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圣是古雪宮宮主座下大徒弟,五年前被趕出宮,渾身是傷,奄奄一息,機緣巧合下被象鼻老祖所救。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當時你命懸一線,老祖給你服下唯一一顆魘珠,才從閻王那里搶回你的性命。”
魘珠不僅救回了魘圣的命,還令他功力大增。當時,因內力增長過快必須釋放出去,魘圣漫山遍野的跑,到處都是他留下的大坑。
“那后來呢,怎么就成了大魔頭?”
魘圣被趕出古雪宮是因為他師弟的陷害,痊愈后,魘圣回古雪宮找宮主澄清。
不料師弟將他體內有魘珠的事情告訴了宮主,還攛掇宮主奪珠。
當時的古雪宮宮主心高氣傲,一心想成為武林霸主,在欲望的催使下,他和徒弟設置圈套,將魘圣困于溫池,意欲開膛取珠。
“簡直不是人!”顏勝氣的拍桌子。
魘圣是孤兒,從小被師父養大,古雪宮就是他的家,師父就是他的親人。被親人如此冤枉、算計,魘圣一怒之下殺了師父和師弟,血洗古雪宮。
“欺師滅祖。不明真相的人自然不會將你當做善類。從那以后,你性情大變,稍不如意就會殺人,成了人們口中的大魔頭。”
說到這兒,婉香嘆口氣,神色戚戚。
顏勝為魘圣的經歷唏噓不已,忽而想到一個問題:“那你呢,你如何知道的這么清楚?”
當光芒收回最后一絲氣息,黑暗便統治了大地。
山林樹影重重,隨風晃動,像是極力要掙脫束縛的野獸。夜色顯得神秘悠遠,卻讓人從心底發冷。
躺在床上反復了許久,顏勝毫無困意,干脆披衣走出草廬。
燭火透過窗欞,婉香應該還沒睡。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說他滿山瘋跑的時候恰好遇見她。
顏勝能感覺到婉香對他不一樣的情感,回想和她在一起的時光,整顆心都覺得溫暖。
只是,她不明說,他也不好做什么。
象鼻老祖說他體內的魘珠已化進血肉無法取出。
有什么所謂呢?他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婉香卻顯得很擔心,似乎魘珠是顆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將他炸得粉身碎骨。
風似乎大了些,枝葉搖晃間,黑影一閃。
顏勝瞳孔收縮,悄悄移至暗處。
嗖嗖嗖!
十幾個黑影無聲無息躍入院中,分別朝不同方向摸去。
顏勝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丟出去,啪嗒一聲,驚得黑影們身形一滯。
屋內的燭火,將他們的身影扭曲得近乎猙獰。
顏勝不動,黑影也不動,茅屋內亦沒動靜。
空氣仿佛凍住了,安靜的可怕。
半晌,一間茅屋的門打開,小十揉著眼睛探出小腦袋:“誰在外面?”
話音未落,一支袖劍已直射他面門。
隨后,黑影抽出兵刃,緊盯著屋門,似在等待命令。
小十險險躲過袖劍,驚出一身冷汗,正遇跳出來,身后火光一閃,屋子自后墻燃燒起來。
“夠狠!”
這種山間自建的茅屋都是就近取材,最是怕火,一旦起火根本沒辦法救。
不消片刻,十幾間茅屋都燒了起來,但跳出屋子與黑影戰在一起的只有小十和婉香。
其他人呢?
小十一邊打一邊喊師父師兄,卻沒人回應他。
婉香也很著急,卻被兩個黑衣人纏住脫不開身。
顏勝奔到一間茅屋門口,想進去瞧瞧,但火借風勢蔓延迅速,整間茅屋已經陷入火海。
一個黑影看到顏勝,眸中露出欣喜,拔劍就沖了過來。“魔頭在這兒!”其余人也聞聲而來,將顏勝圍在中央。
果然又是沖魘圣來的。
只是他們這一路上都沒遇到劫殺,為何偏偏到了象鼻山后又開始了。
“大家盡全力,活的不行,死的亦可。”為首一人黑紗蒙面,一雙眼睛精光爆射。
顏勝暗暗凝聚內力。
雖然魘圣那些招式他還不會,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熟悉和練習,他已能掌控體內的內力,收放自如。
圍住他的有九人,每個人眼中都透著興奮和懼怕。
嘲諷的撇撇嘴,顏勝問:“你們誰先送死?”
最先發現他的那人哇呀叫著挺劍就刺,劍鋒隱隱泛著綠光。
顏勝側身躲避,劍身卻突然彎曲成弓狀,再彈開,劍尖直扎他胸口。
這是什么招式?沒聽說過,更沒見過。
劍尖離胸口不過寸許,卻再也無法向前。那人手腕用力,卻依舊不能讓劍往前移動半分。
顏勝心中暗叫慶幸——婉香說的法子果然有用。
“他在身體周圍聚集了內力。”為首之人出言叫破。
婉香說,他先要學會用內力保護自己,再慢慢恢復以前的功力。
所以,顏勝一早就用內力將自己包裹起來,像躲進一個看不見的保護罩里。
“怎么辦?”持劍人用眼神問。
為首之人豎起手指:“打穿它!”
立刻有三人站到持劍人身后,一個接一個將內力送進其體內。
匯聚四人內力的劍尖光芒大盛,慢慢往前挪動。
顏勝邊提高內力,邊留意剩余幾人。那個帶頭人一直沒動,好像在憋著大招,另外幾人也在暗暗蓄力,不知他們要搞什么名堂。
從來沒有打架斗毆經歷的顏勝此刻只想問問前世那些哥們姐們,遇到這種情況該怎么應對?
茅屋的火越燒越旺,小十的心也越來越急。
晚餐時,師父和師兄曾說去后山溫池練功,但愿,他們還沒回來。
一個分神,被對方掌風擊中,小十跌坐在地,嘴角滲血。
那人點住小十穴道,揪住他衣領子,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你放開他!”婉香逼退兩名敵人,要去救小十。那人扣住小十咽喉,“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捏碎他的脖子。”
顏勝也注意到了這邊情形,他猛地后撤一步,旋轉身體,如陀螺一般沿著劍身滑了出去,來到婉香身邊。
“你們找的是我,放了他。”
與此同時,為首之人單掌拍出,卯足十成內力,只求一擊即中。
“小心!”
婉香驚呼著撲過去,擋在顏勝身后,那一掌正拍在她肩頭。
一口鮮血噴出,婉香的身子便軟了下去。
顏勝連忙抱住婉香,一股怒火瞬間竄便全身。他大喝一聲,想也不想,手臂橫向揮出。
狂暴的內力如出洞猛獸,以摧枯拉朽之勢向黑衣人席卷而去。
眨眼間,除了劫持小十的黑衣人外,其余人都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那人先是難以置信的張大嘴,緊接著喊了一聲媽呀,轉身就跑。
小十噗通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顏勝。念叨一句“他果然是魔頭”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