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能夠在這樣的雪山之巔建立起這么大的一座城堡啊。”
在費盡力氣爬上伯爾尼王都南面的這座大雪山之后,一座孤零零的古堡出現在艾利烏德一行人的眼前。
海克托爾看著遠處的古堡,忍不住發出了感嘆。
“大家統一換上白色的披風,這樣方便隱藏。”馬利納斯將自己馬車中預備的白色披風發放給了隊伍里的每一個人。
“學機靈了嘛,馬利納斯大叔。”塞因接過馬利納斯手里的白色披風,擠眉弄眼的和馬利納斯交談。
“跟著艾利烏德公子和張謀先生這么久,總歸能學到一點本事的。”馬利納斯不好意思的撓撓后腦勺,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人夸。
換上統一的白色披風之后,一行人借著風雪的掩護緩緩的靠近古堡。
或許是風雪太大的緣故,駐守在古堡里的黑之牙并不覺得會有人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爬上雪山來攻打自己,因此古堡的城墻上連一個巡邏的人都看不到。
“真是自信啊,估計那些黑之牙以為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攻擊他們吧?”海克托爾撇撇嘴。
“不要大意海克托爾。”艾利烏德朝著海克托爾比出噓聲的手勢。借著風雨的掩護他們即將到達圍墻根,可不能在這種特殊的時候放松警惕。
盜賊馬修、蕾拉和拉加爾特組成的尖兵隊伍以一個漂亮的翻滾率先來到圍墻根,在確定沒有人發現他們之后,馬修發出了讓眾人行動的信號。
眾人依次順利的潛伏到圍墻邊,馬修和蕾拉默契的對視,掏出腰間的飛虎爪拋上了圍墻。
確認繩索的穩定性之后,馬修和蕾拉率先爬上了繩索。
很幸運,圍墻上并沒有巡邏的黑之牙,馬修和蕾拉圍上彼此脖子上的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他們躡手躡腳的朝著大門的方向而去,像是兩只步伐輕盈的貓。
“感覺又回到了當初的密探大賽上一樣。”馬修輕聲的說,當初他和蕾拉參加密探大賽時,也有這么一項潛入建筑的項目。
“那,還要再比試一次么?”蕾拉挑起眉毛,玩味的看著馬修。
“你以為我怕你呀。”馬修朝著蕾拉眨眨眼睛,抽出了腰間的匕首。
馬修已經聽到前方有細微的交談聲了,此刻駐守在古堡城門處圍著篝火取暖的黑之牙們并不知道,從黑暗中伸出的兩把匕首已經抵上了他們的脖子。
索妮婭坐在柔軟的椅子里,看著面前雙膝下跪對著自己乞求的金色短發女人。
“求你了,索妮婭大人,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會好好表現,消滅艾利烏德他們的!”女人用頭抵著地板,用一種夾雜著恥辱和憤慨的聲音向索妮婭乞求。
“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維達。讓我沒想到的是你甚至沒有見到艾利烏德他們一面就把他們放跑了,我真的很懷疑你原王家龍騎士頭銜的真實性。”索妮婭翹著一條腿,貼身的柔軟布料緩緩滑下,露出一條緊實白皙的大腿。
“接到黑之牙探子的消息之后我立刻帶兵埋伏在了伯爾尼王都,但是從始至終艾利烏德他們都沒有出現過,我真的不是有意放跑他們的,索妮婭大人!”維達低聲的嘶吼著。
“黑之牙探子是什么時候給你的消息?”
“您進入伯爾尼王都的那天夜里。”
“你和你的部隊是什么時候埋伏在王都附近的?”
“第二天黎明,那個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索妮婭細長白皙的手指交織在一起,她認為維達并不敢說假話,況且維達現在迫切的需要從自己這里獲得功績來恢復她曾經的榮譽。
“這么說他們在到達王都的當天夜里就又離開了王都。”
“但是他們為什么要這么著急離開呢?”
索妮婭一下子陷入了思考的漩渦,她始終不明白為什么艾利烏德他們會這么急匆匆的離開好不容易到達的伯爾尼王都。
在冥思苦想依舊得不到答案之后,索妮婭變得有些暴躁。她討厭這種不能掌控事態發展的感覺,這讓她很不安。
“滾下去,繼續在王都附近搜索艾利烏德他們的蹤跡,這是你最后的機會。”索妮婭冷冷的對已經一種匍匐的姿態跪在地上的維達說著,像是在驅逐一條狗。
索妮婭看不到的地方,維達死死的握拳。用力之大以至于指甲都快嵌進了肉里,最終維達沒有說一句話,極其恭順的從索妮婭的眼前消失。
“烏露斯拉在么?”維達離開之后,索妮婭沖著門外喊話。在門外等待多時的四牙之一,蒼鴉烏露斯拉走了進來。
“剛才的對話你都聽到了么?”索妮婭打量著烏露斯拉。
“是的,索妮婭大人。”
“那就好。”索妮婭點點頭,在喝了一口手邊高腳杯中的酒之后,索妮婭的眼睛里浮動著光。
“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烏露斯拉。一種是天生率領他人的人,另一種是天生只能夠被他人率領的廢物。”
“被奈哥爾大人選中的我自然是第一種人,但剛才那個笨女人,原伯爾尼王家龍騎士的維達,只只是一個心有不甘卻只能接受自己螻蟻命運的蠢貨。”
“你是想當能夠掌握他人命運的人,還是想成為和維達一樣的廢物?”索妮婭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烏露斯拉。
“我想,成為和索妮婭大人您一樣的人。”烏露斯拉說出了索妮婭最想聽到的話,這讓索妮婭很受用。
“很好,現在你的機會來了,烏露斯拉,我這里有一個任務…”索妮婭的聲音逐漸變小,最終被窗外風雪的呼號聲淹沒。
得到任務的烏露斯拉很快就退了下去,索妮婭也終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看著窗外的風雪,將手中杯子里酒一飲而盡。
“不聽命于自己者,只能聽命于他人。”索妮婭夢囈般得輕聲說著,一瞬間她的眼睛里出現了少有的迷茫。
下一刻她迅速的恢復過來,從她的指尖冒出淡藍色的霧氣,將她手中的玻璃杯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