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涯最后一個暑假過完了,小松等人便步入了高三,他們的共處時日無多了。
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他們的措辭總是相似的。晚自習課上,在高三(2)班教室,班主任劉春蘭道:“同學們,高三了,大家都是畢業班的學生了。”班長道:“所以呢?”春蘭道:“所以,高三來了,高考還會遠嗎?”副班長道:“老師在給我們打雞血,要讓我們有學習壓力、緊迫感和危機感。”春蘭道:“我的意思正如副班長所言。在最后一年里,甭管三七二十一,你們要把壓力轉化為動力,要盡全力學習,別搞一些有的沒的了。在茫茫人海中,你們能互相結識,交為朋友,是天大的緣分,是前世修來的福報,因而要懂得珍藏同學間的交情,這樣你們畢業后遭遇到難處也有個靠山。我說多了也無益,大家自發找來事做吧。”
越日六時許,其他舍友都起了床,唯有玲瓏仍在酣睡。說來也奇怪,往日玲瓏是起得最早的,今兒她咋就沒醒呢?于是,問月試圖叫醒她,而她僅僅翻了一個身,接著睡,未睜開瞳孔。
當問月要去上早自習時,她又叫了玲瓏一次,可她怎么也叫不醒玲瓏,所以心急道:“咱們要上課了!其他舍友都走得沒影了!你咋不對勁?”玲瓏有氣無力道:“我身體不適,你先走吧。”“你發燒了,我去叫人。”問月觸摸玲瓏的額頭,額頭燙燙的,說。
問月第一時間將玲瓏生病一事告稟了小松,而小松又把此事讓班主任知曉。小松和班主任帶玲瓏去醫院看病。班主任準了玲瓏一天的假,放了小松半天的假。玲瓏有她哥照管,因此班主任先打道回府了。
發著高燒的玲瓏臥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小松對她道:“妹,你怎會生病?”玲瓏道:“大概是昨晚我洗了冷水澡的緣故吧。此后我不再洗冷水澡了。”小松道:“你要多堤防自己的身體,因為身體是學習的本錢。”玲瓏道:“人吃五谷雜糧哪能不生病?你少在這里說教我。”小松道:“得,我不該說你的不是,都是我的不是。妹妹大人,我們還未吃早點呢,你想吃啥?”玲瓏道:“我沒胃口,你給我買杯豆漿吧。”小松道:“我去去就來。”
十數分鐘后,小松買來了兩杯豆漿和一份小米粥。“你有沒有好點?”小松食著早點,說。玲瓏吸了口豆漿,道:“沒有。”小松:“那你靜養吧。”玲瓏道:“你去哪?”小松道:“我去門外,我不會走遠的。”玲瓏道:“你早點仍未吃完,就在這吃完來吧,捎帶奉陪我,無須說話的那種陪。”小松鄭重其事道:“小的遵命。”飯后,在小松的陪同下,玲瓏去廁所解手,但小松只把玲瓏送至女廁門口,他自己是不能進入的。回病房后,玲瓏和小松基本沒說什么話,一是由于玲瓏有病在身,不愿講話,二是由于小松對病人的處境感同身受。沒啥響動的病房雖靜,但因小松為玲瓏貼心守候而顯得格外溫馨。
輸完液,小松將玲瓏送回了她的宿舍,自個兒則趕回教室上上午最后一課。
正午,問月帶飯給玲瓏吃。問月道:“副班長,開飯了。”玲瓏聞聲起床,道:“問月,你太有愛心了,竟然給我打飯。”問月道:“我只是跑腿的,是你哥有愛心。一下課,你哥就特地托我給你帶午飯,害得我跑來跑去的。”玲瓏道:“等你病了,我也會給你帶飯。”問月道:“你這不是咒我嗎?”玲瓏道:“我只是打個比方,以此來彰顯我必會投桃報李。”問月道:“算你有良心。等我吃完飯,我還得把你的飯盒拿回食堂去。”玲瓏道:“那你快去吃飯吧。”
玲瓏這個老朋友得病了,偉凡沒有不來探視之理。偉凡道:“副班長,你的身子還好吧?”玲瓏道:“我康復得八九不離十了。副班長于你已是過去式,你別叫我副班長了。你咋曉得我有病?”偉凡道:“我在樓下碰見了問月,是她奉告我的。”
霜兒看玲瓏吃飯吃得正香,說道:“副班長,你蠻有胃口的。”偉凡對霜兒道:“你是哪位?”玲瓏道:“她是林霜兒,是我的朋友兼室友。”偉凡道:“玲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好,霜兒,我叫廖偉凡,我在高三(8)班。”霜兒道:“你好。”接著偉凡和霜兒談及了各自的抱負和興趣愛好,談得很投機,算得上一見如故了。
過一會子,問月回宿舍向玲瓏道:“你吃完了沒?”玲瓏把餐具交與問月,而問月道:“你哥還說,你要多喝溫熱水。”講罷,問月出門了。
年輕人的身子骨就是結實,玲瓏的病一日就完完全全地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