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平連連點頭認錯,說道:“主任說的是,這是我工作疏忽,沒有做好引導和管理。對此,我責無旁貸。”
鄧主任繼續說道:“他們年輕人歲數小,對以前記憶不深刻,但是你也不記得嗎?多少年的教育不能忘吧?”
曾玉平認著錯:“主任,這是我們輕率了,我沒有領導好工作。等一下學校開會,我對這件事情做出全面解釋和檢討。”
姚小聶暗暗嘆了一聲。
曾玉平同志果然是個男人,事情再大也硬頂住,沒有把石頭卸給他姚小聶的意思。
姚小聶掂量著這個局面。
說實在,這個事情來勢之兇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
他知道四面八方都在告他,隨著他擅自打開西門做生意,在學校外面大肆發傳單宣傳,在學校里面大肆搞業務,看不慣他們的人太多了。
這年代很多人的想法仍然是如同鄧主任所說的:
當然還有很多人羨慕他們能自己搞生意賺錢。
但是這種羨慕又很容易轉化成嫉妒,因為他們自己干不了啊。
所以看不慣加柃檬酸的心態連成一片,朝野上下就全是一片打擊他們的聲音。
姚小聶覺得這個事情驟然引起這么大的陣仗,主要是因為高呈林搞出這個太過引爆輿論。
本來大伙已經不高興,誰知道他們這些人還在技術服務部里頭亂搞男女關系,那女的還是一個洋鬼子女人。
男大學生和金發碧眼的洋鬼子女人趁這個時候生孩子。
這新聞實在太爆炸。
這新聞爆炸起來,就連帶著把對他們的怒火也引爆起來。
一下子輿情爆炸,怒火連成一片。
曾玉平面對數不清的罵聲,巨大的壓力讓他毫無辦法,只能想著怎么硬頂。
鄧主任看著曾玉平,冷聲說道:“玉平。你責無旁貸?你怎么責無旁貸?你想全兜了,可你兜得住嗎?”
鄧主任指向姚小聶,說道:“如果學校作出決定要開除他,怎么辦?你怎么兜?”
曾玉平沉默了。
以他目前的資歷和地位,很難影響學校的決定。
鄧主任看著姚小聶,說道:“姚小聶,你想被開除嗎?”
姚小聶說道:“當然不想。”
鄧主任說道:“那過會兒學校開大會,你必須出席,帶頭做出檢討,你必須徹底地、痛心疾首地、全方位地表示對自己錯誤行為的悔過,并保證改正!這樣,我會向校領導陳情,至少不會開除你。”
姚小聶掂量鄧主任的態度。
鄧主任還是準備出面幫他扛這個事情的,前提是要他表示悔過。
這說明鄧主任至少不是個壞人。
他的問題主要是,他已經落伍了。
無論專業,還是思想,都落伍了。
姚小聶想著。
他當然是不想認錯的。
所以他咂巴咂巴嘴,沒回答鄧主任。
鄧主任沒留意姚小聶的態度,以他處理事情的經驗,如今大難臨頭,一個19歲的學生不敢不認錯。
所以他沒有想到姚小聶還敢玩其他路子。
鄧主任看看時間,說道:“9點了,咱們遲到了,趕緊過去吧。”
鄧主任和曾玉平收拾東西,走出會議室,下樓,走向學校會議室。
姚小聶和楊若兒跟在兩位領導后面。
楊若兒深為憂慮,她壓著聲音問姚小聶道:“要不要我跟我爸說說這個事情,他能和學校領導說上話。”
姚小聶笑笑,說道:“用不著。”
他們來到學校會議室。
會議室很大,長桌前坐了二十多人,都是學院領導和各系的負責人。
例會照常開始,學校各級領導討論一周的工作安排。
姚小聶和楊若兒坐在門口的長凳上默默地等著。
姚小聶等得久了,不禁打著哈欠。
這年代的會議真是又多又冗長。
一個例會開這么久。
形式主義要不得啊。
等到上午11點。
曾玉平走出來,說道:“進來吧。”
姚小聶和楊若兒走進去。
眾領導都看向姚小聶。
姚小聶和楊若兒走到曾玉平旁邊坐下。
坐在長桌首座的銀發長者說道:“你就是姚小聶吧。今天學校各級領導針對你帶領的華芯技術服務部存在的問題進行討論。兩個問題你們系的主任已經和你說明了,你解釋一下吧。”
這銀發長者是謝永康,校長兼黨高官。
姚小聶站起來,環視眾領導,笑笑,說道:“我是姚小聶,華芯技術服務部由我申請成立并全權負責。我在這里先向各位領導表個態,這兩個問題,或者說這兩個罪名,我都拒絕承認。”
眾領導頓時嘩然。
鄧主任和曾玉平更是面面相覷。
姚小聶淡定地看著眾領導。
在他前世二十多年的創業歷程中,一人干一群人的經歷有過很多次,他一點不覺得緊張。
姚小聶等他們的聲音平息下來,他說道:“首先是關于保衛科指證我們華芯技術服務部的內部人員亂搞男女關系這個問題。我認為這是保衛科誣陷。”
一個領導說道:“給保衛科抓了個現行!你還敢倒打一耙說人家誣陷,小伙子,你這是顛倒是非。”
姚小聶笑道:“敢問保衛科抓了個什么現行?被保衛科誣陷的兩人,一人是我們華芯技術服務部的內部人員高呈林,另一個是高呈林青梅竹馬的老鄉郭尼娜,他們兩情相悅,是正當的情侶關系,保衛科擅自闖進來時,他們正在正常休息,沒有做出任何所謂‘亂搞男女關系’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