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辰見面前的韓慈乖順順站在自己面前,腦袋耷拉著,兩手的大拇指攪在一起。身上披著他的外套,大到可以當裙子,就像是被人遺棄地小不點。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真是敗給你了。
“韓慈,要么你揪著我衣服,要么牽著我。”江逸辰俯下身跟小丫頭平視,語氣很溫柔可以溢出水來得那種。
韓慈感覺耳朵懷孕了一樣,忘記回答他的話。
將逸辰見小姑娘不說話,就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
男人修長分明的手覆蓋在女孩小巧肉肉的手上,忍不住捏了捏,手感不錯,再捏捏。
韓慈想把手抽出來,奈何男人力氣大讓韓慈掙扎不開。
在人行道上,過路人的目光多多少少會朝逸辰這方向看過來。男人很高有氣質,旁邊的女孩乖順跟在男人身邊。
他們的身高…也是最近流行網絡詞匯的最萌身高差。
有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紅著臉語氣嗲嗲地問逸辰要聯系方式,逸辰說可以。掏出手機出示二維碼。
然后那女孩拿到微信高高興興跟姐妹走了。
“你要談女朋友了啊逸辰哥。”
江逸辰不由將手心中的小手握緊了幾分,噗嗤地笑出了聲。
“沒有。剛才給她的二維碼是你哥哥的,我在幫他搭紅線。”
“……”
此時隔壁的韓慕容放在兜里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沒多想。隨后就打了個噴嚏
韓慈仰頭注視著正在給她說部隊趣事的江逸辰,他比她足足高15厘米。他的喉結很大,下頜線分明并且硬朗。擁有微笑唇的男孩都是溫柔的,笑起來陽光大方。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的小梨渦。
韓慈收回視線心里默念逸辰二字,這名字真好聽。
如同星辰般璀璨美麗,如同帝王一般超凡脫俗之人,就是形容逸辰的吧。
把韓慈送到單元樓下,韓慈將身上的衣服遞給他。
江逸辰接過,叮囑她上樓后站在陽臺上喊他一聲。
韓慈笑著說好。
逸辰就像一棵樹站在原地,下頜隨著單元樓亮著的燈抬起。隨后就聽見女孩軟軟的聲音:“逸辰哥,我到家啦。”
江逸辰在黑暗中放大了笑容,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韓慕容將容慈送回去后,又去捎逸辰,在車上逸辰欠收拾地跟韓慕容說:“我給你找了女朋友,回到部隊你同意下。”
韓慕容舌頭頂了頂上顎,聲音從后牙縫蹦出:“行啊,條件是你得負重跑10公里。”
江逸辰臉上本來看熱鬧的表情頓時不見,掏出手機掩耳盜鈴。
翌日
韓慈是被韓辰梵叫起來的,韓辰梵在客廳給她留了幾百塊錢當這一周的生活費,因為韓辰梵不會做早飯。
韓辰梵在走廊對正在洗漱池刷牙的小姑娘說:“錢我已經給你放在客廳了,省著點花。下午放學就回來別再外面逗留,去奶奶家吃飯。”
韓慈嘴巴里吐出一口泡沫,呼倫道:“知道了。”
高一作業多不說每一本書都特別特別厚,所以就把作業分開裝了兩個包:書包跟手提包。
在校門口的時候,保安設置兩個關卡讓學生掏出學生證方可進校。韓慈嘆了口氣,準備將手提包放到地方,旁邊伸出一雙肉嘟嘟的手接過,那人笑著跟她打招呼:“韓慈,早呀。”
韓慈原本皺著的眉頭被撫平。
學生證從書包取出來后掛到脖子上,從王曉手里拿過手提包,挽著她進了校。
教室里的人很少。
沒有帶學生證的要暫時留在保安室登記。
教室里就熠澤跟馬宇軒兩人。
教室后面空的地方很大很寬,馬宇軒在后面黑課文,熠澤在座位上抄作業。
熠澤聽到旁邊有響動抬頭看了一眼韓慈,隨后目光又再次落在作業本手上動作沒有停“來啦。”
韓慈從喉嚨發了嗯的聲音,將書包放下去王曉那坐著討論題。
熠澤在抄作業的空隙中抬頭王她們那邊看了兩眼,又垂下頭埋頭苦干干作業。
高中的課程上得快,老師根本不會專門停下等你跟上他們的速度,韓慈從抽屜拿出風油精涂抹在腦門上。
一股勁兒沖到了頭頂上,讓韓慈打了個機靈。
本來在睡覺的熠澤被她嚇醒了,她尷尬的道歉。
老班在講臺上講木棉花的詞匯。韓慈轉頭看向窗戶外,沒有記錯的話,學校也有木棉花。
“kapok.木棉花。”老班想到什么停下,問同學們知道它的花語嗎?
