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離開家的第30天。
大路像一條線,在無盡的沙漠和天空里無限伸展,然后在黃沙中隱去。
佑子時常和我逗逗趣,雖然他盡量表現得和從前一樣,但我覺得他懷著什么心事。
梧暉還是沒有什么表情,一直拿著筆在紙上記什么東西,他像大部分的行人一樣,只有說路況的時候才抬起頭來。
來時的路已經交錯開來,交織成一張錯落變化的網,他們沒打算回頭。
我從家里帶了一幅畫,巴掌大,上面畫著紅色的向陽花。
小小的畫框里有一片花海,溫暖的紅色花朵在金黃色的沙土中,大朵大朵競相開放。
每每看到那幅畫,我的內心總是立刻被甜蜜和喜悅充盈,它勾起我內心深處的一些向往和期許。
那美麗的場景在我幼時的夢中出現,我用我能找到的最絢爛的顏色把它復刻在雪白的畫紙上,卻總覺得差一些。
所以走的時候我把畫塞進了背包。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親眼看到。
但梧暉說那是妄想,他說太陽花只會開在土里。
——梧千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