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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故事來解決謎題

讓故事來解決謎題

林中輕歌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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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5-03上架
  • 10828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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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也是最后一章

讓故事來解決謎題 林中輕歌 10765 2021-04-29 20:55:27

  “咔噠,咔”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加以腳上很明顯的異常下陷感。馮錚作為警員的直覺瞬間警覺了起來,收住了自己已經(jīng)幾乎邁出的步子。

  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的老同學與搭檔林歌也察覺了自己的異常,“馮錚你怎么了?突然停下了?”林歌俊美如玉的五官上滿溢的全是對馮錚的關(guān)心與緊張。只是馮錚此時已經(jīng)很難再去顧及到這些了,他的大腦里瘋狂的在閃回著今天的畫面

  兩分鐘前,他還覺得這次的抓捕順利的令人意外。

  二十分鐘前,他還在自信滿滿的布置著樓下的警員安排,也正是這些警員,順利的將跳窗逃跑的犯罪嫌疑人逮捕歸案

  兩小時前,他還在激動于那么快就能查到這次市中心重大惡性爆炸事件的嫌疑人。

  現(xiàn)在呢。。。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盡量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覺得我可能踩在了炸彈上。”馮錚覺得自己光是說出這句話就已經(jīng)耗盡了自己全部的氣力。一時間的鴉雀無聲,讓他似乎聽到了自己額頭滲出冷汗的聲音。

  兩個小時以前。

  林歌走進警局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今天警局的低氣壓氛圍。這于往常警局的單純的忙碌不同,每一個警探的臉上都如同掛上著萬年不化的冰山一般的冰冷。似乎連墻上的為人民服務(wù)幾個大大的紅字都紅的帶著些許寒意,這讓他下意識的把外套緊了緊,走進警局。

  林歌當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昨天在他出差的時候,他們轄區(qū)中發(fā)生了一起爆破案,這種惡性的近乎恐怖襲擊的犯罪行為,無疑給轄區(qū)內(nèi)的所有警員都帶來了無限的壓力。每一個人都想要盡快查清楚到底是為什么發(fā)生這種案件,每一個人都想要盡快將這個惡黨繩之以法。林歌被這種情況壓得似乎有些負罪感,本應(yīng)和同事們第一時間一起奮戰(zhàn)在偵破案件第一線的自己,現(xiàn)在的到來總有些姍姍來遲的意味。

  帶著這份略微的不好意思,林歌低著頭三步并作兩步趕進了更衣室,換上了制服來到自己位置上放下了背包。他看了看自己桌子上擺放著的厚厚的案件卷宗,嘆了口氣,若是平時,他肯定不愿意從這些麻煩的卷宗中自己來找尋線索,但是今天這種狀況下,他確實絕對不好意思再給別人添麻煩了。

  “喲嚯,林妹妹居然自己在看卷宗啦,這還真是少見啊。”

  膚如凝脂,面似白玉的林歌一直以來對于以前別人因此給他取得這個外號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不過意外的調(diào)笑的聲音傳來,林歌也不惱怒,聲音的主人馮錚是自己警校開始的老同學了。在學校到現(xiàn)在快十年的日子里,這個一直踏實尋找證據(jù)的多次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好搭檔

  “具體傷亡情況怎么樣,新聞上有關(guān)傷亡情況語焉不詳”馮錚發(fā)現(xiàn)埋頭與案卷的林歌雙手微微顫抖,修長的眼睫毛因為眼皮的顫動而劃出的曲線也特別明顯。似乎是在盡力壓制自己的情感。林歌眼中所看的案發(fā)現(xiàn)場的照片中那爆炸之后的斷壁殘垣與燃燒的火焰相映之下宛如人間煉獄。縱使已經(jīng)經(jīng)歷看到過無數(shù)的案發(fā)現(xiàn)場了,但是在自己轄區(qū)內(nèi)發(fā)生的這種案件依然讓他內(nèi)心的憤怒無法阻止的躁動了起來。

