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秘書大早上跑到了林露晨辦公室,屋內煙霧繚繞,一看就是一晚上沒睡。于秘書趕快把窗戶打開,發現椅子里的林露晨睡的滿臉鼻涕泡。
“這哪有個老板的樣子,生活習慣也不好,露晨起來,快起來了!小玉和他幾個同學,放假過來實習已經一周了,我看小玉這個孩子真不錯,又努力又機靈,還是個熱心腸。還有啊,露晨你起來看一下這個。”
原來是當地相關機構和兒童組織做了一次公益活動,征招整形醫院為12歲以下面部缺陷兒童免費做面部修復。
林露晨睡眼惺忪的被叫起來,極其不樂意的看了一下于秘書給的材料。
“能幫助別人的事要多做,但風險控制一定要有,別做好事不成反而惹一身麻煩。于秘書這件事也要去找法務,這方面提前做好準備。”話剛說完林露晨又睡在椅子里了。
通知剛過去一周,滕羽整形接到了兩名患者來進行免費的面部修復。第一位是姓孫的小男孩,名叫孫曉磊下顎突出異常。第二位叫從都都,小女孩是大小眼。
小玉接待這兩戶人家并安排住院。
姓孫一家少言,是市北村鎮推薦過來的。小玉安排一間房間住下。
姓叢一家相反,叢都都父親健談,母親看起來溫柔賢惠,都都也非常活潑。小玉剛給他們安排好住處。
都都父親說“小姑娘怎么稱呼?”
“張小玉。”小玉禮貌回答。
“看你歲數不大,哪里人啊?”
“山西人。”
“我是松林市內的,還從來沒來到這面郊區,真是偏僻。我哥是做醫療器材的,他聽說你們這家醫院做的非常好,好像價格也高,正常做整容預約也不好預約,所以拖關系安排到你們這家醫院,不過我看這醫院內部環境也太差了吧,你們該不是哐人的吧?”說著便哈哈的大笑。
“那您是參加這次修復,還是要放棄。要不再考察考察別家的整形機構?做一下調換?”
“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嗎?這小姑娘,做事還挺認真。”
這時候都都媽媽走過來,給她爸爸一個眼色,可能是嫌他話太多了吧。
都都媽媽是一個美女,說話也是慢條斯理的。
“小玉,他就是這樣,喜歡交朋友,愛開玩笑。”
都都媽媽話還沒說完,發現都都爸爸沒影了,原來跑到隔壁房間和孫曉磊的父親聊上了。
“孫大哥你是怎么選擇這家機構的。”
“我沒選就是安排過來的。”
“我看你兒子這樣是不是得動骨啊,我聽說這家機構動一些簡單的手術還可以,其他手術我不了解。你看我查了一下它家的資質,剛成立才幾個月,你說他這方面經驗行嗎,這不動則已,動要是整壞了可咋整。”
曉磊父親沒遇到過這些事情,聽著有點急,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怎么辦。說是要出去透透氣,這可好都都爸爸也說要出去抽支煙,說了一路,連說這是個爛尾房改造的,做壞了人家卷鋪蓋走人,你想找人都找不到......。曉磊父親越聽越亂,干脆回去找曉磊媽媽要打包回家。曉磊媽媽相對冷靜,要求看完治療方案之后再做決定,不行再走也不遲。
這面都都媽媽還想拉著小玉多聊聊,小玉找了一個借口走了。
都都父親一直沒有回到房間,在整座大樓里到處溜達,挨個房間看看,還很熱情的跟每一位人打招呼。這時候對面林露晨慢慢的走過來。
“你好!”都都父親上下打量著林露晨,短發,黑蕾絲連衣裙,黑襪子,馬丁靴,右膝蓋上還有一個黑色的機器。他邊打量邊露出一種鄙夷又不壞好意的笑容。
林露晨沒說話,只是嘎的嘎的的邁著小步走開了。
“真有意思,又聾又瘸,也能干這行,現在人口味真獨特!”都都爸爸小聲嘀咕的走開了。
晚間八點鐘,小玉匆匆的提著一袋子食品從外面進來,正好和林露晨打了個正面。
“小玉這么晚了怎么還沒回去。”
“露晨姐,是今天上午來的一位患者叢都都的媽媽,說都都晚上需要喝酸奶,他們對這面地形不熟,讓我幫他們去買一些酸奶。”
林露晨看了一眼,塑購物袋里還有煙。
“小玉你送過去吧,然后來我辦公室。”
......
