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亞姆和艾菲迪魯出現之前,張謀就帶著河流躲到了隔壁的另一間房子里。
張謀來不及觀察房間里的情況,立刻把耳朵貼在房門上聽著隔壁的動靜。
“利亞姆少爺,您的手下帶來了不少的獵物,今天是個豐收的日子。”艾菲迪魯接過手底下異種人呈上來的玻璃瓶,剛剛提取的埃吉爾被裝在玻璃瓶里像是一團霧。
利亞姆看著瓶子里的埃吉爾,如癡如醉。他第一次吸收埃吉爾時,那種奔騰在血管里的力量讓他忍不住爆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暴虐的力量讓利亞姆一拳直接轟碎了辦公室的墻壁。
他毫無例外的迷戀上了這團白色的精靈,從那天之后,帶著埃吉爾出現在利亞姆眼前的迷之男子艾菲迪魯就成為了利亞姆暗中收集埃吉爾的得力助手。
利亞姆接過艾菲迪魯畢恭畢敬呈上來的玻璃瓶,一把拔開塞子。埃吉爾緩緩飄出,被利亞姆全部吸進身體里。
利亞姆的骨骼不停地作響,他的肌肉在詭異的浮動,瞳孔里爬滿了血絲。
“力量,讓我能夠擁有整座巨山城的力量。”利亞姆閉著眼睛,感受著身體里橫沖直撞的埃吉爾。
“真是兩個狼狽為奸的家伙。”張謀忍不住吐槽,“你說是么,河流?”
身后的河流遲遲沒有回答張謀。
張謀疑惑的回頭,看到了河流脖子上架著的閃爍著寒芒的刀劍。
在他回身的瞬間立刻有人把刀劍架上了他的脖子,張謀這才發現自己闖入的這個房間里有些十幾個一身制式鎧甲的圣騎士。
騎士們擁護著房間里那張突兀的王座,王座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他頭頂的王冠雕刻著起伏的山脈,身上的鎧甲紋著復雜的花紋。
他的眼睛爍爍有神,劍鋒一般的眉毛讓他看起來極富侵略性。要不是他的臉上滿是皺紋,張謀會認為自己碰上了一位年輕的王。
“你們…”張謀想說點什么,圍繞他的圣騎士們將手中的刀劍逼近了幾分。
“噓,安靜一點。”男人將鎧甲的金屬手指放在嘴唇上,話語里帶著不可違逆的威壓。
“利亞姆少爺,我能感覺到您身體里充滿了力量。”艾菲迪魯點頭哈腰,甚是恭敬。
“艾菲迪魯,我現在要去準備接手屬于我的巨山城了。我將是巨山城的新王。”利亞姆獰笑著,英俊的面孔開始扭曲。利亞姆快步走出了房間,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地窖。
艾菲迪魯目送著利亞姆離開,確定利亞姆離開之后他才走進了張謀誤闖的房間。
一進門艾菲迪魯就發現了墻壁邊被控制住的張謀以及河流,圣騎士的刀劍架在他們的脖子上,讓他們動彈不得。
“尊敬的巨山城城主,德維特殿下。想必您已經聽到了利亞姆少爺的話。”艾菲迪魯一進門就對著王座上的男人單膝下跪,表現出勝過面對利亞姆時的尊崇。
“艾菲迪魯,你做的很好。”男人緩慢而有力的呼吸著,張謀注意到他的手在死死的握住王座扶手,他在克制著自己。
“對于利亞姆少爺的所作所為,我感到很抱歉。他最終還是迷失在了力量之中。”艾菲迪魯全程低著頭。
“利亞姆,我愚蠢的兒子,你不應該去追求不屬于你的東西。”德維特已經抑制不住內心的怒火,自己的兒子竟然在覬覦著屬于自己的巨山城。
一邊的張謀目瞪口呆,對面王座上的男人,竟然是巨山城的城主。而不惜以人命為代價收集埃吉爾竟然是城主之子。
“這兩只老鼠誤闖進來,帶回城堡里去吧。”德維特在王座上平復了許久,才緩緩的開口。
“是,城主殿下。”艾菲迪魯深深的低頭,德維特從他的身邊走過,離開了地窖。圣騎士們押著張謀和河流離開了奧克利酒館,把他們塞進了一輛馬車。
馬車載著張謀和河流開始往位于巨山城城中心的巨山城堡前進,那里是巨山城城主德維特的行宮。
“內行人直呼壞事…”被五花大綁的張謀在內心吐槽,同樣被五花大綁坐在他對面的河流卻是一臉平靜。
“不行…”河流突然發聲
“怎么了大哥,您是在這個時候覺醒什么技能了么?還是您想起來您是一位尊貴的不老劍圣傳承人?有什么技能快使出來啊。”張謀低聲沖著河流說。
圣騎士們收走了他們的武器,而張謀的軍師煉金壺一直沒有補充能量,此刻連煉制一把普通鐵劍的能量都沒有。張謀就算想逃走也沒有辦法,突然出聲的河流給了他一點希望。
“他們給我打的結不好看。”河流看著手腕上的繩結,一臉認真。
巨山城中心,巨山城堡。
宏偉壯麗的巨山城堡哪怕在整個伯爾尼的城堡里都排的上號,而巨山城堡的擁有者,巨山城城主德維特則是伯爾尼赫赫有名的圣騎士。
德維特城主早年間追隨伯爾尼國王南征北戰,奠定了伯爾尼王國的版圖。功成身退的德維特得到了重重的獎賞,被封為伯爾尼第四大城市巨山城的城主。
今天的德維特城主坐在自己的書房里一言不發,他不久前剛剛得知他的兒子正在密謀推翻他的統治成為巨山城的新王。
“殿下,利亞姆少爺回來了。”城堡管家匆匆闖入書房,許久不曾回來過的利亞姆少爺今天破天荒的回到了巨山城堡。
“讓他進來吧。”德維特重重的嘆息。
管家匆匆下去通報,艾菲迪魯出現在書房的陰影里。
“殿下,我呆在這里會不會打擾到您和利亞姆少爺的談話。”艾菲迪魯看著德維特。
“不,艾菲迪魯。你留在這里,我需要讓我愚蠢的兒子明白一些道理。”德維特抬起眼睛,鋪天蓋地的威壓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張謀和河流被關進了巨山城堡的地牢。
河流在馬車上的言行讓張謀徹底喪失了逃出去的信心,也不知道幸運女神的垂憐能不能穿透十米的地層再次籠罩在自己身上,張謀如是祈禱著。
“喂,新來的,你們是怎么被抓來。”聽聲音地牢里還有其他人,此刻正在和張謀打招呼。
張謀沒有回應,在思考著能夠逃出巨山城堡的辦法。
“別那么沒意思嘛,我叫門克,交個朋友唄。”隔壁牢房的人敲打著墻壁,聲音如同黃呂大鐘般在張謀的腦海中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