  “好啦,你冷靜一點,”馮錚拍了拍林歌的肩膀“昨天的爆炸中,爆炸中心房間的一位居民當場去世,其他還有三名重傷患者,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我們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偵破這起案子,讓犯人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林歌深呼吸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下來。“那你是怎么看這件事的,恐怖襲擊,還是打擊報復(fù),或者是黑社會余黨的滅口行為。”他關(guān)上了卷宗,從馮錚這里詢問有關(guān)案情的關(guān)鍵信息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那么大膽地猜測手頭的證據(jù)太少我也不好說,但是昨天到現(xiàn)在的排查,我們發(fā)現(xiàn)了有一男子駕駛著白色SUV逃離現(xiàn)場。我們也去把交通監(jiān)控錄像調(diào)了過來,估計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馮錚回答道

  林歌點了點頭,確實在證據(jù)還不夠的時候做出大膽的猜測與天馬行空的推理這種事是自己的特長,而馮錚的任務(wù)則更加是見微知著,通過細心的偵查與細致的推理來制成完善林歌的想法。

  正在此時,馮錚的手機響了“嗯嗯好的,這就準備出發(fā)。”接完電話,林歌看到了馮錚有神而激動的雙眼:“從監(jiān)控錄像中已經(jīng)找到了車牌號與車主了,我們找到犯罪嫌疑人了。該出警把他抓回來了。”

  當林歌與馮錚趕到現(xiàn)場時,已經(jīng)有不少警員都已經(jīng)趕到了,四五輛警車有序的停進了小區(qū)的停車場。

  “車牌的登記在一個叫做李元昊的男性名下,46歲。獨居在這個老小區(qū)中的一間公寓的三層。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了,六年前他因為故意傷人罪,就被逮捕過一次了,他打斷了他前妻的幾根肋骨。”林歌和馮錚接過了警員遞來的有關(guān)于兇手的照片開始研究嫌疑人的有關(guān)信息

  林歌看了看手里的資料,照片上的嫌疑人看起來倒還挺溫文爾雅,頭發(fā)剃成干凈的板寸,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我還真難以想象我們的嫌疑人居然長得不是那么的。。。”林歌比劃著“滿臉橫肉,兇神惡煞。”

  “再仔細看看吧林歌,仔細看看”隨著馮錚的聲音,林歌再一次仔細看向了那張照片,這一次他沒有跟之前那樣輕松,不知道是否是錯覺,林歌突然覺得這個人的微笑背后藏匿著的卻是猙獰和獸性,眼睛中本應(yīng)和微笑一起的善意似乎成了令人恐懼的寒意。這種不適感甚至如一雙手,冰冷的雙手,狠狠的捏住了他的胃袋,他打了個寒戰(zhàn)趕緊放下了照片。

  “還有什么情況嗎”林歌小跑著追上了已經(jīng)走在前頭的馮錚與其他幾個警員。“比如昨晚爆炸的遇害人與這個李元昊的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個還不好說,我們也是才確定他的身份不久,很多資料都還不夠齊全。”另一名名為孫宇皓的警員答道“不過倒是有一個說是卡牌收藏家的老師,在要去見嫌疑人之前被我們攔住了”說話的同他已經(jīng)將這個人帶了過來。

  馮錚看著被帶來的20多歲的男人,應(yīng)該是剛剛走出校園步入社會不久,臉上的書卷氣與稚氣還沒有完全褪去,似乎是因為第一次見到周圍那么多出警的警員與警車的緣故,男子板材眼鏡鏡片后的雙眼中有一絲局促與緊張。

  “好了,不要緊張”馮錚開口道,“深呼吸一下,先來講講你基本狀況和怎么認識的李元昊吧”

  馮錚和林歌姣好的長相完全不同,相貌溫和厚重而沒啥特點的他雖然不像林歌一樣無論在哪都能成為關(guān)注的焦點,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面容與老大哥一樣親切的氣質(zhì),確實可以讓緊張而驚慌的證人冷靜下來。那個人深呼吸了一口氣,把眼鏡扶正了,再開始說話的時候就自然地多了

