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陰螺’是一種古老的祖傳法器,由西伯利亞巫醫一脈單傳。它能感知到方圓三百米內的純陰之元,遇到帶著純陰之元的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三陰女人,就會自螺口滲出血來——這是因為巫醫曾用活人祭過此螺,血祭過的海螺具備了活性,才能被稱之為‘吸陰螺’。
夜幕降臨的時候,血眼人左手緊緊地攥著‘吸陰螺’,在臺海市的‘八縱九橫一十七’條大街上,一連馬不停蹄地掃蕩了三個夜晚,為了找到白衣巫師所說的‘三陰女’,他基本上踏遍了臺海市的東外環、西外環、北外環和南外環。最后的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第四天晚上,血眼人來到了臺海市富人聚集區——醉竹林別墅群。此刻,他正站在一盞昏暗的燈光下,一雙幽靈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200米外的一家超級的豪華別墅大門口。
別墅大門墩上的標牌顯示著:月亮彎南京路438號。
——正是云夢衣的家。
一輛三杠的破舊的寶馬牌計程車突然行駛了過來,在別墅大門口處戛然而止,車上施施然走下來一個曼妙的女人。
這女人有著非常標志的樣貌,是一個典型的東方美人。
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任意披在了肩上;兩只乖巧的大眼睛宛若一泓清水,七分晶瑩、八分剔透;脖頸裸露的肌膚好像凝脂一般。雙手酷似柔荑,正捧著本封皮很是陳舊的古籍。
——這個人就是‘雅典娜’博物館的館長薛可人。
這三天里,她在家對‘連環索命案’發生的細節和古籍上所載的文字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如果書上記載是真實的,那么單憑大學教授和私家偵探兩個人的力量是很難與真正的兇手抗衡的。
她知道負責這個案子的,是警察署的高級督察金剛和花想容。金剛是她的老朋友,她不得不過來提醒他一下。
“噠噠噠!”
“噠噠噠!”
薛可人騰出來右手,按響了438號別墅門鈴。
不大一會,從別墅里面走出來兩個人來開門,一男一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妖艷嬌美,兩個人親親密密地手挽著手。
看到來人是老朋友薛館長,金剛急忙趕上了一步,伸出手過來打招呼:
“薛館長,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薛可人看到他旁邊跟著一個漂亮的女人,知道是他新交往的女朋友,不禁抿嘴笑了笑,這個老金升任了督查,老樣子還是沒變,總是喜歡沾點花惹點草。雖然這么想著,臉上卻不動聲色,她伸出右手同他握了一下。
“來,里邊請!”金剛將薛可人讓進別墅。
......
作為薛可人的老朋友,她什么脾性,金剛非常了解。好不夸張地說,金剛了解她都比了解自己更清楚。
越是拘束薛可人就越是不舒服,所以干脆就把她帶到了云夢衣的游泳池落座——泳池邊有三把乳白色的太師椅。
金剛讓云夢衣陪著她聊天,自己則折回到吧臺,泡了一杯‘卡布奇諾’,兩杯西湖龍井??ú计嬷Z奶茶是給薛可人的,她最喜歡的就是這一種!
卡布奇諾——這種小兒科的奶茶,血眼人可不喜歡。他只喜歡啃食女人的血。
在看到薛可人走進別墅后,血眼人一直站在門墩的標識牌附近。
陰年陰月陰日的三陰女人已經出現——‘吸陰螺’滲出兩滴鮮紅的血。方圓三百米只有兩個女人,云夢衣和薛可人,兩個人都在這棟438號別墅里。
血眼人將吸陰螺對準薛可人,沒有絲毫反應;他調了下吸陰螺的方向,又對準云夢衣。吸陰螺竟不住地顫抖,螺口流出汩汩的鮮血,同時響起嗚嗚的鳴叫聲。
——三陰女是云夢衣。
——目標已出現,魔法大成就靠她了,血眼人的臉上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云夢衣手中的西湖龍井茶,云夢衣正在品茶。
薛可人啜了一口卡布奇諾,看門見山說:
“最近的連環鎖喉殺人案,我已經聽說了,段指來博物館找過我。”
一個大學教授也想查案?金剛皺了皺眉頭:
“他找你干什么?”
薛可人放在茶杯:
“段指想讓我幫他找到一些關于兇手的有關資料。”
金剛飲了一大口茶水,一下咽了,隨著將喝到口中的茶葉子吐在瓷盞拖里:
“那一方面的資料?”
薛可人鄭重地說:
“關于他見到一個紅色的月亮。”
金剛想起了這件事,就是因為這個,霸王花差一點修理了他:
“別聽他瞎說,可能是那天晚上一下子死了六個女學生,他接受不了。腦子出了問題?!?p> 薛可人就知道他會這樣說:
“他的思維很正常,你不要這樣說他。”
金剛將兩只手向兩邊一攤:
“他說的都是毫無科學根據的事,紅色的月亮?嗬,還不如說藍色的屁股!”花想容在警察署說過的話,被金剛原封不動地復述了一遍。
云夢衣不禁‘噗呲’一笑,差一點將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噴出來。
這個老朋友還是一個老古董,薛可人不得不耐心地給他講解,她將帶來的古籍攤開:
“其實有很多的事情,聽起來都好像是無稽之談。
但事實上,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這樣的事,我們都很難以用科學去一一解釋。
我這里有一本古書,里面記載著一個傳說,我想先講給你聽聽。”
金剛閉了一下眼睛搖了搖頭:
“你和我是老相識,都是唯物的馬克思主義者。如果我跟你說我相信這件事情,恐怕現在我連警察都做不了了?!?p> 明知道他是一頭犟驢,薛可人拿他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指了指桌子上的古籍:
“這本書是我父親臨終時留給我的,他老人家的大名你不是不知道,他是考古學中的泰斗,世界上有很多大師都是他的弟子。關于古書中提到的月神,他說不可以全信,卻也不能不信。我是這么想的,凡事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以防萬一。這上面還有四行字節,我沒有翻譯過來,可能是對付月魔的方法。”
但凡一個正常的人聽到這些都不免要惱火,鬼才相信這個呢?云夢衣尷尬地笑了笑,她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于是臉上露出了歉意:
“不好意思,你們倆先聊,我去一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