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宮,麗水閣,
叮,叮,叮......院墻之內傳來打鐵的聲音,一個風神俊朗的少年,站在一個正燒著爐火的小型鐵匠爐邊,上身赤裸的拿著小鐵錘,一下一下的敲擊著鐵砧上的鐵釬,反復折疊,鍛打,燒紅,鍛打。直到巴掌大小的鐵塊打到剩下三分之一。淬火。
“哎...總是達不到要求啊,這個世界炭火,溫度也不行?!鄙倌暧描F鉗夾著小鐵塊滿臉無奈的說道。
蕭景俞,蕭國皇帝第六子,于貴妃所出,年十五,即將出閣建府。
蕭景俞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2021年天朝的一個普通又不普通的特種兵。在國外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幸犧牲。身死魂不滅,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成為蕭國的六皇子來到這個世界十五年了。
“殿下!殿下!不好啦!哈...哈...哈...”一名小宮女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跑到蕭景良跟前,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
跑也不要緊,喊也不要緊,撐著膝蓋喘氣也不要緊,但是穿著宮女裝這么做就很要緊了。大姐,你露了。
伴隨著小宮女一起一伏的喘氣,帶動著蕭景俞和一種侍衛的目光。
“殿下!殿下!殿下!你們在干嘛啊?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小宮女抬起頭看向蕭景俞,有些不明所以的說道。
“咳咳,咳咳,嗯...怎么了小環,發生什么事了?急成這樣”蕭景俞一邊輕咳緩解尷尬,一邊提醒侍衛。然后向小宮女問道。
“陛下,明天要在皇家獵場與各位皇子飲酒涉獵,考校學問。”小環快速的說了一邊。
“打獵?考試?射箭?寫文章?文言文?CTMD !雞毛不會?。 笔捑坝岚底愿拐u。
“知道了,等得五叔過來的時候,我在問問,你下去休息吧?!笔捑坝釋χm女說道。
說著話,穿好衣服,披上外套,轉身走進房內。嘆了口氣“哎。。。十五年了,來到這個世界,成為皇子。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槍械,也沒有任務。還真是無聊又安逸的十五年啊。但馬上就不無聊了,列國紛爭,皇子奪嫡,瑪德,還挺有意思!”
蕭氏皇族,皇子十五歲便會封親王,出皇宮,獨自開府,按制,月奉,120貫錢,金,20兩,銀,500兩。另賜王府一座。奴:80人。募私兵:200。另有隨身親衛6人。
“快點吧,早點出去開府。這破基波皇宮,像監牢一樣,上輩子25年,這輩子15年,四十歲大叔了都,還是個雛。有天理嗎?”蕭景俞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臉上盡是惆悵。
也是,兩輩子加一起都40歲大叔了,現在更是住在皇宮內院,當毛孩子一樣養著,學士上完課便走了,整個麗水閣,只有10名侍衛守護,2個太監伺候著。以至于有的時候看著太監都覺得眉清目秀的。
也不怪他盯著小環這個毛都沒長齊的13歲小丫頭看了。
“殿下!今天沒打鐵嗎?”說著話,滿臉微笑的張定從門外進來。
“五叔來啦”聽到張定的聲音,蕭景俞立刻站了起來,往門口處看。
“老奴可當不起殿下的一句五叔呦,殿下今日沒打你那個小弓箭?”張定口氣輕松,滿臉微笑的調侃蕭景俞。因為跟蕭天子的關系,很多皇子,皇女會喊張定五叔,每次張定都會說那么一句。
“不打啦,沒意思,達不到我的要求,或許等我出宮的時候,到工部看一看,會有符合我要求的工藝也說不定?!睆埗ㄈ绱苏f,蕭景俞也沒什么表示,只是略有無奈的回答
“聽說了吧,明天要去皇家獵場,與陛下一起騎馬狩獵,有沒有準備???”張定看著蕭景俞,輕松的說道。
“準備什么?論武藝我比不過三哥,論才學我比不過二哥和四弟,又不如大哥和老七受寵,我就是去走走過場,等待出宮開府,做個閑散王爺,取幾個婆娘,鮮衣怒馬,豈不自在?”蕭景俞嬉皮笑臉無所謂的說道。
“呼......也好,遠離是非,便沒有是非。千頃地,百間房,無數家財,美艷嬌娘,不是更好?”張定深深的看了蕭景俞一眼,長呼一口氣,低聲說道。仿佛這話中盼望,有釋懷,有落寞,也有安心。
聞道此言,景俞聽出了些什么,但也沒有深究,張定他們和蕭天子的事,他也是知曉一二的,便沒有再問。曾經跟隨蕭元行縱橫列國的六兄弟,是蕭國所有青年的榜樣,偶像,都以為蕭天子定鼎天下之后會封侯拜將,可誰會想到,一場戰爭奪走兩人,一次內戰又沒了兩個,張定又成了這樣。一將功成萬骨枯,身處漩渦之中,帝王尚不能全身而退,又何況是他們。
“好了,殿下休息,老奴還要去告知其他殿下,老奴告退?!笨词捑坝岵徽f話了,張定退了出去。
六皇子并未應答,而是轉身看向了墻上的一副字畫,一片山水,一條小船,一把柴刀,三匹惡狼。兩個字《自由》。這幅畫是于貴妃也就是蕭景俞的生母所贈,贈畫之時,并未多說。所以就把它掛在墻上。今日再看,幡然醒悟。
“是縱情山水還是獨對群狼呢?母妃,你是希望我選擇自由嗎?”景俞看著墻上的字畫,喃喃自語。
良久
“程力!”蕭景俞對外喊道
門外進來一個約一米八,身著武士服的漢子,相貌普通,毫無特點。
幼時選入宗人府,六人一隊,晝武夜文,習得文武雙全,共十年。一隊護衛一個皇子,忠貞不二。等皇子封王以后,他們便是最忠誠的家臣。
“殿下,您吩咐。”程力恭敬的說道
“明日,皇家獵場,父皇要我們所有皇子都參加,考校我們武藝,才學。你把那幾個小子都叫上,咱們搞只羊,烤著吃,順便向父皇提出開府的事。到時候咱們就自由了?!笔捑坝徂D身對程力興奮的說道。
“遵命,卑職這就去跟那幾個小子說去,相信他們會很開心的,十幾年了,估計心早已飛出宮外了。”程力說完轉身便走。
“對了,殿下,明日需要帶什么?”沒走幾步,就回頭問蕭景俞。
“嗯?帶什么?帶...什么?呼...內甲。”或許是被程力問的愣了一下,或許是出于某種考慮,或許...沉吟片刻,選出內甲
“呃...是!”程力也是一愣,許是沒想到殿下會拿內甲,以為是短刀,勁弩,一類。但既然殿下說了,照做便是。
回過身來,繼續看向墻上的那幅畫,雙手后背,捻著手指,略微沉吟“如您所愿,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