  “我叫劉辰,我在市里的教育部任職。但是我真的從沒見過這個人,我和他都是在網(wǎng)絡(luò)上聯(lián)系。我在收集一部老動畫《蓋塔機器人》的紀念卡片,而他在微博上聯(lián)系我說有這種卡片出售。剛好又是同城,所以他就邀請我就過來了,打算親自看看成色。”

  馮錚嘆了口氣:“為什么一個策劃爆炸案的嫌疑人,會花精力去出售自己的紀念卡片”

  林歌也嘆了口氣:“為什么一個策劃爆炸案的嫌疑人,會和我喜歡一樣的動畫還收集了紀念卡片?”

  “你也喜歡看蓋塔機器人?!”似乎是想要確認眼前五官秀美的如雕塑一般的警官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同好,劉辰猶豫再三,終于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提問道

  “那是當然啦,流龍馬真的是。。。。”林歌正激動不已的想要跟劉辰繼續(xù)進行交流的時候,馮錚鐵青的臉色讓林歌眼中激動的火焰瞬間熄滅了。“等我們把案子完結(jié)了,有機會再來好好交流。”說著小跑趕上了隊伍。

  樓下的警員布置已經(jīng)完畢,林歌和馮錚的任務(wù)則是帶著搜查證和破門小組,準備破門而入。

  這個小區(qū)確實有點年份了,褪色的墻壁和單元樓下大鐵門上的鐵銹訴說著他們所經(jīng)歷的風雨。好幾戶明顯沒人住的人家門口,肆意貼著的“開鎖XXXXX”“補課XXXXXXX”這些小紙條。水泥的樓道僅能有一人上下,而當人踏上的瞬間,樓梯如同一個老人握著拐杖顫顫巍巍的雙腿一般,傳來了一陣震動。

  “不過,李元昊約好了跟劉辰會面,那么他現(xiàn)在十有八九會在家。”林歌說著看向了樓道,雖然破門隊員已經(jīng)在井然有序的上樓了,但是依舊顯得擁擠。“如果他不在家的話,下樓可有點麻煩。”

  馮錚不置可否,反倒是在比了比嘴邊暗示林歌安靜,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到了嫌犯所住的公寓門前。

  馮錚伸手敲了敲與周遭環(huán)境格格不入似乎在宣布著這里有人居住的防盜門,“您好,請問李元昊先生在家嗎?”

  “誰啊?什么快遞還是外賣?”門里傳來的聲音是那么粗魯而沒好氣,讓人很難把這人跟之前看到的照片聯(lián)系起來。

  “您好我們是公安局的,想找您這邊來詢問一些情況。”

  聽到公安局三個字,門內(nèi)突然安靜了,幾秒鐘之后,刺耳的“嘶啦”拉開老式鐵窗的噪音宣告著嫌疑人似乎在準備跳窗逃跑的事實

  馮錚趕忙用對講機跟樓下埋伏的警員說道“嫌疑人正在跳窗逃跑你們注意了”而林歌則示意破門小組可以破門了。

  新式防盜門在專門的破門器械下發(fā)出了最后一聲哐當?shù)木揄懀筒荒茉僮钄r警方前進的步伐。林歌馮錚與警員們魚貫而入。洞開的窗戶解釋了剛才還在房間內(nèi)李元昊的行蹤。

  與此同時對講機中傳來了樓下警員的好消息:“犯罪嫌疑人李元昊已經(jīng)被逮捕。可以準備收集證據(jù)歸隊了。”

  然而馮錚的內(nèi)心似乎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大概是警察學校與兩三年警員經(jīng)驗積累的敏銳直覺,他覺得這次的逮捕行動太過于順利了。順利的有些不太合理。

  李元昊在警方敲門的時候就試圖逃跑的心虛行為幾乎可以說是給他自己打上了有罪的鐵印。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這里收集證據(jù),之后把他移交法院。

