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貞在家中守孝七天,江守就陪了她七天,這七天里兩人并沒有過多的交流,蘇婉貞還沒有從失去親人的悲傷中走出來,江守就閉關了七天,用七天的時間將那鎮壓在劍中的魂魄吸收。
這七天江守一動不動就一直保持著盤腿而坐的姿勢,若不是還有著呼吸蘇婉貞都快認為江守坐化了。
最后一日蘇婉貞帶著做好的飯菜去了墳上去上最后一柱香,看江守還在修煉就沒有打擾獨自一人去了。
就在蘇婉貞離開不久江守的魂力達到了一個頂點這是要突破的征兆,江守瞬間睜開雙眼,眼中渾濁無比像是有魂力涌動,“啊!”只見他大喝一聲,一股強大的力量自他體內迸發出去,蓄勢已久如同一把弓箭激射出去,這破舊的房租難以抵擋這股強大的波動,轟然倒塌,而江守身上如同有一個保護罩,使他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待這股力量平定,本是渾濁的眼睛變得清澈開來,江守伸出手攥了攥拳感受著體內的靈力,驚喜之色涌上心頭,終于突破到了凝魂境,現在的靈力比之前強出太多,上次所凝聚出劍意與靈力混合的兩把劍差點掏空了自己,要是現在凝聚絕對會輕松許多,以后就叫劍靈雙劍吧,想要凝聚出第三把還是廢些功夫的。
驚喜過后打量著周圍的破爛有些發懵,這可跟蘇婉貞咋解釋,自己突破了然后把她房子弄塌了???
江守站起身看著這一堆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下手如何解釋該,碰巧蘇婉貞回來看到了站在殘骸上的江守,江守對上了蘇婉貞的目光撓了撓頭頗有些尷尬。
“我剛剛……在修煉,然后一不小心就……成這個樣子了。”江守支支吾吾的說道,眼神躲避不敢看蘇婉貞,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還怕被家長懲罰。
蘇婉貞小跑過來圍了江守看了又看:“你沒受傷吧,有沒有傷到哪里。”她并沒有對江守指責或者因為房屋倒塌而傷心,她是擔心江守有沒有事。
“我沒有事的。”這反倒讓江守更加不好意思,他看著蘇婉貞不解的問道:“你不怪我么。”
“那就好。”蘇婉貞在聽到江守沒事后松了一口氣,她看著已經是一片狼藉的房屋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不過以后你要在這里重新給我蓋一座房子,是你賠償我的。”
江守如釋重負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定,一定要蓋最大最好的。”
我們拉勾,兩只小手的小拇指拉到一起,是青澀時的一個約定,如此簡單但是又好像如此鄭重。
江守和蘇婉貞踏上了去往左項城的路上,好在蘇婉貞早已收拾好了行李,在江守的一番努力尋找下找到了那個包袱,兩個人出村不久就遇到過路的運鏢隊,鏢隊看是兩個孩子就帶上了隊伍,因為其實并不順路,所以就承諾把兩人帶到最近的鎮子上再由鎮子上車隊將他們帶到左項城。
鏢隊的隊長姓陳,是一個很壯實的大漢,棱角分明留著一臉的絡腮胡兇巴巴的樣子,但是說話很和善,背著一把長刀鑲有金邊看來也是價值不菲,他們這一行人有三十幾人也算是一個大鏢隊。
一行三個馬車,江守和蘇婉貞就坐在第三個馬車上,第二個馬車裝的大多是些食物和雜物,第一個馬車里只知道是有人在里面,具體是何人不知,看來這趟鏢保護的就是那里面的人。
這三十幾人一半都是筑基期,其余都是聚靈境,但是陳隊長是凝魂境巔峰的武者,也是這一隊里的最強者,這樣一只隊伍如果只是對付山賊野匪的話肯定不再話下,如果是什么名門望族那也有點太不夠看了。
江守他們已經跟著車隊行駛了幾天了,偶爾江守也會和他們聊聊天了解了解外面的情況,他們都看江守是個孩子也大多沒有防備心里基本上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實他們也都不知道這次保護的人是誰,只知道有人付了大價錢只要安全把人送到就行,不能多問他們也是給了封口費的。
他們在路上已經走了大半個月了,一次危險也都沒有碰到過,大概再有幾天也就到地方了,熟不知當江守看著他們因為馬上就要結束這場行程而高興的面龐時,心中莫名感覺到一點不對勁,如果只是如此平常的運鏢何必如此的大費周章,或許只是自己多慮了。
江守小聲對一旁的蘇婉貞開口道:“快要到鎮子上了,等到了地方我們就離開鎮子,我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蘇婉貞點了點頭,她不了解這么多她只相信江守這么說肯定有她的道理,慢慢挨著江守更近了些這樣或許會讓她更心安點。
而這時一直平靜無比的大路突然間掛起一陣大風,頓時黃沙滿天頗有整天蔽日之勢,也驚擾了馬匹亂做一團。
為首的陳隊長一邊拉著韁繩一邊掃視著周圍,背在后背的長刀也握在了手上,眼神微瞇,他察覺到了不對,似乎有幾股強大的氣息正在接近鏢隊,他猛地一拉韁繩制止住了坐下的馬后朝著身后鏢隊大吼一聲:“都給我押好鏢盡快趕往前方鎮子!誰也不能掉隊!快!”
