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你是在直播嗎？”
“……我要怎么搜你呀？”
“你是網(wǎng)紅大V么？”
“你是故意吹成這樣的嗎？是搞笑博主？”
“咦？這個是簫？為什么不吹笛子呢？”
……
幾位路過的女孩子，嘰嘰喳喳朝蘇祈發(fā)問。
蘇祈：“……”
她瀑布汗，一時不知回答誰的問題，“呃，我就是練習吹奏而已……”
“切……”幾位女孩子嘟著嘴，一臉不信，“誰會來大街上練習啊……”
“對啊，練習在家或者音樂教室不就成了嘛……”
“我猜她肯定有隱形攝像機？”
“對，咱們肯定是其中一個環(huán)節(jié)！”
她們竊竊私語起來，以至于人越圍越多。
蘇祈：“……”
天地良心！我真的就是來練習的！
想到這里，她不禁有些幽怨瞥了眼聞心。
那頭的聞心正付了賬，拎了大小袋子心滿意足一轉身，竟瞧見蘇祈旁聚滿了人，不由驚了下。
她糾結了片刻，正琢磨舍身社死陪姐妹還是像塑料姐妹花般裝作不認識，奈何這蘇小祈的眼刀子就飛了過來，完全不給自己逃脫的機會。
與此同時，圍觀人群眼神也順著飄了過來，聞心進退不得，也同她一般，尷尬得腳指頭能扣出一棟別墅。
她狠狠心，快速擠進人群，“麻煩讓讓，咱們簌黎要下播了……”
蘇祈：“……”
這招挺有用，瞬間人群散開。
聞心扯上蘇祈逃也似的溜走。
＊＊
兩人躲到奶茶店，找到靠墻的偏僻位置坐下。
“小小祈，”聞心霸氣“壁咚”蘇祈，“上次你報社團就覺得奇怪了，老實交代，你學這東西是為了干嘛？……該不會是為了你那海王哥哥吧？”
蘇祈訕訕，“算……也不算。”
聞心好奇湊近了些，“你們到底啥情況？不是已經(jīng)被拒絕了嗎？虧你上次還腫著眼可憐兮兮的，現(xiàn)在又被他甜言蜜語洗腦了？”
她鄭重握住蘇祈手，“你得拿出你做數(shù)學題的理性思維來分析，別被他掐得團團轉！”她嘟囔，“其實那天蒼周小哥哥我就覺得挺不錯，起碼比較爽朗，不會讓你猜來猜去。”
蘇祈撓撓臉，“他不是海王啦，中間有些誤會，現(xiàn)在算是解開了。”她繼續(xù)道，“所以，想給他個驚喜，又不好讓他看見我在練習嘛。”
聞心沒做聲，盯著她看了半晌，才認真說，“小祈，你要是真喜歡，我會支持你的啦。”她努努嘴，“就是怕你受傷。”
“不過，”聞心壞笑，“你確實沒啥樂理天賦，這南簫吹得好像在哭喪。”
蘇祈咬咬牙，“我還答應了社團，年末要上臺表演節(jié)目，那不死定了。”
聞心出主意，“不如你請教那海王哥哥？反正你也沒撒謊，確實要去表演節(jié)目嘛不是？”
蘇祈想了下，最近好一陣子沒瞧見趙司了，好像出了幾趟遠門，所里現(xiàn)在任務指派都是漫姐在負責。
她搖搖頭，“碰不到他，我還是請教社團的漢服小姐姐好了。”
＊＊
古樂器社團。
和聞心分開的蘇祈還是去了社團，遠遠就聽見一段雄渾蒼勁的簫聲。
這曲調(diào)還有些似曾相識。
蘇祈暗自哼唱，終于想起來是通選那晚趙大人給自己吹奏的曲子。
她心頭微微一動，不由加快了腳步，推門一看，萬珂身旁站著一位黑框眼鏡，有點呆呆的高個男生。
“呀，小祈來啦。”萬珂招招手，“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歷史系研一的學長，李云霽。咱們校有名的才子！才華橫溢，幾乎沒有不會的樂器！今天過來指導一下咱們社團。”
“你好，我是生科院大一的蘇祈。”
蘇祈禮貌打了個招呼。
這男生看上去倒不像萬珂介紹的那般，反而像標準理工男，配上有些亂糟糟的頭發(fā)，有點社恐般干笑兩聲，無處可放的雙手摸了摸后腦勺，“你、你好。”
“對了，你剛剛吹的那個曲子叫什么？”蘇祈忙問萬珂。
“哦？”萬珂指指李云霽，“剛是他吹的，我也沒聽過，挺好聽的對吧？”
蘇祈有點驚奇，“哦，學長，那曲子叫什么呀？可以給我看看譜子嗎？”
李云霽解釋起來，“呃，這曲、曲子有些來歷。”他又慢騰騰道，“你、你要是喜歡，我、我可以教你。”
這學長有些結巴？
蘇祈不好意思麻煩別人，“那個，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沒、沒事的，”李云霽露出笑容來，竟意外有點好看，“萬、萬珂知道，我……”
萬珂笑笑，“嗯，他脾氣特別好，也超級有耐心，經(jīng)常有同學找他的，沒事！對了，他在國際上都得過獎，你找他請教，那年末的演出肯定不成問題。”
“過、過譽了。”李云霽有些不好意思。
蘇祈一聽到年末演出，聯(lián)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水平，確實有點心慌，就答應了，“那行，麻煩學長了。”
＊＊
“蘇、蘇祈學妹，”李云霽磕磕巴巴說著，“你今、今天進步很大，但是有、有些地方，還是、得注意轉化思維方式……”
蘇祈認真點點頭，心想才子果然是才子，經(jīng)過他的指導，她確實演奏順暢多了。
“哦，”李云霽撓了撓后腦勺，“明天、周末，我、我回去、將今天的曲子，自己打、打一份，然后送、送到你屋里附近？”
蘇祈連忙擺手，“不用啊！”她想了下，“你家在哪，我來附近找你拿。”
“那、那也行。”李云霽笑笑，隨即掏出手機，“加、加個微信，明天我、我發(fā)定位你。”
蘇祈點頭就加了。
他頭像是飄逸字體——“古月山溟”，配上一輪彎彎紅月，空靈幽靜之感頓生。
他瞧見蘇祈疑惑，忙解釋說，“這、這個是我、我開的店子，有、有空，歡迎來玩。”
蘇祈豎起大拇指，“學長厲害啊，都有自己的店子了！”她問，“這店子是餐飲店么？”
李云霽咧嘴笑笑，“不、不是。”他揚了揚眉，“是、是專門收些稀奇古怪玩意的。”
他湊近了些，輕聲說，“比方，代、代表不祥的吊墜，鬧鬼的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