  他看了一圈房間里,林歌的注意力果然被餐桌上電腦邊的收藏冊里的《蓋塔機器人》的紀念卡吸引住了,馮錚倒是覺得這些卡牌與自己小時候吃的小浣熊方便面中的水滸卡沒什么兩樣,不過在林歌這些比較宅的人眼里,這些卡片確實價值連城。

  “你有空看這個還不如看看這邊還有沒有什么可以作為證據(jù)的東西。”馮錚催促著林歌道。林歌頭也不抬的指了指剛放在桌子上的證物袋,“里頭全都是。”

  馮錚打開袋子一看,果然都是制作炸藥所必須的材料,果然自己從警校一直搭檔到今天的老同學雖然看似懶散,但是在關(guān)鍵事情上的行動力與偵查力卻靠譜的很。那么這間房子的主人,剛剛試圖逃跑的李元昊,犯罪事實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正在此時對講機中傳來了樓下警員的急切呼喊:“馮錚馮錚,快小心的撤出房間,犯罪嫌疑人身上有一個遙控,已經(jīng)啟動了,正閃著光,我們懷疑他在房間里裝了炸彈!”

  “林歌!別看卡冊了,小心的往外走,房間里可能被裝了炸彈。”馮錚說著從桌邊拿起了證物袋,剛往外邁出一步。他就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腳下的有什么東西陷下去了,再加以一聲細微的金屬喀嚓聲,他趕忙收回了自己繼續(xù)向外邁的步子。

  馮錚看了看表,從自己踩到炸彈到現(xiàn)在,也就過了半小時,這段時間里拆彈小組已經(jīng)幾乎疏散完了樓內(nèi)居民與警員,開始對于整棟樓進行爆炸物的排查。拆彈小組的行動已經(jīng)算是利落到完美,他卻還是覺得這半個小時漫長的沒有任何盡頭。

  “所以你真的沒必要站的那么筆挺啦,”一個聲音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之所以說幾乎疏散完成就是因為林歌堅持要在這里等著排查完成。“再過個幾分鐘,估計拆彈小組那帥哥就會進來跟我們說,你只是虛驚一場。然后我們就可以收隊回局里了,路上要不買點吃的帶回去呢?”

  馮錚看著林歌,雖然搭檔嘴上再說這寬慰自己的話語,但是他那完全不符合氣質(zhì)與俊美五官的咬指甲的動作,卻似乎在嘶吼著此時林歌心中的不安。

  “我覺得這可不是什么虛驚一場,我很明確的感覺到了我腳下的異常觸感與聽到了金屬的咔嚓聲。”

  “就是你太緊張了啦,你想,怎么可能會有人在自家里裝炸彈呢,這得有多瘋狂。你看拆彈小組的帥哥來通知我們可以離開了,你到時候得好好因為虛驚一場給人家賠個不是。”

  走來的拆彈小組的組長,雖然五官確實端正,但是距離帥哥這個概念倒還略差一截,但是如果此時他帶來的消息真的是林歌所期盼的好消息的話,那這個人就絕對可以是林歌心中最帥的。

  “林歌你可以放松一點,”拆彈小組組長說道,“我們已經(jīng)檢測完畢,這里沒有別的爆炸物了。”

  別的爆炸物,這五個字,把兩個人的心一起拉進了冰窖。

  “別的爆炸物的意思是……”林歌的聲音如同一個冰天雪地中赤身裸體的孩子一樣顫抖的不行,他雖然知道對方會給出什么答案,但是此時此刻他在不斷地為馮錚向無數(shù)神明祈禱,拆彈組長的回答與他預(yù)想的不一樣。

  “馮錚警員,你正站在連接被激活了炸彈的傳感器上”拆彈組長的話打破了林歌最后的幻想,一切的祈禱也沒能換來這個奇跡的發(fā)生。

  “這炸彈類似于地雷的引爆裝置,你離開這里,傳感器上的負重消失,炸彈就會引爆。這里爆炸物含量預(yù)估足以把這整棟三層樓的老房子炸毀。我們會盡快想辦法解除這顆炸彈,但是在那之前,你千萬不能移動。”

