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快步走到老夫人跟前，低聲耳語道：“老奴到的時候，紫蘿丫頭在外面又哭又喊使勁拍門，聽著意思，里面少爺少夫人像是起了沖突。”

　　老夫人陰沉地嘆了口氣，望向商云晚的目光更加凌厲。

　　“翠俏那點子事，本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如今卻鬧得滿府風言風語。”老夫人怨責的目光掃過言若川，又落在商云晚身上。

　　若不是她將翠俏打得半死，何至于鬧得如此難看？

　　“若川，這事你認不認？”

　　言若川低著頭，沉聲道：“是孫兒的錯。”

　　老夫人面露惱怒：“你是錯，大錯特錯，你作出這等丑事，怎么對得起你夫人？”

　　風寥寥聞言一驚，這才想起確實還有她的事。立即抹去看熱鬧的神情，換上一副凄楚之態。

　　老夫人看她的眼神果然又疼惜了幾分。

　　一旁，獨自跪著的商云晚恨得咬牙切齒。

　　“可事情已然如此，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平息議論。”老夫人探尋地望向風寥寥：“恐怕也只能讓若川納了翠俏才行。”

　　商云晚猛地抬起頭，盯著風寥寥，希望她能反對。

　　她是死都不愿讓翠俏入言家門。

　　風寥寥感覺到來自旁邊強烈的目光，瞥她一眼，微微一笑：“我沒意見，憑祖母做主。”

　　老夫人神情十分贊許：“委屈你了。”

　　商云晚頹然癱坐在地，攥著拳頭的手瑟瑟發抖。

　　“翠俏出身低微，不配有名分，就留作通房丫鬟吧！”老夫人道：“此事我就做主了，若川你可有什么意見？”

　　言若川搖頭：“全憑祖母處置。”

　　老夫人點點頭，將目光轉向商云晚，面色沉威惱怒：“你可知錯？”

　　商云晚心里恨極了老夫人，怨氣顯露出來：“我有什么錯？”

　　老夫人眼睛一瞇：“你險些將翠俏打死，這還不是錯？”

　　商云晚頂嘴：“翠俏是我的丫鬟，我想打便打，打死又如何？”

　　“哦，你的丫鬟？翠俏的賣身契上寫的主子是你嗎？”

　　商云晚一愣，垂下頭搖了搖。

　　翠俏跟了她多年，她幾乎忘了，她其實是言府的下人。

　　“那是誰的名字？”

　　“言府。”

　　老夫人點著頭，道：“好！既然翠俏是我言府的下人，你憑什么責打？你是言府的主子嗎？”

　　商云晚語塞。

　　“你一不是言府的主子，二不是若川的妻子，這事與你沒半點關系！”老夫人聲色俱厲：“要打要罰，也是少夫人的事，你憑什么越俎代庖？”

　　商云晚無地自容，雙手撐著地面，哭得渾身顫抖。

　　言若川于心不忍，剛想伸手去扶，被老夫人一記冷眼瞪了回去。

　　“商小姐是言府的客人，我們待客不周，不敢強留，”老夫人神情漠然，冷硬道：“還請商小姐收拾收拾，回自己府上去吧！”

　　商云晚傻了眼，沒想到老夫人竟然會趕她走。痛哭流涕地跪爬上前，哀求道：“老夫人開恩，晚兒知錯了，晚兒再也不敢了，您不要趕晚兒走！”

　　言若川也上前求情，老夫人卻不為所動。

　　風寥寥淡淡的聲音從后面傳來：“翠俏的傷養養也沒有大礙，只要商小姐去給她道個歉，相信她會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