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林宇森和陳俊逸二人從“臨江大學”門口的小飯館兒出來,一路朝著教職公寓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林宇森不停地跟陳俊逸白話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所見所聞,那張嘴從頭至尾就基本上沒停下來過。
然而,就在二人即將行至教職公寓樓下的時候,卻忽然間從一旁的墻根兒里躥出來三名瞧上去流里流氣的大漢,瞬間堵住了二人前行的道路。
“誒,你們倆誰是陳俊逸?”
只見三人中為首的一名滿臉橫肉的大胡子男子當即向前踏了一步,欺身至了二人身前,氣勢洶洶地問道。
“在下便是。”陳俊逸瞧了身前的大胡子一眼,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是表情平淡地說道,“請問您是哪位?”
“好家伙,原來你丫就是陳俊逸啊!”大胡子聽罷,立馬開始圍著陳俊逸繞起了圈子,同時一邊轉悠一邊語氣尖刻地說道,“果然不出老子所料,就是一衣冠楚楚的斯文敗類!他媽的,這就是老子為什么討厭大學的原因,里面全特么都是你這種虛有其表的衣冠禽獸!”
聽了這話,陳俊逸不禁笑了笑,擦了擦臉頰上被噴吐的唾沫星子,微笑著說道:“這位先生,您要是有事兒就說事兒,沒必要一上來就這個態度吧。”
“他媽的,老子就這個態度,你丫能怎么著?!”大胡子聽罷,態度變得更加兇悍了起來,上前一步用鼻子緊貼著陳俊逸的鼻子,開始口吐芬芳地咆哮了起來,“你丫想說事兒是吧,成啊,那老子就跟你丫說事兒:三天之內,給老子自動退出你們化工學院這一屆的科研立項評選大賽,并且說清楚是你丫自愿退出的!否則的話,老子立馬就會再回來,讓你丫這斯文敗類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感覺!”
“呵呵,我當是什么事兒呢,搞得這么大驚小怪的,原來是李教授的人啊!”聽了這話,陳俊逸不禁當即笑出了聲來,“您倒是早說啊,要是我知道您是李教授那邊的人,也就不跟您見外了!畢竟我跟李教授可是老相識了!”
“去你媽的!什么李教授,老子不認識!”聽罷,大胡子怒罵一聲,直接一把扇飛了陳俊逸腦袋上戴著的鴨舌帽兒,厲聲吼道,“總而言之給老子特么記住了,三天之內務必得自愿退出這一屆的科研立項評選大賽,否則老子還會再回來的!”
“誒,我說哥們兒……”
一旁始終沒有言語的林宇森見了這光景,先是不緊不慢地從風衣口袋內掏出來一盒香煙,就是先前他從那兩名黑衣打手身上所搜刮出來的那盒,完后從里面取出一根兒,叼在口中緩緩點燃,旋即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吐出來一大口濃濃的白色煙霧。
緊接著,他緩緩走上前去,行至大胡子的身旁,輕聲說道:“爺不懂你們之間什么科研立項那些勞什子事兒,也沒興趣知道。不過,您能不能瞧瞧這是什么地界兒?臨江大學的校園啊!就連林爺我跟這里面都得言行舉止得當有度,這可是咱們臨江市的第一大學府啊!因此啊爺奉勸您,甭動不動張口閉口就老子老子的,還有沒有點兒規矩了?怕是就連歷史上那位真正的老子復活了,也不會像您這么口無遮攔地說話兒吧!”
聽了這話,大胡子三人都不禁愣在了當場,似乎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遇見敢如此跟他們講話的主兒。旋即,大胡子終于回過了神兒來,當即轉過身來,不再理會陳俊逸,而是用粗糙的大手一把揪住林宇森的風衣領子,厲聲喝道:“姥姥的,你丫又是哪根兒蔥啊?!嫌特么命長是吧,老子愛怎么說話就怎么說話,跟你丫又他娘的有半毛錢關系啊?!”
