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宮出事,蒼狼王為了安撫麗妃情緒,將王后禁足于長樂宮,消息一出,世人嘩然。
“柳兒,隨我去長樂宮看望王后。”用過早膳之后,霍靜整理好儀容,準(zhǔn)備出行。
“吖……,娘娘,奴婢……”丫鬟柳兒一臉心思,說話吞吞吐吐。
看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引起了霍靜的注意:“這是怎么了?從昨日到現(xiàn)在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有心事么?”
“娘娘……”柳兒為難的看了看敞開的房門,咬牙不語。
許是瞧出貼身丫鬟的窘迫,霍靜點頭,讓柳兒緊閉了房門,兩人獨處寢宮,聽她娓娓道來。
“什么?!麗妃用的那瓶水仙粉是你偷拿的!”柳兒一開口,霍靜莫敢震驚:“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如實說來。”
“回……回娘娘,前日我去洗衣坊取娘娘的衣物,不想瞅見長樂宮的丫鬟紅兒端著托盤急匆匆的往她的居所走去,奴婢好奇,便悄悄尾隨過去查看,發(fā)現(xiàn)紅兒竟然將上好的胭脂水粉端到了她自己房間,借得四下無人,奴婢就悄悄的取空其中一瓶水仙粉,后來聽到有人要進院子,就慌張?zhí)与x了紅兒的居所。”
“怎么會是你呀!”這一下,霍靜恨鐵不成鋼的怒火無處發(fā)泄,麗妃肌膚過敏的事情已經(jīng)驚動了王上,事情頗大:“你要知道,昨日紅兒差點被活活打死了。”
“撲通”一聲,俯跪地上,柳兒嚇得全身顫栗:“娘娘,奴婢原本以為那是紅兒偷拿回去自己使用,不成想,竟是送給麗妃的物件,奴婢現(xiàn)在害怕極了。”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再埋怨也無濟于事,柳兒是跟隨自己多年的丫鬟,霍靜不會也不可能把她推出去負罪,否則會牽連到自己。
蕭天辰原本就不喜歡自己,這次丫鬟無端生事,若是傳將出去,必定會認定是她故意為之,再加上禍及王后,以后在這座后宮里,便沒有霍靜的安身之地了。
“不,絕不能讓王上和王后知道,”霍靜一把揪住柳兒,眼睛厲狠狠地盯著她,咬牙切齒地囑咐道:“這件事情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必須爛在你我肚子里,否則我保全不了你。”
“嗯!”一想到昨日紅兒被杖責(zé)打的血淋淋的模樣,柳兒后怕的玩命點頭。
“這些日子,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待在怡蓉宮里,給我安分守己,不可再出亂子。”素來羸弱的霍靜必須趕緊想辦法彌補丫鬟的過失。
‘接下來,該怎么辦?’美人心神不寧,坐立難安,許是事件太過棘手,一時之間,沒有主意,柳兒畢竟是她的人,丫鬟做錯事情,受累的必定是主子。
一想到麗妃和慕容妡目前的狀況,都是因為自己的丫鬟所至,倏然之際,心底涌現(xiàn)出來深深地愧疚之情,這種情緒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擴大。
面對已經(jīng)發(fā)生的變故,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果真覆水難收,霍靜強迫自己冷靜:‘目前唯一補救的方法,就是要盡快恢復(fù)麗妃容顏,對,恢復(fù)容貌……’
美人頓了頓凌亂的心智:“快去,將我從玄梧國帶來的藥盒拿來。”
“是。”柳兒格外依從。
景秀宮的景色獨秀,推開長日鏤窗,是一座種遍奇花異草的獨立花園,色彩鮮艷,十分好看,園中紫薇花樹十八株,株株挺拔俊秀,花色爭艷,此時正值夏日,千嬌百媚的花朵鋪地,微風(fēng)拂過,花香四溢。
“麗妃妹妹,記得去年冬天來你園中,后庭初雪降臨,園中景致甚是清麗。”霍靜陪著面帶薄紗的麗妃在花園中漫步散心。
“這園子的布局,是王上從西川國請來的工匠仿照我娘家花園建造,方便我日常作畫所用。”麗妃情緒低沉,沒有精氣神,看來容貌有損的事情,讓自持美貌的她備受打擊。
“聽太醫(yī)說,妹妹的肌膚過敏之癥,再有半月便可痊愈。”霍靜好言寬慰著:“妹妹,現(xiàn)在還是需要放寬心緒,安心養(yǎng)顏,相信很快便可恢復(fù)容貌。”
提到這,素來活潑的麗妃忍不住含淚嘆息道:“姐姐莫要寬慰我了,雖說是半月痊愈,可這白嫩肌膚恐怕得好生滋養(yǎng)上一年,方可恢復(fù)如初了。”
常言道:女為悅己者容,一想到自己要帶著面紗面見心悅的王上,頓然麗妃心境跌入低谷,無法釋懷。
看著麗妃目光里的傷闕,霍靜的心懷愧疚,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綠色瓷瓶,將它展示到麗妃面前,說道:“妹妹,此乃肌顏膏,是我母親的密物,曾經(jīng)我母親的右手背被火吻受傷,痛苦了三年,后來她從民間尋得一位高人,獲得了此物,凈手涂抹三天后,舊膚脫落,新膚重生,那肌膚跟新出生的嬰兒般白嫩細膩,吹彈可破。”
得聞此言,麗妃的眼睛明顯一亮,但又不敢置信:“是真的么?”
“是真的,是我親眼所見,只可惜那高人因年歲已高,病故了,又沒有傳人,這肌顏膏就只剩下如此一瓶,當(dāng)年嫁入蒼狼國,母親便將此物送給了我,以防不時之需,今日就送與妹妹吧。”霍靜真誠相送。
“這……”麗妃猶豫了。
知她謹(jǐn)慎,霍靜連忙解釋:“妹妹放心,我來之前已經(jīng)命太醫(yī)檢查過了此物,不會有危害,妹妹若是不信,可命太醫(yī)前來查看。”
“姐姐,你誤會妹妹的意思了,我是說此物乃是姐姐娘親所贈嫁妝,又極其珍貴,妹妹怎可奪人所愛呢。”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此物真能如她所言一致,麗妃還是十分渴求的。
“無礙,你我同嫁予王上,便是一家人,實乃今生緣分,若此物真能替妹妹解除憂慮,也不枉你我姐妹一場。”說著,她將綠色瓷瓶塞進了麗妃手中。
“這……,那就多謝姐姐割愛了,我現(xiàn)在就去試一試。”麗妃實在是太想快點恢復(fù)佳顏了,一邊應(yīng)著,一邊快步往廂房折去。
端坐梳妝臺前,麗妃細細查看,這個瓷瓶倒也平常,伸手打開蓋子,先用眼觀,藥膏呈綠色,放入鼻息下,細細品聞,淡淡的藥香,倒也聞不出來是何種香味。
一旁太醫(yī)認真檢查,確定可以使用,凈臉之后,麗妃這才小心翼翼的從瓷瓶里摳出了一團藥膏,輕柔搽在了自己的臉上。觸碰清涼,十分舒服,讓原本緊繃的心情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必須連抹三日,四日后,我再來看你。”霍靜臨別之前這一句囑咐歷歷在目。
“三日,嗯,好開心哦!”麗妃有些按捺不住欣喜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