  “那你們拆彈有多少把握?”林歌問出問題的剎那就覺得自己的發(fā)言不太妥當,這時候他就甚至怨念起來了為什么現(xiàn)實狀況下不能如同網(wǎng)上聊天一般撤回自己的發(fā)言。

  “我們一定會盡力解除這顆炸彈,”拆彈小組組長也熟練地避開了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大概是已經(jīng)被問了無數(shù)次這種提問之后,最標準的官方回答。

  “對了,”拆彈組長從警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遙控器,上頭閃爍的一個紅色的LED小燈珠,似乎將林歌與馮錚的心跳拉到了與閃光相同的頻率:“這是那個嫌疑犯用來激活炸彈的遙控器,我們的技術(shù)人員檢測之后確信遙控器可以解除炸彈。但是需要輸入正確的六位數(shù)密碼。上頭裝有防干擾裝置,所以只有一次輸入的機會。這種問題我覺得交給你們探案的來會更加合適一點。”說著他將遙控器放在了桌上。

  馮錚聽著拆彈組長的話,只感覺一陣眩暈襲來,讓他幾乎無法站穩(wěn)。但是隨時可能引爆炸藥的危機感又使他只能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站定。

  “我先下去和我的拆彈小組會和了,林歌警員你要準備撤離嗎?”

  “不了,我在稍微待一會,找找有什么和密碼相關(guān)的線索。”林歌咬著指甲回答道。

  “那行,但是你必須和馮錚警員保持五米以上的距離,以免誤踩傳感器。那么馮錚警員,有什么進展我會上來跟你交流的。”聽著拆彈組長的話,馮錚幾乎只能機械性的點了點頭,然后呆滯的看著拆彈組長走出房間的身影。他的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他要冷靜的分析案情,這樣才能讓自己脫困的概率變大。但是他的大腦中能閃過的只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親友,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將和自己永別。

  “林歌,你先撤離吧,你沒必要在這跟我一起冒險。”馮錚自己都覺得自己從嗓子眼中擠出的聲音嘶啞的可怕。

  然而林歌眼神中那份燃燒著不會退讓的果決,阻止了他的發(fā)言。

  此時此刻他只能,或者說他更加愿意相信自己的這群頂尖的同僚們一定有辦法可以拆除炸彈

  馮錚被困在了炸彈上的消息很快在X分局內(nèi)炸開了鍋。

  “所長很在意馮錚的現(xiàn)況。”剛才帶來收藏家劉辰的警員孫宇皓在警局里在通過電話跟林歌分享情報。“局長正在準備對于犯罪嫌疑人的審訊,一定會想辦法從嫌疑犯嘴里問出來密碼或者是接觸炸彈的方法的”

  “嗯,好。說起來為什么他會在自己家里裝炸彈這件事你們有頭緒嗎?我真的完全想不到這么做的理由”林歌把困擾自己最關(guān)鍵的問題拋了出來。

  “我懷疑是因為之前被警方逮捕了,一直到現(xiàn)在都懷恨在心吧。”孫宇皓皺著眉頭回答道,“畢竟六年前也是我們X公安分局我們抓的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嫌疑人對我們X分局的一個報復(fù)”

  “嗯,也有這個可能。”林歌雖然認為這套推理合情合理,但是總覺得,有什么地方還說不通。

  “那我也要準備去參與嫌疑人李元昊的審訊了,到時候有什么情況在跟你說。”孫宇皓斜著頭夾著手機,一邊整理著桌上的文件一邊寬慰林歌道“放心吧,我們肯定能從嫌疑人嘴里問出點什么來。”

  我們從嫌犯嘴里什么都沒能問出來“兩個多小時孫宇皓再給林歌電話的時候,語氣里的哭喪之意若是可以實體化成水流,那林歌的電話這一頭估計早已水漫金山。“雖然現(xiàn)在的詢問還在進行中,但是犯人似乎一點和我們合作的想法都沒有。”

