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啊……”陳時一臉無語，“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電……電視廣告?！笔鎵粲曛е嵛嵴f道。

　　他殘念地看著對方，一把按住了她的腦袋。

　　“來，現在給我喝水，”陳時拍了拍手邊的水壺，“也不多，就三壺的樣子，不許去洗手間，看你能堅持多久。”

　　這姑娘，居然還真的傻乎乎去喝了。

　　水和啤酒可不同，飲用水的滲透壓相對人體細胞較低，不會被迅速吸收。

　　把一整壺喝完，舒夢雨摸著肚子，可憐巴巴地看著陳時。

　　“我喝不下了……”

　　陳時默默瞥了一眼水壺上的標簽。

　　2升。

　　相當于一個成年人一天的量了。

　　她是水做的嗎？

　　“好好好，那別喝了吧。”

　　“可是我沒想去廁所呀？”

　　陳時：“……”

　　舒夢雨雙手托住下巴，好奇看著他。

　　“陳時為什么會在意這個，難道很重要嗎？”

　　這事，沒法跟她解釋。

　　總不可能當面給她證實一遍吧。

　　“聽著，對于一個功能健全的男性來說，你可以說他腦子不好，體力不好，長相不好，但千萬不能說他那里不好?！?p>　　舒夢雨歪了歪頭。

　　“為什么呀？”

　　陳時揪著自己頭發，一時有些抓狂。

　　“總之就是不好！”

　　“噢……原來陳時承認‘就是不好’了呀。”

　　“……”

　　中華語言，博大精深。

　　“我指的不是那個不好！”他湊上前，一把抓住了舒夢雨的手腕，“小姑娘，你這可是在玩火啊。”

　　他表情認真地說道：“難道你想要我證明給你看？”

　　舒夢雨愣了愣，不由自主側過了頭，閉上眼睛，身前的柔軟在顫動下晃了晃。

　　“原來……這個也是高級課程的內容嗎？”

　　少女羞澀的反應，還有她身上的香味，讓陳時的理智差點就被拋之腦后。

　　“這比高級課程還要高一級，可以說是終極課程了?！?p>　　“終極……課程？”舒夢雨驚訝地側過身子，難以想象是什么樣的內容，但感覺全身都在發燙。

　　注視著少女緊閉的睫毛，這樣下去，自己和她最初的目的，性質就變了。

　　誆騙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很容易，但陳時希望的，是她能夠過上正常人的青春，而不是把她變成自己的瀉火工具。

　　他松開了手，頭轉向另一側。

　　“怎……怎么了？”對于陳時突然的冷落，舒夢雨有些驚訝。

　　陳時搖了搖頭。

　　要不是他經驗足夠豐富，這種情形根本把持不住。

　　“你不理解也沒關系，反正你也不會用那個來評定他人?！?p>　　眼前的少女就像一張白紙，她的身體或許會本能產生一些反應，但卻完全沒有主動往那邊靠的想法。

　　太單純了啊。

　　陳時甚至可以想象，她家的電視從來不會播放有過多親昵舉動的畫面，手機里的軟件也經過嚴格審查，絕對不會出現讓人想入非非的頁面。

　　生理知識為零。

　　這時，舒夢雨突然輕輕摩擦起了大腿。

　　“陳……陳時，我想上廁所?！?p>　　“不許去！”

　　可算讓我逮到機會了。

　　陳時把舒夢雨肩膀按住，該讓你知道什么是世間險惡了。

　　“不……不要，我快憋不住了?！?p>　　少女全身都開始扭動起來，柔若無骨的身軀輕輕擺動，她焦急捂著自己的小腹，抬起頭用可憐的眼神晃著陳時的手。

　　“讓我去嘛……”

　　這個反應讓陳時完全懵住了。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欺負她一下。

　　他把手放在舒夢雨的手上，往里輕輕按壓了一下。

　　“！”

　　少女一下彈了起來，暴走般沖向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隔音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在外面都能聽到水流的聲音……

　　陳時尷尬地撓了撓臉。

　　等到沖水的聲音傳來，舒夢雨癟著嘴出來，在門邊就朝陳時低下了頭。

　　“對不起……”

　　她默默坐了回去，雙腿并攏，用雙手捂住小腹，一副端莊乖巧的模樣。

　　“哼哼，知道就好?！标悤r伸手捏了捏她鼻子，“下次再這樣，小心我讓你一個月都下不了床?！?p>　　舒夢雨驚恐地瞪大雙眼。

　　“一個月不上廁所！？會死人的！”

　　嘛，果然，她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不過就結果而言，都差不多，是她無法承受之重。

　　“好了，今天的赴約完成，我們看一看反饋吧。”

　　陳時將書桌前的筆記本翻過來，屏幕本身就是亮的。

　　他在趕回家邊解衣扣的時候，有打開電腦。

　　換完衣服后，順便打開了直播平臺和視頻錄制軟件。

　　也就是說，整個直播畫面包括彈幕在內，他都錄了下來。

　　按下結束錄制，打開文件夾，陳時點開了那個視頻。

　　“今晚就讓大家見識下那個人的本性?！?p>　　“呵，老哥們，以我的長相，釣到那種女生沒什么可炫耀的，到了晚上去酒店，給你們發點好康的。”

　　“想聽賤人在床上聲音的，扣個6。”

　　看樣子，一行人應該是在餐館吃飯，直播間人氣只有幾百。

　　“看來還是虐輕了，早知道他會說這種話，就把他先揍一頓再說了?！标悤r的目光異常地冷。

　　舒夢雨能理解陳時是在保護她，覺得那是不好的事情，但心里又有一個疑問。

　　我在床上，會發出什么聲音嗎？

　　感覺到不是初級內容的范疇，她沒有說出口。

　　隨后陳時快進到他們碰面的時候，觀看人數已經突破兩千，應該大多是一師大的學生。

　　一旁的舒夢雨半捂著嘴笑了出來。

　　“哈哈……陳時你把自拍桿奪過來的時候，那人臉上的表情好丑啊。”

　　直播畫面里分明可以看到，那個落單男生的臉色，簡直跟吃了屎一樣。

　　“不過……我什么都沒做，就是在那里看著……”舒夢雨又呢喃了一句。

　　“不用介意，人情世故，為人處世這種東西，學生時代體現不出多少?！标悤r目光不移說著，逐步觀察彈幕的反饋。

　　此時，鏡頭已經交給了陳時手中，彈幕里大多還在等著實錘舒夢雨的人品，偶爾有路人的彈幕稱贊她漂亮單純，很快被一堆反駁聲淹沒。

　　到了酒吧，觀眾人數突破1W，大多應該是好奇黨。

　　清吧幾乎每個大學生都去過，嗨吧就不一樣了。

　　剛開始喝酒的時候，人氣不增反跌，直到他開始兩杯換一杯才開始有較大幅度的增長，最終到達2W。

　　然后，在他和舒夢雨進入舞池跳舞，人氣開始翻倍提升，直到他開始露出真本事，人群開始退開之后，一度突破10W。

　　這部分的觀眾組成，已經幾乎和一師大的學生沒什么關系了。

　　但他們都在看，看得到彈幕的反饋。

　　看得到客觀中立的公眾是如何評價的。

　　雖然這難以顛覆從各方面接觸到的印象，但這些人的心中，一定會有些微的疑惑。

　　以輿論擊敗輿論，這便是撬動虛假人設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