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教團的宗旨
調查團回到赫頓瑪爾,各自分別。
巴朗走進雷米迪亞大圣堂,歌蘭蒂斯已等候多時。
“歡迎凱旋,巴朗。大主教已經從虛祖返回,正在等你過去。”
巴朗心里一驚。
“這么快?”
“是的,主教已經和虛祖抗魔團達成協議。雖然他們現在不愿離開虛祖,但是如果奧茲瑪如果真的復活,他們會派出最精銳的部下前來相助。”
“有確定的名單嗎?”
“暫時沒有,不過他們承諾其中會有信奘,而他本人也表示愿意提供幫助。”
“信奘啊……”
巴朗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懸掛念珠的身影,年輕,精干,富有活力,臉上一直掛著親切而又神秘的微笑。
圣堂后院,大主教馬杰洛獨自坐在花壇中,閉目養神。
“大主教,弟子完成任務歸來。”
巴朗在他身后垂下頭,單腿跪地,一只手放在膝蓋上,另一只手握拳置于胸口。
“嗯,辛苦了。”
馬杰洛的語氣中并未流露出喜悅,似乎徒弟只是完成了一項跑腿買東西的工作。
“起來吧,你我不必拘禮。”
“主教,我……我違背了教團的宗旨。”
巴朗依然保持跪姿,低著頭。
“在講事情原委之前,告訴我,教團的宗旨是什么?”
“以救贖他人為己任。”
“你想要救贖的人,得到救贖了嗎?”
“是……但是……”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思考這個問題了。”馬杰洛打斷巴朗的話,“作為導師,我很清楚,你圣潔的靈魂絕不會背叛教團。”
巴朗沉默不語。
“所以,起來吧,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談。”
馬杰洛示意巴朗坐到自己的對面。
“這次任務,有什么發現?”
“在阿拉德大陸,可能還有一個叫巴卡爾的使徒。”
“巴卡爾,在幾百年前就已經死了。”
“什么!”
巴朗心中一驚,倒不是驚訝巴卡爾已死的這個事實,而是想起之前自己還懷疑巴卡爾可能會幫助奧茲瑪脫離封印——這樣的話,他的推論不可能成立。
“不過,有兩點你需要牢記。其一,使徒不會輕易死去——雖然根據帝國記錄的資料,巴卡爾的暴政確實已經被天界人推翻,但是卻沒有足夠的證據能證明這一點,也從沒有出現任何直接參加戰斗的人有過相關的證詞。”
“大主教的意思是?”
“這只是我個人想法。也許巴卡爾和奧茲瑪一樣,躲在某個地方等待時機卷土重來。”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巴卡爾和奧茲瑪,他們有什么關系嗎?”
“這是我要說的第二點。巴卡爾誕生于龍之行星,在魔界發起戰爭后來到我們這顆星球的天界,同時封鎖天界與阿拉德大陸之間的聯系,除了曾經派遣幾條巨龍來過之外,他與阿拉德大陸幾乎毫無聯系;而奧茲瑪,生在帝國,長在帝國,死在帝國,沒有去過天界,更不知曉魔界的存在。看起來,巴卡爾和奧茲瑪沒有任何交集,但是——”
馬杰洛頓了頓。
“在這片阿拉德大陸上,有兩條巨龍,你知道嗎?”
“知道,分別是雪山上的冰龍斯卡薩和暗黑城的邪龍斯皮茲。”
“巴卡爾當年也許確實有意想要對阿拉德大陸下手。他總共制造了三條龍,這是其中之二,還有一條叫狂龍赫斯。”
“赫斯。”
巴朗重復了一遍它的名字,想回憶自己是否聽到過這個名字,不過并沒有。
“你感覺陌生也不奇怪。赫斯和它兄弟不同,斯卡薩有雪山作為天塹,與班圖族為敵;斯皮茲隱藏在黑暗,對手是暗精靈族;但是赫斯,直接降臨到當時的佩魯斯帝國境內,面對的是整個阿拉德最強大的勢力。因此,它沒能活下來。”
“我不明白。”巴朗疑惑道,“這和奧茲瑪有什么關系?”
馬杰洛用責備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想要消滅奧茲瑪的圣職者,應當知己知彼。”
“是,弟子愚鈍。”巴朗有些愧疚。
“雖然佩魯斯帝國很強大,但狂龍赫斯畢竟是使徒巴卡爾的得意造物,想要打敗它依舊非常艱難。所幸有兩位頂尖的強者聯手,才擊碎巴卡爾染指大陸的計劃。這兩位強者,一個是大戰士卡贊,另一個就是大魔法師奧茲瑪。”
此言一出,讓巴朗倍感震驚。
“關于奧茲瑪為何會墮入混沌,就留給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了。接下來我們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如果巴卡爾與奧茲瑪真的有所關聯,那么弟子想先去調查一下冰龍和邪龍如今的狀況。”
馬杰洛搖頭道:“想法不錯,但并不妥。”
他在石桌上展開一張阿拉德大陸的地圖,用手圈出萬年雪山所在的地方。
“這座萬年雪山,山下是班圖族的領地,山頂是斯卡薩的巢穴。班圖族對待外族本就不算友善,對德洛斯帝國和貝爾瑪爾公國則更甚,調查團的背后是魔法師公會,公會又隸屬于貝爾瑪爾公國,所以想要進入雪山,不能以這個調查團的名義。而若是獨自前往,一旦冰龍從冬眠中蘇醒,你的境況就危險了。”
“弟子不懼怕死亡。”
“就怕你這么說。”馬杰洛嘆了口氣,“無畏是一種信念,但絕非處世之道。再來看看暗精靈王國。”
馬杰洛又將手指移動到貝爾瑪爾公國的下方。
“如果說班圖族只是立場不和,那么暗精靈則是種族不和,他們對所有人類都抱有強烈的敵意,貿然前往這個國家實在是不明智。”
“主教有什么建議?”
“我的建議是去這里——”
馬杰洛指向地圖上一塊用黑墨涂滿的地方。
“暗黑圣戰遺址,黑色大地。”
“直接調查奧茲瑪的動向嗎……”
“是的。這里是德洛斯帝國的領地,而我們教團又是奧茲瑪的正面對手,不存在國家或是種族的糾紛問題。”
“那我具體要調查什么?”
“一是尋找奧茲瑪可能破除封印的方法并將其摧毀;第二,據情報說,有人在那附近見到過米歇爾,我們需要知道這個情報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