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寶回神。

　　在隨身斜挎的空間袋里翻找，從一堆零食中找到兔族祖傳小武器盒，珍而重之取出：“改這個，上古門牙。”

　　攤開手心，兩顆雪白可愛的小牙齒滾在小小糯糯的手心里，邊上搭了一根兒新鮮青草。

　　是雪寶最愛咬的提摩西草。

　　“啊，不好意思。包里東西多，有點兒亂。”她壓抑住想用牙齒摩擦青草的沖動，將它收回空間袋。

　　“……門牙？不接。”

　　墨神的臉被護目鏡遮了大半，看不到表情。只有刀刻般的下巴線條，桀驁而凌厲，疏離而傲氣。

　　“不行不行，除了您，沒人能改裝這么小的武器了！請您將它改成……門牙炸彈？或者門牙電擊槍？能跨越種族克制，發揮威力的那種就行。”

　　或許墨神也是頭一回碰見這種題材，多少有點兒挑戰。他沉默了一會兒，屈了屈右手手指，示意雪寶將門牙給他。

　　雪寶走近墨神，一股猛烈的男子氣息，瞬間直沖腦門。

　　她雙腿發顫發軟。

　　將牙齒往墨神大手里一放，趕緊退遠兩步。

　　墨神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撥了撥小牙齒，問：“哪兒來的？”

　　“就……紅豆換的，我有很多紅豆。”

　　墨神頓了頓，不知是不是對“很多紅豆”產生了片刻邪念。而后指指墻邊的凳子，“坐。我試試。”

　　“謝謝先生！”雪寶鞠了一躬，乖乖巧巧走去坐下。腿終于得到了休息，或許是剛剛摔了一跤的緣故，還在發顫。

　　上古門牙被置入那臺巨型裝置器械中檢測。墨神收回左手時，手腕內側有個圖案一晃而過。

　　那個圖案！

　　不可能，雪寶揉揉眼。

　　眼花了吧。

　　左手腕內側有袖箭形狀胎記的，是該死的狼王。

　　這是兔族冒死得來的機密信息。

　　墨神手腕內側一定是其他圖案刺青。比如割大麥草的小鐮刀，或者拔胡蘿卜的肉爪子。

　　總之不會是袖箭胎記。

　　“話先撂這兒，牙齒結構都得破壞了。不然不可能植入微型反應堆。外表會加固維持門牙物理形態。兩顆牙齒可以給你改不一樣的功能，破壞細胞組織和麻醉神經系統，使用次數有限。”

　　“您真專業，都聽您的。”先麻醉再殺人，再好不過。

　　“嗯。要加舒緩牙齦的佩戴結構嗎？”

　　“加的話多久能拿到呢？”

　　“2小時就改完。”

　　雪寶驚訝的吸了一口氣，“好厲害，這么快。”

　　墨神冷冷說：“六萬顆紅豆。”

　　“有的，有的。”雪寶下意識捏緊空間袋。

　　墨神腰肌一動，打開器械，埋頭精密操作起來。

　　隨著“呲呲呲”的機械聲此起彼伏，墨神手臂繃起強有力的線條，脖子上的青筋偶爾顯露。

　　翻手時，左手腕內側的袖箭胎記格外刺眼。

　　兩小時里，雪寶腦海里掠過無數想法。

　　她想起配種大院里哥哥姐姐們失去神智迷亂悲慘的行為舉止，也難忘逃離時那些餓狼惡狠狠盯著她的猙獰表情。

　　每一回遇見狼族中人，雪寶總會感到腿軟。

　　就像……現在這樣。

　　墨神身材健碩，又擁有和狼王一模一樣的袖箭胎記，他……

　　“好了。”

　　器械收了聲，墨神沒有用雪寶先前的小武器盒，而是將牙齒裝進一個高材質透明小盒里，遞給雪寶。

　　“稍等，我給你整理使用說明。”

　　說著，墨神背過身，摘下護目鏡，轉到機器旁的小桌前，在屏幕上書寫。

　　雪寶一手握緊透明小盒。

　　一手毫不猶豫取下自己的門牙，替換成剛剛改完的門牙武器。

　　她能感受到神經相連時的劇烈刺痛，一股腥味在嘴里翻滾。

　　眼見墨神就要轉身，機不可失，雪寶不顧一切沖上去。

　　借力一跳，掛上墨神身子，閉眼張口，猛地朝他脖子上的大動脈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