  雖然理智早已讓林歌做好了訊問會無功而返的準備,只是,這樣的結(jié)果確實如同銳利的尖刀輕松地將林歌心中最后一層薄如蟬翼的幻想輕松割破。

  “辛苦你們了,如果有什么線索也勞煩你發(fā)給我。”林歌深呼吸一下,“順便也好好問一下那個叫做劉辰的人,感覺他今天被約過來不會是偶然。”

  現(xiàn)在的林歌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了冷靜,他所能做的只有將這個案子上所有覆蓋著的不合理的塵埃抹去,只有這樣他才能在這片狼藉中尋找到解除密碼的線索。

  “林歌,他們的審訊狀況如何了。”馮錚看林歌放下手機之后,急切的提問道:

  “嗯。。。。犯人居然非常的不配合。”林歌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實說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看著馮錚,擔心著他的反應(yīng)。出乎意料的是馮錚長出了一口氣:“倒也不讓我意外,如果一個在自己家里安放炸彈的人能夠被正常的審訊出結(jié)果才是不合理。”

  “嗯,孫宇皓剛剛發(fā)消息來了,有關(guān)于這個李元昊的資料。”林歌聽到手機叮咚的微信消息音之后,拿出手機檢查著消息說道,“讓我來找找這中間一定有什么可以拯救我們的東西……”

  然而林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輕,臉色也越來越蒼白。馮錚當然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林歌……怎么了,這些消息里有什么內(nèi)容。”馮錚自己都能聽出自己聲音中的猶豫,他想知道如今是什么情況,未知太折磨人了,他又明白,林歌如此的表情,所帶來的壞消息是他絕對不想了解的。這樣的沖擊之下,連聲音都因此而顫抖起來。

  “額,其實是好消息啦,”林歌一邊把手機放進口袋,腦子開始瘋狂的運轉(zhuǎn),想要編出幾句謊話來“就是那個拆彈的進度,很快,底下那些肝了這種事幾千次的拆彈專家們,已經(jīng)快把危機解除了。”

  “說實話。”馮錚太明白林歌扯淡時候會有什么表情,而在這種壓力之下,他扯謊的實在是太明顯了。

  “額,”林歌如同一個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樣,訕訕的說道“首先,醫(yī)療記錄查出來李元昊患有嚴重的惡性腫瘤,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嘖,原來是癌癥晚期,這倒解釋了為什么他會在出獄幾個月之內(nèi)就開始再次殺人,也可以解釋了為什么他會這樣毫不在意的與拒絕與警方合作。那他在屋子里埋放炸彈的意思也就是想要在自己生命的最后給自己討厭的X分局一點報復(fù)?”馮錚分析著,但是還是覺得不對,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林歌的表情也不會跟剛粉刷完的墻壁一樣慘白而毫無生氣。“林歌,你還要說什么嗎?”

  “其實剛剛還有,拆彈小組的組長發(fā)來的消息。”林歌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他們剛剛確認,這個炸彈,還有定時裝置,半個小時之后就會爆炸。拆彈小組會盡力到最后一刻,但是他還是要我準備做好心理準備撤離這邊。”

  林歌的聲音不大,甚至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很輕的的說話了,可是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撕裂了馮錚的心理防線“沒事,沒事的……反正我本來就已經(jīng)開始站累了,也快站不住了。。。。”

  這一次是林歌看出來的馮錚拙劣的謊言。而馮錚眼中的絕望,正是林歌所需要的。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似乎什么事情都會有些不行的林歌,在有人需要的他的時候,特別是他的老搭檔需要他的時候,他的吊兒郎當,他的軟弱,他的不冷靜都會很快的被粉碎,轉(zhuǎn)變?yōu)橄胍貞?yīng)別人期望的動力。

  “我們會解決這個問題的,雖然現(xiàn)在的局面確實糟糕透了,但是我們確實會有辦法來解決的。”林歌一邊踱步一邊分析到“我覺得問題就還是要分析他的整個故事,整個行為邏輯,雖然報復(fù)警察這個理由可以說的通,但是也僅僅只是勉強說得通而已,我覺得他更是在著急與一些別的事。”

