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肉體魔胎
李鹿白猛然睜開眼來,腦袋有些刺痛。
門外細雨如毫,屋里泛著潮味,他的面前,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木雕觀音像。
這是哪兒?
李鹿白記得自己吃了一粒感冒藥,灌了一瓶2.5L的冰鎮雪碧鎮壓藥的苦味后,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結果......
就來到了這里。
一時間,記憶的碎片強勢插入了腦海,他逐漸明白,自己恐怕是穿越了。
喝個雪碧都能穿越的嗎?
那雪碧不會過期了吧?
大周王朝,和歷史上的朝代完全對不上號,從建筑風格和水準來看,倒是和古代唐國比較相近。
面前,那個觀音木雕靜靜躺在桌上。
這觀音像不大,雕功卻很細膩,質地堅硬的木材,觀音衣衫上的皺褶都清晰可見。
可是李鹿白很快將目光聚集在了觀音腳下的祥云上。
那祥云中,多了一些類似眼睛的紋理,讓人感覺有些奇怪。
這種感覺,仿佛云朵中藏滿了人的眼珠子。
“艸!”
下一剎那,李鹿白抬手就將觀音像扔了出去。
剛剛,那些眼珠動了!
邪門。
屋內,那盞燭火輕輕搖晃著,仿佛鬼怪不懷好意的眼神。
李鹿白后退幾步,離地上的觀音像遠了一點。
這東西怎么來的?
腦袋里,關于這一世的記憶依舊在不停涌現,逐漸串成了一條線。
依然是李鹿白,除了發型衣著外,外貌一樣,依舊是一個除了長相英俊外,如今還一事無成的讀書人。
可眼前這方世界,是有妖魔鬼怪的。
即便李鹿白沒親眼看到過,也聽說過。
比如城中一個少婦,據說在家里喂奶時見到了一只大頭鬼,嚇斷了奶。
于是她丈夫經常抱著一個小女嬰到處討奶吃。
按道理說,在這樣的世界里,練武修行更有出路,可惜,他沒錢,也沒門路。
父母雙亡,只留下這一方小院,幾十兩銀子的遺產,著實只夠他讀書的。
李鹿白再次看向了摔在地上的觀音像。
燭火的光線映照在上面,那祥云中的“眼睛”不再有變化,仿佛他剛剛看到的只是幻覺。
可能因為反光的原因,之前那面目慈祥的觀音,眼神在這時居然顯得不懷好意起來。
在這靜悄悄的夜里,頗為詭異。
他想起來了,這觀音像不該在這里的。
兩日前,他和同窗好友賀明去了一座寺廟。
好友說這寺廟很靈驗,于是約他去祈福,祈求高中。
李鹿白不信這些,可是架不住好友相勸,只能與之同去,權當做游玩了。
那座廟位于城外數里外的一片密林中,看起來挺隱蔽,應該沒什么人氣,可是他和同窗去時,卻發現里面的香客不少。
他隨意轉了轉,覺得里面的觀音像灰撲撲的,仿佛只修了一半一般。
因為賀明給公德箱內投了些銀錢,離開時,廟里還送了他一只觀音像。
李鹿白因為沒投錢,所以毛都沒有。
可現在,本該在賀明那里的觀音像,卻跑到自己這來了。
不知道是穿越過來記憶受到了影響,亦或是真的有古怪,李鹿白細細回想起來,發現兩日前他在那觀音廟里見了那么多香客,如今卻記不起一張臉來。
甚至,連那些香客的高矮胖瘦都沒什么印象。
反正越想越邪門。
轟隆一聲,一道驚雷落下,李鹿白嚇得渾身一抖,心頭頓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剛來就玩這個,誰他娘的受得了。
他越看那觀音像越邪性,不禁來到廚房,點燃了柴火,將其扔進去燒了。
左右著肚子餓了,于是順手煮起了面。
嗯,他煮面的手藝倒不賴,蔥花配鹽巴,味道還行。
可因為之前受到了驚嚇,李鹿白沒什么胃口,吃了三大碗就吃不下了。
廚房的灶里,透著火焰猩紅的光芒,那觀音像早被燒成了灰燼。
李鹿白見狀,輕輕松了口氣。
他回到了臥室里,躺在床上,沒什么睡意。
直到現在,他依舊覺得就像是一場夢。
“那雪碧肯定過期了。”
就在這時,一條信息浮現在識海里。
[角色信息讀取完畢,氣運骰子加載中......]
一個古色古香的骰子出現在識海里。
這骰子李鹿白實在太熟悉了。
他最近迷上了一款修仙游戲,里面創建人物時,就有投骰子選擇先天氣運的選項。
先天氣運分為白、綠、紫、橙、紅五個等級,等級越高的先天氣運越好。
只是以他玩游戲的理解,橙色和紅色氣運皆是頂尖氣運,差距并不算大,只能說各有特色。
當然,氣運并非全是好東西,比如【聰明謝頂】,人是聰明了,腦袋卻禿了,這是顏值派的李鹿白很難接受的事情。
當初為了搖到心滿意足的頂級氣運,他可是足足搖了兩天兩夜才進入游戲。
[姓名:李鹿白
人物初始可獲得一條紫色及以上氣運作為開局,初始氣運只能搖動一次骰子決定。]
“只能搖一次,還讓不讓人努力了?”李鹿白抱怨道。
畢竟上一世的自己,可以努力搖個兩天兩夜不睡覺。
不過最差的都是紫色氣運,至少下限是保住了。
“開始!”
李鹿白意念一動,那個骰子頓時在識海里滾動起來。
[獲得紅色氣運【肉體魔胎】]
[肉體魔胎:天生自帶霸道魔氣的魔胎,魔功修煉速度倍增,即便你什么也不做,也有一定概率讓魔道妖女沉淪。]
紅色神級氣運,手熱啊。
可是這個“讓魔道妖女沉淪。”的“沉淪”,它正經嗎?
李鹿白腦補了一下妖女沉淪的畫面,就在這時,眉心處的魔胎跳動了一下,涌出了霸道的魔氣。
他的雙瞳在一瞬間變得漆黑如墨,整個人給人一種霸道暴戾的感覺。
于是乎,本來長相英俊斯文的李鹿白,雙瞳漆黑,一時顯得既溫和又暴戾。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混合在一起,非但沒有一絲不諧,反而多了一種別樣的魅力。
李鹿白從床上坐了起來,扭動了一下脖子,感覺好極了。
從來沒有這么好過。
可就在這時,他身體一側,如被針扎了般站了起來。
旁邊,那原本已被燒毀的觀音像,不知什么時候躺在了床邊,正冷冷看著他。
屋內的燭火輕輕搖晃著,李鹿白的表情有些泛黃......

夏風與我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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