同學們質疑木棉花會有花語?
等班上討論聲小下去,老班含笑說道:“木棉花的話語是:珍惜眼前人。”
“好,我們繼續上課。”老班將詞匯教讀后,留下時間讓他們消化,消化好后就要聽寫。
為什么木棉花要開在校園里,因為花語是珍惜眼前人。
教室的窗戶開著,韓慈托著腮看著窗外那棵最高大的木棉花樹。
韓慈看過一句話就是木棉花不知道自己會帶來不方便,只是想讓沒有看過雪的小朋友,感受下雪的感覺。
只是…木棉花對某些小朋友不友好。
下課后教室里就像炸開鍋,都在討論木棉花的花語。
同學A:“如果暗戀的女孩失戀了,我不是可以送她束木棉花?”
同學B反駁:“拉倒吧,女孩都喜歡漂亮的話。”
王曉問韓慈喜歡什么話,韓慈背僵了一下,勾起笑容說:“黃色的郁金香。”
“那你應該知道它的花語吧,是不是很浪漫?”王曉來了好奇心,讓韓慈暫時別說,她想無獎競猜。
“一生一世只愛你?”
韓慈搖頭。
“謝謝你愛我?”
韓慈再次搖頭。
熠澤打斷王曉的猜測,語氣肯定帶有玩味:“沒有希望的愛,無望的戀情。”
“為什么喜歡黃色郁金香?”
韓慈攏了攏手指,自嘲般勾起笑:“因為我不適合談戀愛。”
“……”
“巧了呀。”熠澤胳膊彎曲枕在腦袋下,容顏對著韓慈,一字一頓:“我也不適合談戀愛。”
韓慈覺得他在嘲笑她,娘胎16年沒有談過戀愛。
王曉在旁邊看著這兩人眉來眼去,悄悄退回自己位置上。
韓慈遲早有天會栽到熠澤手里。
最近韓慈心情欠佳,上課游神,作業不知道寫哪,體育課跑圈差點摔跤。
韓慈坐在長椅上望著木棉花樹發呆。
吳振興在陪熠澤大羽毛球,主意到落單的韓慈“韓慈最近怎么了?”
“不知道。”熠澤趁吳振興懈怠那一瞬間,將羽毛球扣飛過去。
兩人倒在操場上,秋天的陽光不刺眼,躺在操場上就能看見藍天白云跟紅燦燦的楓葉。
熠澤坐了起來將沒有開封過的礦泉水拿到手里站起來,吳振興問:“還打不打球哇?”
熠澤沒有回頭,向著韓慈那個方向前進,手升過頭頂搖搖手:“不了!有事兒!”
吳振興叉著腰向熠澤的祖宗十大代問候了一遍。
韓慈注意到想自己走來的熠澤
他穿著灰色運動服,頭上帶著發帶彰顯著青春洋溢,他笑起來的時候兩顆小虎牙會露在外面。
韓慈伸手隔著空氣遮住他的鼻子以下只露出那雙勾人的眼睛。
那眼睛里就像有漩渦,會把人吸進去一樣,韓慈眼眸猛縮,垂下手,問他怎么來了。
熠澤坐在他旁邊,將礦泉水擰開遞給她沒有說話。
“謝謝。”韓慈喝了一口酒放在旁邊。
“你很難過,對嗎?”熠澤的一語道破是韓慈呼吸不順,韓慈也是第一次覺得身邊這個男孩看著不順眼。
明明自己隱藏的很好,他是怎么發現的。
“你就差把我心情不好,別來煩我幾個字寫臉上了。”熠澤像是韓慈肚子里的蛔蟲,再一次拆穿她。
韓慈沒有理他,他也沒有在說什么陪著韓慈坐在長椅上看那棵高大無比的慕棉花樹。
珍惜眼前人…
熠澤看向安靜乖順的女孩…
她到底經歷了什么讓她這么傷心,木棉花的話語對她有什么含義嗎?
“熠澤,其實我不該出生的。”
熠澤詫異,沒有說話靜靜等著女孩說。
這是韓慈第一次想敞開心扉跟朋友聊家常。
聊到最后,熠澤像一個大家長一樣語重心長地安慰她:“叔叔阿姨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普通而又隆重地愛你啊。”
韓慈的心感到一陣蘇癢亂麻,定定看著熠澤。
熠澤就像一束光的存在,驅走了她內心的黑暗,帶來無限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