殊不料,聽了這話,林宇森沒有言語,而是忽然間雙目一瞇,雙手一把拉住了大胡子的臂彎處,完后向前猛地一拉,用腦袋狠狠地撞向了對方的鼻梁骨處。只聽“咔嚓”一聲,伴隨著一聲劇烈的慘叫,大胡子的鼻子處登時鮮血直流,緊緊捂住自己的鼻子哀嚎了起來,同時雙腿一陣發軟,居然一個沒站穩,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了林宇森的身前。
“喲,我說這位爺,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何故行此大禮啊?使不得,可千萬使不得啊!”林宇森笑了笑,趕忙做了個想要去攙扶的姿勢,然而只是象征性地彎了彎腰,卻并未做出任何實質性的動作,只是任憑大胡子跪倒在了自己身前。
見此光景,大胡子身旁的那名紋身壯漢當即便沖上前來,右手一記大擺拳揮出,朝著林宇森的腦袋便猛掄了過去。林宇森見狀,立馬不慌不忙地低頭彎腰一記搖閃,躲過了對方這勢大力沉的一拳。緊接著,他迅速起身,雙拳接連攻出,連續三記短促有力的貼身勾擺組合拳擊打在了對方的肋骨和下頜上,直接將那名紋身壯漢打得一陣頭暈目眩,旋即向后躺倒在了地面上。
眼見大胡子和紋身壯漢被林宇森給雙雙擊倒在地,一旁雙耳佩戴著銀色耳釘的精瘦男子當即怒罵一聲,迅速從腰間皮帶上抽出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朝著林宇森的腹部猛刺過去。林宇森見狀,迅速一邊后退,一邊將身體后仰,接連避開了對方連續幾次的刺擊。
緊接著,他瞅準時機,左手一把抓住對方持械的右臂,同時右手箍住對方的脖頸處猛地下拉,右腿連續兩記強有力的頂膝便撞在了對手的腹部。旋即,趁對手被這兩記頂膝撞得吃痛彎腰之時,林宇森左手一記鋒利的擺肘迅速甩出,肘尖兒精準地切在了對方的頭部太陽穴上,在“啪”的一聲脆響聲中,直接將這名戴耳釘的精瘦男子給擊得向一旁彈飛了出去,完后一腦袋撞在一側的公寓樓墻壁上,滿臉是血地斜椅在那里,再也沒了半分動靜。
收拾完三人后,林宇森當即揉了揉雙手,長舒了一口氣,旋即又繼續叼著口中尚未熄滅的香煙,一邊自顧自地吞云吐霧了起來,一邊輕聲說道:“嘿,好家伙,光天化日的還敢亮刀子,這幫人來路不淺啊!”
“成啊,不愧是林大拳王,都三張兒出頭的人了,身手還是這么麻利,在下甚是佩服!”陳俊逸笑了笑,旋即彎下腰去撿起地上掉落了的鴨舌帽兒,撣了撣上面沾染的灰塵,完后繼續放在頭頂緩緩戴好,接著又說道,“雖然我覺得其實剛才也沒必要非得動手不可,不過還是謝謝您啦!不然的話,要想送走這幾位先生還真是件麻煩事兒!”
言罷,林宇森行至跪倒在地面上鮮血直流的大胡子身前,緩緩蹲下身去,說道:“誒,我說哥們兒,這回咱以后再開口說話兒,是不是可以注意點兒規矩了?”
“啊?!哦是是是……一定一定……”大胡子剛一抬起頭來,便瞧見林宇森那張狹長的面容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不禁嚇得當場再次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結結巴巴地說道,“這位爺……對不住,剛才實在是對不住……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我下回一準兒改,一準兒改……”
“誒,對咯,這才像話嘛!”林宇森笑了笑,旋即又說道,“從現在開始,在三分鐘之內,爺要瞧見你帶著你丫這倆廢物兄弟一齊滾出臨江大學去!茲要是慢了一點兒,林爺我就讓你們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倏忽間,那大胡子貌似察覺到了什么異常,只見他猛地抬起頭來,盯著林宇森渾身上下瞧了半晌,嘴里這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您……您姓林?”
“沒錯啊,怎么著?”林宇森并未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異樣,而是站起身來,笑吟吟地說道,“爺姓什么,你丫也有意見啊?”
“啊沒……沒有……”大胡子聞言,趕忙低下頭去,雙眼迅速在眼眶里轉了幾轉,旋即立馬爬起身來,將還躺倒在地面上處于休克狀態的兩名弟兄用大耳帖子給招呼醒了過來,完后一齊屁股尿流、連滾帶爬地朝著校園大門口的方向跑了過去。
“嘿,還真沒瞧出來啊,沒成想您陳大教授也是這種不安分的主兒啊!”林宇森這才瞧了瞧身旁的陳俊逸,笑著說道,“看來你丫這惹麻煩的本事,可是絲毫不亞于林爺我啊!”
“哎,這整件事情的頭尾你還不了解,其實真的跟我關系不大。”陳俊逸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這樣吧,咱倆先進公寓去。等到了屋里,我再跟你把整件事情的全部經過給你講講清楚,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有多么地無辜了。”
言罷,陳俊逸便從衣兜兒里掏出鑰匙,打開了教職公寓的大鐵門,旋即伴隨著大鐵門閉合時所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二人便先后一齊走進了公寓樓的樓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