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熠澤分手后,韓慈性格大變。跟陌生人保持一定的距離,碰到男生就會下意識離遠,就連韓慕容和江逸辰也沒法靠近她。
在家的時候,韓慈就會把自己關進房間用自己的故事寫小說,不吃不喝可以再房間待上一天。
是夜,窗外開始下起雨。夜市上的攤販陸陸續續收拾裝備回家,韓慈站在窗外,橘黃色的路燈下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韓慈視線慢慢聚焦,還是熟悉的黑色連帽衫黑色帽子,那個身影的主人抬頭又迅速壓低帽沿,抬腿離去。
韓慈套上外套就沖出家門,用盡全身力氣跑到路燈下。
不見了。
他不見了。
壓抑很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熠澤,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在附近。”無人應答。
雨越下越大,肩頭的外套滑落露出香肩,她靠在熠澤站過的那盞路燈下,不管雨下得再大,她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前面迎面走來幾個醉漢手里拿著酒瓶搖搖晃晃朝她走來,打著酒嗝,嘴里散發出難聞的味道,令人作嘔。
“小美女,陪哥哥喝一杯?”笑瞇瞇露出八顆大黃牙拉住韓慈的手腕。
角落的男人握緊拳頭準備沖上去時,卻停住了腳步。再次回到黑暗里,不讓姑娘發現。
韓慈冷眼看著他,想起韓慕容教她的借力使力的招式,一個反手將他抑制住,在他襠部重重踢了一腳就逃了。
那醉漢說著臟話捂著襠躺在地上,久久不能動。
等韓慈走了,熠澤從角落里走出來,手里拿著醉漢的酒瓶,蹲在他身旁,眼神毫無溫度:“你敢罵那個女孩?誰給你的膽子?”
熠澤將酒瓶摔在地上,酒瓶被摔得稀巴爛,熠澤挑了個較完整的碎片放在醉漢手里,醉漢嚇得在求饒,熠澤像是沒聽見自顧自說:“她是你不能染指的女孩,知道嗎?”說著,將他碰過韓慈手腕的手抽了經。
雨沒有停,比之前下得更大。
天空閃現了閃電,熠澤在路燈的照射下顯得嚇人,讓醉漢以為到了天堂。
熠澤覺得不解氣,將他手掌的筋全抽了,手腕也給他掰了才作罷,臨走前,又重重在他臉上拍了幾下一字一頓地說“下次喝酒別出家,出家別喝酒,不然我見你一次抽你一次。”
醉漢躺在地上,冷汗和雨水貫穿了他整個身體,熠澤打了120叫了救護車。
熠澤頭頂上被遮上了一把傘,傘朝他傾斜著。雨水重重打在傘上發出“咚咚”的聲音,還有已經遠去的救護車聲音,現在的雨夜,只有他們兩個。
熠澤跟韓慈回了家。
熠澤拗不過她,因為她說“你不跟我回去,我就在這兒站一晚上。”她眼神透露出狠勁。
熠澤答應了。
他知道這么做是不對,是在給她希望。但是,他沒法拒絕她。
韓慈快速拿出一套感覺男裝讓他換上,換好出來韓慈給他扔了條干凈毛巾,去廚房給他煮姜茶驅寒。
熠澤輕笑。
還是這么莽撞。
下意識掏出煙盒和火機,但又想到她不喜歡煙味,就放進衣兜規矩坐著。
但眼神不安分在他她家肆意亂看。
墻紙是溫馨的顏色,家具都是木頭的,電視機后面是用韓慈和她哥照片做的背景墻。
他起身走去,指尖在一張照片停留。
是高中的畢業照。
她沒有看鏡頭,她在看…熠澤。
熠澤指腹在韓慈那摸索。
真是傻瓜,明明那么傷心為什么還要對自己留戀呢。
他也記得當時拍畢業照時她說想讓他站在身后,離得近。但是他無情拒絕了,當時所有人都在看鏡頭,只有她在抬頭看向遙遠的他。
傻瓜。
他的心在隱隱作痛。
“過來喝姜茶吧。”韓慈將姜茶端出來,剛熬出來的很燙,韓慈拿不穩,熠澤一個健步沖上去穩穩接住。
韓慈指心放在耳垂上,沖他笑笑表示感謝。
“怎么還是冒冒失失的?”話畢,兩人都愣住,熠澤率先走出了廚房。
他們坐在小桌上,韓慈抱著雙腿看著日思夜想的男人,將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如果我們沒有做戀人,拿捏好分寸只做朋友,現在的我們會是什么樣?”
