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有些感慨。

　　“妖器相比傳統的道門法器，有很多優點，靈活、適用性廣、原材料易得，消耗低等等，尤其適合守夜人使用啊！”

　　劉勝懂了，這就是性價比！

　　而且有一種取之于妖，用之于妖的妙處！果然是個偉大的發明。

　　又學到不少東西，自此踏入郯城守夜人衙門，當上真正的一名守夜人后，劉勝才感覺自己邁入了一個全新的天地。

　　作為一名生員，本來就是來學習的，自己應該還算謙虛好學，早晚能超過有意和尚！

　　回頭再看有意和尚，只見他在自己身后，一副老神自在、面無表情，劉勝瞬間有些悟了。

　　難怪有意自從來到郯城后，話就一直很少，想必他也有知識盲區，但就不隨便開口，只是在一旁默默學習，吸收知識。

　　這就如同大雁遷徙，劉勝頭雁在前邊飛，有意只要在后邊跟風、搭車就行了，節省力氣。

　　要不說人家是高手，又如同班里的低調學霸，平時從不見其多努力，但卻回回能取得好成績。

　　這就是裝暗比的境界！

　　劉勝瞬間覺得自己差的還遠啊！

　　不過俗話說，明人不裝暗比！

　　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劉勝有自己的風格，這一點也沒必要跟有意學。

　　想了想，劉勝又像老李請教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

　　“這個，像買或煉制一件妖器，得需要多少錢？”

　　老李說：“這個嘛，要看品質和用途，因為妖器有一定復生和反噬的風險，需要相應實力的使用者壓制，所以妖器品質和守夜人品級掛鉤。

　　也就是九品到一品，超過自身品級一級，就要慎重使用，超過兩級就有難以預測的風險，盡量不用，超過三級，建議碰都不要碰！”

　　“至于價格嘛……。”

　　老李頓了頓，似乎在做計算。

　　“這個就不能用普通金銀來衡量了，妖器的價格一般以修行者之間使用的，靈核來結算，像這個絲瓜瓤，只是九品妖器，大約值幾個靈核吧！”

　　“靈核又是什么？”

　　劉勝覺得應該是從靈脈中開采的，蘊含靈氣的石頭之類的東西，沒想到老李直接掏出一枚棗核一樣的東西，展示給劉勝看。

　　此物通體為褐色，兩頭尖尖，表面凹凸不平，但又有一種油亮的質感，看起來就是一枚被人盤了許久的棗核。

　　“這，不就是一枚棗核嗎？修行界就用這玩意交易？”

　　老李笑道：“不錯，這就是一枚棗核，但不是普通的棗核，你可別小看它！”

　　劉勝再想仔細端瞧，老李手一縮，非常珍視的把它收了起來。

　　訕訕一笑，老李解釋道：

　　“這是火棗之核，火棗是傳說中的仙人食物，一甲子才能結一次果，數量有限，產量固定，是道門最重要的資源。

　　棗核是火棗的精華所在，其中蘊含的能量可以被修行者使用，用途廣泛，所以被用來當做貨幣使用。”

　　劉勝心說這不還是靈石嗎？就是出產方式不一樣了，用途其實還是一樣的。

　　似乎是感覺不夠直觀，老李想了一個比喻。

　　“就這一枚靈核，一個人含在嘴里，其中的靈力可以讓他最少五年，不吃不喝而不會餓死渴死，所以說是仙人食物！”

　　“這么厲害？”劉勝有些驚奇，這可真是個好東西。

　　“那守夜人豈不是都不用吃飯了嗎？”劉勝問道。

　　隨即又想到不對，老李不就是專門給郯城衙門守夜人做飯的嘛！

　　老李連忙搖頭：“那哪舍得這么用，我就是比喻一下，在我這吃飯，五年也不過十幾兩銀子，這一枚靈核起碼能抵十兩金的俸祿！”

　　“金子對修行者來說，也是一種材料，而銀子用處不大，所以一兩金能換三十兩銀，十兩金就是三百兩銀！”

　　“一枚靈核就值三百兩銀子？”

　　劉勝下意識覺得不貴，這可是能讓人五年不吃不喝的神奇玩意，但默默算了一下，又不是那么回事。

　　按自己目前的俸祿，不吃不喝干好幾年，大約才能攢夠三百兩銀子，才能換一枚靈核，多少年才能買一個絲瓜瓤，用來刷碗？

　　這樣看來，守夜人確實缺錢！

　　老李又告訴劉勝：“這只是守夜人衙門的兌換標準，用來給守夜人抵俸祿，直接拿金銀反向兌換是不行的！”

　　“而且靈核對于修行者來說，價值遠超幾百甚至上千兩銀子，沒有人傻到拿靈核去換銀子。”

　　“好吧……”

　　守夜人衙門用靈核抵俸祿，難怪大家又缺靈核又缺銀子，像呂中這樣，都是住宿舍、吃大鍋飯，跟普通打工人也沒什么兩樣。

　　眼看跟老李聊了許久，天都黑了，劉勝也不好意思一直打擾人家，于是話題結束，就跟老李抱拳告辭了。

　　和有意回到房間，各自坐到自己的床上休息。

　　劉勝見有意一直沒怎么說話，忍不住問道：

　　“有意啊，這半天你一直沉默寡言，想什么呢？”

　　有意笑道：“貧僧就是這個性格，再說劉兄與貧僧心意相通，貧僧想說什么，你都替貧僧說了，自然無需多言。”

　　“我看你就是懶！”

　　有意嘖嘖贊嘆：“知貧僧者，莫若劉勝兄！”

　　說了幾句玩笑話，劉勝突然問有意：

　　“你覺得呂中怎么樣？”

　　有意收起笑臉，認真想了想：

　　“這個人不簡單啊，隱隱有領導者的氣質，老李說大家是為了省錢才住在一起，我看未必全都是這樣！”

　　聽有意這么一說，劉勝也隱隱覺得，事情似乎也沒那么簡單，這個西院的氛圍和諧的有點詭異，呂中似乎發揮著關鍵作用。

　　而且大家一起出來吃飯，自己和有意偏偏就能和呂中坐到一桌？

　　集合今天呂中說的一些話，劉勝有了些猜測。

　　“莫非是想拉咱倆入伙？”

　　“差不多，這也是個有野心的人，能把這么多人聚在一起，也是人才，不過不必擔心，他未必有什么壞心思。”

　　劉勝點點頭，確實如此，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三個人最多都能分出三個小集團。

　　呂中大概就是基于大家相似的出身，把人聯合起來，組建自己的小社團，大約也就是懷著拉攏劉勝和有意的心思。

　　劉勝對這些沒有興趣，大家志趣相投，交個朋友沒什么，拉幫結派就沒必要了。

　　有啥能比除妖更重要？幾天沒吃丸子，劉勝嘴里都有點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