“是!”眾人齊聲應到,而后都快馬加鞭盡快趕路。
這時候能夠看出這伙鏢隊也是訓練有素的,在危機來時都能快速進入狀態,一個個神色緊繃再無平時嬉笑聊天的樣子,整個鏢隊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一倍不止,雖然風沙很大遮擋了前方視線,但是他們都跟在隊長身后,隊長去哪他們去哪,同進同退。
江守撩開馬車的簾子觀察著馬車外面,這陣風沙很不正常,如此強大氣流的風沙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刮起,而且江守也察覺到了在風沙中有著靈力波動,有人在里面,而且不止一個人,但是他們明明有著可以突襲鏢隊的能力但是卻為什么不動手呢?
“不對,他們是在故意將我們趕到鎮子上!”江守突然發現了他們的用意,身上瞬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打了一個冷顫,蘇婉貞突然用手指向天上驚呼:“那是什么!”蘇婉貞的手在顫抖眼睛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詭異的事。
江守隨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那天空上遮天蔽日的風沙中有一個人漂浮在那里,不,準確來說是一個人形的生物,隱隱約約只有一個人形,但是江守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人,說不出為什么但是直覺告訴他,很危險,特別特別的危險。
江守把蘇婉貞拉進馬車里把簾子放下,他看著還沒回過神來的蘇婉貞開口道:“一會到了鎮子要跟緊我,我們得躲起來,走是走不了了,但愿我們不會被發現,我斗不過那些東西,鏢隊也斗不過。”
蘇婉貞回過神來眼神中都是畏懼的神色,慌亂的點了點頭,突然抱住了江守尋求一些安全感,江守也抱住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以示安慰,默默將自己的靈力提到頂點,以防一會的不時之需。
鏢隊不過一會就駛進了鎮子上,但是鎮子上卻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所有門戶都關上了門,如同一座無人鎮一般,沒有了往日的人氣。
陳隊長皺著眉頭掃視著四周,似乎在他來之前這個鎮子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時間容不得他多想,那風沙已經覆蓋了整座城鎮大吼道:“所有人找地方躲避風沙,護好鏢!”
所有人翻身下馬開始打開身邊商鋪的大門尋求避身之所,江守也帶著蘇婉貞下車找尋地方,陳隊長來到第一輛馬車前開口道:“閣下,我們已到鎮上,因風沙較大,我們先在這安置一晚明日繼續趕路。”
“好。”馬車里傳出來一個女聲,聽聲音頗為稚嫩應該并不大。
只見從馬車里伸出來一只手,那只手特別小巧正準備拉開簾子時卻從一旁的商鋪中傳出來一聲驚叫,那只手也趕忙縮了回馬車像是收到了驚嚇。
“你還是先確保好周圍的安全吧。”那女聲接著從馬車里傳來出來。
“是。”陳隊長不敢不從應了一聲后趕忙跑去傳出聲音的商鋪。
在那商鋪中站著幾個鏢師他們瞳孔放大,雙腿都有些顫抖正在漸漸退出商鋪,陳隊長跑過來喝聲質問:“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江守和蘇婉貞也正在附近就隨著聲音也過來查看。
那個鏢師伸出手指向商鋪的深處,隨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竟然堆積著無數具尸體!
每具尸體的面容扭曲就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身體干癟只剩下皮骨。
蘇婉貞趴在江守懷里她已經不敢直視面前駭人的場景,江守也是害怕的這種情景格外的駭人:“看來鎮子上的人都在這里了。”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微微顫抖。
陳隊長看了一眼開口講話的江守,這也是他第一次正視江守,之前是一直拿他當個孩子的,但是此刻這個孩子還能穩住心神也屬實不易。
“他們被吸干了精血,如果沒錯的話,剛剛的風沙就是故意將我們逼進鎮子上的,但是不知道究竟是人還是妖。”江守看著一具具的尸體胃里波濤洶涌差點嘔吐出來,強壓惡心看著陳隊長說道:“我們得想辦法出去陳大哥,要是出不去我們也是這種下場。”現在能倚靠的只有陳隊長了。
陳隊長攥了攥手中的長刀衡量著利弊,而后眼神鋒利的看著眾人:“所有人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騎上馬,跟我一起殺出去!”
“殺!”眾人齊刷刷抽出腰中的佩刀齊聲高喊,這只團隊雖然沒有足夠精良沒有足夠強大,但是足夠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