熠澤站起來將姜茶喝完,來掩飾他內心的慌張和忐忑。
“我喝完了,我先走了。”
“今晚在這睡下吧。”韓慈撐著卓沿站起來:“你知道的,我怕打雷。”
天空又再次劃過一道閃電,同時想起打雷的聲音。
“你的衣服在陽臺晾著,明天就能干,明天你再走。”韓慈轉身去廚房:“明天我不會留你。”
熠澤不知道說什么只覺得喉嚨發苦。
不知過了多久,才從喉嚨擠出聲音:“好。”
韓慕容的被子借給了熠澤,熠澤靠在沙發上睡不著。
韓慈在臥室里趕著稿,聽著外面的雨聲。寫到某個片段時,想起此刻在外面的男人內心瞬間被填滿。
她點開微博,發布了一句話:“他這次的回來可能是在對我告別。”
她其實感覺到了,因為她太了解熠澤了。
總得給自己留點什么吧?
韓慈合上電腦,爬進被窩,扯著嗓子喊:“熠澤!我怕。”
隨后熠澤就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拖鞋來不及穿就沖進臥室。
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幕,床頭的水杯被打碎在地,韓慈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她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撲朔著。
熠澤看到這一幕,心臟不由一怔,呼吸急促,“怕雷聲?”
韓慈沒有回答。
拉開被子的韓慈,身上就只留了一件吊帶裙,裙邊剛好到大腿根,V字領開到韓慈雪白的地方,可以看見她的弧度和大小,白暫的手臂抱住他精干的腰身,軟糯道:“我怕。”
熠澤覺得空氣開始燥熱,強硬讓自己從她身上轉移視線,雙手讓她從自己身上下來:“韓慈,放手。”
“不放。”隨后韓慈加大力度。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熠澤紅了眼:“小心玩火自焚。”
韓慈抬起頭:“我不怕。”
聽到這,他怎么還能忍?
熠澤傾身向前,他的鼻息輕輕拂過她的臉,喉頭干澀,松開她的手腕。
他輕輕捧起她的臉,虔誠的,深情的,吻上她的唇。
漫長的擁吻過后,他松開她,讓她呼吸。
被他吻的有點發軟,不由輕喚:“熠澤~”
熠澤猩紅了眼,將她抱起,韓慈驚呼抱緊他的脖子。
熠澤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韓慈被褪去衣物,她羞澀地將空調被蓋在身上。
熠澤從她手上抽走被子抖開蓋在兩人上面,看著她的表情,覺得做的有點過。
“怕嗎?”
“為什么要怕?”韓慈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我會好好享受的。”
這一刻,熠澤被點燃了。
他覺得全身都是焚火在燃燒自己的身體。
他暗啞的聲音落在她耳邊:
韓慈:“好。”
窗外依舊下著傾盆暴雨。屋內沒開燈,只有窗外暗淡的天光透進來。
韓慈伏在在熠澤的懷中,闔眼安睡,她的長睫覆在細薄的肌膚上,呈現一小圈淡淡的青色,盡是疲憊的顏色。
熠澤皺了皺眉頭。
怎么就沒有控制住呢?對這種情況他擔心她的身體承受不住。
明天買點藥給她涂點吧。
第二天,街道被雨水沖刷地很徹底,空氣中彌漫著雨后的味道。
熠澤穿好衣服,躡手躡腳走出房間,在廚房找到飯盒拿著韓慈的鑰匙出去了。
在那盞路燈下,他停住了腳步。
因為昨天的事情,所有計劃都亂套了。
昨天沒有做措施,讓韓慈吃藥對上他不好。但真的中招怎么辦?她未來還有更好更高的未來,如果未來她的男朋友因為這個嫌棄她怎么辦?
熠澤越想越覺得自己是混賬,抬手在臉上重重扇自己兩巴掌:“你就TM是混蛋。”
熠澤先去了藥店,淡然開口問避孕藥在哪?要副作用小的。
銷售員是個年長的奶奶,笑吟吟地勸他:“年輕人的血氣方剛能理解但女孩子的身體要更加呵護愛護,不要為了一時爽毀了女孩身體。”從藥柜取出一顆藥,解釋道:“這是副作用小的,事后72小時有效果。”
熠澤點點頭,“謝謝。”
韓慈在熠澤走后就醒了,韓慈側身躺在床上,伸手探熠澤睡的地方。
還有余溫,剛走不久。
韓慈撐起身子,靠在床頭,感覺身體被車碾過一樣,使不上勁。
聽到鑰匙開門聲,以為是爸爸提前出差回來,連忙把被子蓋好在身上,順勢躺下。
熠澤敲門,進去:“起來吃餛飩。”
他看見韓慈的后背驚了一下。
韓慈吞吞吐吐地說:“你怎么還沒走?”
熠澤將她扶起來,細心地在她后被塞了靠墊。
平板桌支在床上,熠澤看見床上殘留艷紅的顏色。
韓慈順著他目光看去,連忙江被子蓋住。
熠澤:“韓慈,我們到法定年齡就結婚吧。”
熠澤用這來回的時間久想好了規劃,他不能讓韓慈身體受到影響,如果有了那么就生下來,讓他媽媽帶。
等韓慈上大學穩定后,求婚。
韓慈沒有聽清,她疑惑嗯了一聲,“什么?”
“我說,”熠澤單膝跪地,真誠帶著愛意說:“我們到法定年齡就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