“小玉,他們要在這里呆幾天”
“預計一周”
“古代有一些故事你聽說過嗎?有一些被幫助的人,他們不會感激幫助他們的恩人,反而惦記著恩人的家產和恩人的家庭。你若不幫他他會不擇手段搞垮你的名聲,你要是幫他就如同請瘟神入宅,后果不堪設想。乞丐不可怕,就怕他是披著乞丐外衣的強盜!”
“露晨姐,我知道你在說什么,今天下午都都媽媽給我塞紅包,讓我和主刀醫生溝通一下,給都都做眼睛的時候直接劃一個雙眼皮。紅包我沒要。我提醒他本次只做恢復性修復,如果需要割雙眼皮需要自己預約。這樣的客人是不是很棘手。”
“我們做好我們分內的事情,我們該做的全力以赴做好,不該做的合情合理的拒絕。防范之心不可無,如果有人真的是是非不分,油鹽不進,還死纏爛打的話,這件事處理我們需要一張兇神惡煞的臉。”
“露晨姐,你想做什么,我認識一個姓張的大叔,他是這面公墓管理員。前兩天張大叔和來公墓偷盜的人打起來了,臉上被劃了兩道口子。這面偏僻,周圍沒有處理傷口的地方,他就來到了咋們這里,我給他處理了傷口,走時還送給了他一些消炎的藥品。大叔很感激前兩天還過來送了一些水果,大叔長的兇但是人很好。”
“讓張大叔來這作幾天患者,安排大叔到他們隔壁房間住兩天,具體要做什么我和大叔細說。”
曉磊先安排上做了手術,手術非常成功。隔天就要輪到從都都了。
法務將都都父母帶到一間辦公室,涉及到所有細節責權劃分,必須監護人逐條簽字確認。
“你看吧,全是霸王條款,咋們老百姓占不了便宜,簽吧,怎么辦,為了孩子。”都都爸爸邊簽邊說。
馬上從都都也要進入手術室,這時候都都媽媽還是堅持不懈的給主刀醫生塞紅包,嘴里還嘀咕著“就帶著劃兩刀,摟草打兔子,你也不費什么事。”醫生狠狠的將紅包還了回去。
手術非常成功,從都都父母仍然堅持要求留住幾天觀察,沒有問題再回家。
術后他們回到房間,都都爸爸發現隔壁屋子來了新人,立馬過去打招呼。他推門一看,屋內有一位大漢,黑黝黝的臉有兩道新疤,身材像一堵墻一樣立在那里。都都父親看的有點懵,后悔這么魯莽過來打招呼。
“你好,隔壁的,家里姑娘做眼睛,你是?”
“大叔如銅鐘般的聲音,叫你張大爺,沒看見臉上有疤嗎,都是些小兔崽子們愛耍小片刀,臉弄好后挨個給他們脖子擰下來。”
“呵呵,張大哥,你臉上有疤到顯得很霸氣。”
“會不會說句人話,你喜歡我給你來幾刀,還有喜歡這個的,不時的大叔漏出腰間的刀拔。”
都都爸看見嚇的差點叫出聲來,小心翼翼地說有事先走了。
剛回到屋又跑到了孫曉磊的房間,曉磊正用藥昏睡,都都爸爸進來拉著曉磊的爸爸談天扯地。這時候大叔路過,將門一開。
“我看你帶了個眼鏡文質彬彬的,小嘴巴巴挺能講,是個文化人吧,過來幫我看看這些文件寫的是啥?”
說完張大叔提著都都爸爸回到了他的屋子,讓他逐條解釋要簽署的細則,不明白的時候就大發雷霆。弄完條約就拉著都都爸爸喝酒,不滿意就破口大罵,期間還有類似小弟的電話誰給誰砍傷了,跑去哪里催債了。這一晚上都都爸爸的腦子好炸了。
都都做的是個小手術,創口極小,作完可以立即回家。但都都爸爸原計劃要呆上三天再回去,后來實在受不了張大叔的折磨,竟然在第二天中午便打包回家了。
望著一家三口遠行,小玉松了口氣。大叔拍了一下小玉,“那個鱉孫子沒按好心,想方設法要訛人。我那天晚上給他灌醉了,他自己說的,沒想到白天簽了那么多條款,他們整的挺細的,原本想訛他們一下,沒找到漏洞,怪他自己道行不夠。我看墓地園子這么多年,沒見過這樣的事情,這人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