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興望著謝研，發愁地搖著頭，“你又要不聽話了是吧？”

　　“我只是覺得凡事都得有個過程，不能像機器，電閘一合，兩個齒輪就能嚴絲合縫的轉動吧？”

　　“那你不合閘，就知道合適不合適？”

　　“可我希望，是我自己決定什么時候合閘。”

　　“你小子……你爸我是過來人，男女之間那點事，就是要趁早辦事。”

　　“嗐……”

　　謝研很是不爽，“那也要你兒子我愿意吧？”

　　謝興遲疑著點下頭，像是被謝研說服，轉身抬腳之際又站定。

　　“不管怎么，我還是希望你能盡快把事辦了，也好拉近兩人的關系，你媽這病沒個準信……你別讓她抱憾而終。”

　　“嗯…我會盡快。”

　　“你能盡快最好，另外這事……清蝶是知道的，早先你聶嬸嬸已經跟她說了。”

　　“……”

　　聶清蝶已經知道了？難怪她總是一陣一陣的臉紅……

　　謝研一陣無語，先前看她臉紅，還以為是天生膽子小，比較害羞。

　　現在想來，她怕是想到了不該想的吧？

　　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也說明她不是湖邊的老麻雀。

　　謝研答應道：“這事我真記下了，您放心，我會自己找機會的。”

　　謝興點頭，臉上露出稍顯滿意的神情。

　　他走進病房，聶清蝶正好紅著臉出來。

　　又臉紅了？

　　謝研迎了上去，“我媽她們又跟你說了什么？”

　　“沒……沒有。”

　　聶清蝶習慣性地低頭。

　　謝研繼續追問，“真沒什么？”

　　“我們還是……先回家打游戲吧。”聶清蝶聲若蚊吟。

　　“行叭。”

　　謝研有意逗逗她，便裝著無所謂的樣子回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完全不用這么害羞的。”

　　“……”

　　聶清蝶緊抿小嘴，不愿意接話。

　　謝研失望似的搖下頭，帶頭走在前邊。

　　一直到兩人回了出租房，聶清蝶也沒抬起頭來。

　　在電腦桌前坐下，謝研登錄天刀吧，查看之前那帖子的回復情況。

　　看著99+的紅字提示，他滿意地點開那些回復，逐句逐條看了起來。

　　這其中，溜須拍馬的無效回復太多，有效回復還不到十條。

　　一番篩選，謝研選中貼吧ID名為“熊貓”和“邪虎”的兩人。

　　發了肥信號過去，讓兩人加他肥信號，細說相關事宜。

　　弄完這事，謝研正要摁下XPS17開機鍵，準備登上真武號，先充值一波。

　　可他的臉卻不由自主地扭向了右側，就好像嗅到了魚腥味的貓。

　　正眼一瞧，左手食指不禁頓住，嘴也張成了半圓。

　　對面，聶清蝶正扭扭捏捏走來。

　　還是中午，她身上衣物卻已經換了。

　　唔……

　　銀色的真絲吊帶睡衣，應該還是頭一次穿。

　　調皮的陽光，從另一邊落地扇映入，落在聶清蝶身上，將她整個人映的發著白光。

　　之前被小瞧的位置，此刻居然突出垂發遮掩，撐起了整個場面。

　　只憑一己之力，就讓睡衣藏下了她原本的瘦弱。

　　“這可有點難頂啊。”謝研喉頭聳動。

　　平日喜歡尋根溯源的他，一時間竟沒去想個中差別是從哪來的。

　　他呆呆看著。

　　紙片人的大場面他經歷豐富，可3D可觸真人……

　　謝研承認，在這方面……他見過的世面還是太少。

　　“之前……你跟伯父說的，我都聽到了。”聶清蝶聲如蚊吟。

　　謝研心下了然，“所以…你是想試試合閘？”

　　聶清蝶沒有直接回答。

　　她輕聲說道：“伯父說的對，咱們趁早辦事，也算了卻我媽和伯母一樁心事。”

　　“嗯，我也同意。”

　　謝研站起身，“那你也聽到我說的了吧？”

　　聶清蝶緊張地點下頭，腳下步子，在謝研站起身那一瞬間，莫名定住。

　　謝研嘴角帶著笑，直盯著聶清蝶，退到落地窗前，反手摸索著摁下開關，放下窗簾。

　　廳中慢慢變暗，聶清蝶心頭一抖。

　　雖然是她主動，但此時緊張和害怕卻已占滿心間。

　　謝研會從哪開始？

　　應該是……

　　一個荒唐的念頭生出，讓她雙頰滾燙。

　　以往，為了不惹人注意，能隱藏的她都盡量隱藏，此時釋放了。

　　就以為那驕傲，會是起始之地。

　　聽著腳步聲越發靠近，聶清蝶的呼吸跟著越發粗重。

　　“嗐……這喘息聲還真是撩人呢。”

　　謝研在離聶清蝶一臂遠的位置停下步子，右手前伸，觸到縷縷絲滑。

　　“你在發抖呢……”

　　他輕輕磨挲著，“你確實夠美夠誘惑，

　　可我這人一根筋，喜歡那種自然而然的迸發，而不是為了辦事而辦事。”

　　“如果有那一天，我肯定會迫不及待，可現在……你還是要先弄明白自己內心，不要因為聶嬸她們說的就這樣。”

　　“哎？”

　　聶清蝶心頭一震，“你真這么覺得？”

　　“不然呢？”

　　謝研向前邁出一步，“不然我還能老實地站著？”

　　“……”

　　聶清蝶沉默。

　　微微跳動的垂發，那觸電般的酥麻感，讓她覺著謝研正在說一套做一套。

　　呸！

　　說的倒是蠻正經。

　　她賭氣般反問道：“那你不讓我回房？”

　　“……嗯？”

　　“那你不讓我回房？”

　　“唉……”

　　話都已經說了，又被這樣反問，謝研只能收攏心情。

　　等聽到聶清蝶開關房門的聲響后，他又將窗簾拉開。

　　陽光又溜了進來，光影映在大理石地板上，反到墻上。

　　光影未變，讓謝研有種一切未變，什么都沒有發生的錯覺。

　　直到開門聲又響起，他應聲看去。

　　這才發現，確實變了。

　　平平無奇的聶清蝶一去不復返，現在的她，每一步都蕩漾著余波。

　　謝研不禁開始癡癡回味。

　　聶清蝶身段一挺，滿眼鄙視。

　　“接著打游戲？”

　　“啊？……我找了代練，正等他加我肥信。”

　　“呵……那今天下午我們干嘛去？”

　　“嗯…你那愛國者手機還沒換吧？去買手機？”

　　“嗯……好。”

　　聶清蝶低頭看了眼，“我還得買幾身合身的衣服。”

　　釋放之后，她現有衣服都成了束縛，才一小會兒就勒的難受。

　　見聶清蝶回答的極自然，謝研對她身上變化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他知道……

　　兩人之間那層疏遠，似乎已經被捅破。

　　他看下自己右手，下意識地虛抓兩下，嘴角露出淡淡笑容。

　　嗐……你這不聽話的家伙還挺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