那女人對面,一下子瞪圓了眼睛:“不、不愧是顧三少啊。”
名媛們看向宋瑤也的目光也從審視打量變成了嫉妒和諷刺。
顧書白此時并不知道錢文欽他們的想法,此時他正面色復雜的看著氣質和性格都發生了極大變化的宋瑤也,激動的心情也平復了一些。
他在打量宋瑤也時,宋瑤也也在打量他。
五年前顧書白還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高中生,五年后他已經成長為一名合格的繼承人,身上的氣質沉穩不少,只是偶爾還能看到年少時那毛毛躁躁的他。
顧書白長開的五官十分俊美,與沈遇之比起來只差了那么一點點。
“嫂子,你這幾年去哪了?怎么不告而別?”顧書白抬手撓撓頭,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宋瑤也。
五年前宋瑤也不告而別,沈遇之跟他找了她許久,但一直都沒能找到。
他都以為她出意外了,沒想到人還好好的,而且看起來發生了那么大的變化。
“書白,我已經不是你嫂子了。”宋瑤也將手上瓷白的茶杯放下,望向他的雙眸又黑又平靜:“希望你今后不要再叫這個稱呼。”
顧書白以前把沈遇之認做大哥,所以一直都叫她嫂子。
如今,這個稱呼已經不屬于她。
顧書白看著她這平靜的神色,撓撓頭,識趣的沒再叫:“那瑤瑤,你這幾年都去哪了?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
“去了趟國外進修,時間匆忙,沒來得及說。”宋瑤也輕抿了口茶,輕描淡寫的說道。
顧書白有意從宋瑤也嘴里套話,好在之后把她的事情跟沈遇之說一說,奈何宋瑤也說的話模模糊糊的,透露出來的消息壓根就沒幾個。
直到現在,他也就知道五年前她是國外進修了,其余的都不知道。
可如果只是進修的話,她身上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變化?
他每次打探都會被宋瑤也轉移話題,到最后變成他在說,宋瑤也在聽。
顧書白去找宋瑤也后,眾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們身上,他們本以為會發生什么沖突,結果兩人看起來聊的還挺開心。
一時間,所有人心里都酸了,不知道是酸宋瑤也還是酸成功接近美人的顧書白。
在兩人聊天時,沈遇之到達了宴會地點。
他剛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熟悉到骨子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