  馮錚看著已經(jīng)漸漸進入忘我境地的林歌,似乎也被他的狀態(tài)所感染,覺得剛才還塞滿大腦的生死,家人這些內(nèi)容瞬間被案情所取代。“你說的沒錯,單純的報復(fù)確實有很多難以解釋的內(nèi)容,比如他大可以把炸彈放在門口,警察一進來就會踩到,這可比把炸彈放在屋內(nèi)效果好多了。又比如為什么李元昊在自己沒多久剩余生命的時候,會在四處爆破的同時,準備出售自己的卡片收藏”

  “這樣的話,一切就解釋的清楚了,看看我們所在的位置吧,在餐桌邊上,就在卡片邊上,在我看來這甚至就是……”

  “專門為那個收藏家劉辰設(shè)下的陷阱”馮錚的眼神中也終于又一次的透露出了光芒。

  “而且我在他房間的還瞥到一眼這個”林歌說著跑進了另一邊的臥室中,很快帶著一個快遞盒跑出來“他的這些紀念卡,還是三天前剛買來送到,快遞盒都還在這呢。”

  “所以你剛剛讓孫宇皓去好好詢問下那個劉辰的思路在正確不過了。”

  “你們?yōu)槭裁茨敲创_信這顆炸彈可以拆掉?為什么那么確信這樣問我我就會告訴你們解除炸彈的密碼?”

  孫宇皓看著眼前這個接受詢問的人,李元昊整個人如同爛泥一般舒服的癱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之前訓(xùn)斥他要他保持坐姿,他現(xiàn)在坐姿甚至會比現(xiàn)在更不成樣子。他非常的冷靜而坦蕩,不是因為自己沒做虧心事的磊落,而是單純的破罐子破摔。孫宇皓也明白犯人破罐子破摔的坦然到底從何而來:李元昊的生命已經(jīng)如同風中殘燭,現(xiàn)在的他是個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甚至可以明顯的看到犯人眼中在拖延時間的同時所展露的一絲得意。

  在這種情況下,反倒是這邊審訊的警方再透露著焦急緊張與無奈。

  畢竟,這事關(guān)他的好伙伴的生死,而現(xiàn)在,時間則是他們最缺乏的東西。這時他收到了林歌的微信。

  “所以你確定你以前沒見過這個犯人?一點交集也沒有?”孫宇皓在拜托完了別的警員繼續(xù)審訊之后,就急沖沖的開始對于劉辰的詢問,如果真的如同林歌和馮錚推理的,這個人一定是關(guān)鍵。

  “我真的沒有見過他,也就前幾天在網(wǎng)上才認識的。”

  “那會不會你和幾年前他的犯案時候?qū)徲嵤裁吹挠嘘P(guān)?”孫宇皓期待著正在通話另一頭聽著詢問的林歌有什么可以一針見血的問題可以打破這個僵局,然而電話內(nèi)邊卻是一片沉默。

  “那時候我才是個大學生誒……”劉辰看得出來面前詢問他的警員的臉上煞白的表情與肅殺的氣氛,這讓的緊張的不行。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卻能感覺到自己似乎被壓在無限的壓力之下。

  “那你工作是不是和我們刑偵或者是司法部門有關(guān)呢?”既然林歌沒有提問,那孫宇皓還是不想放棄自己有關(guān)于報復(fù)的理論。

  “沒有沒有,剛才就說了,我在市里的教育部擔任管理員。”劉辰回答道,然而警員的臉上的肅殺壓力卻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我真的很像幫上你們的忙,但是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劉辰的聲音中已經(jīng)帶著一絲哭腔了。

  孫宇皓嘆了一口氣,他也感受得到這個年輕人的緊張。正在此時,他等了好久的電話那一頭終于傳來了聲音,一個把他拉進深淵的聲音,那不是林歌的聲音,那是拆彈隊長的聲音。

  “對不起了,馮錚警探,倒數(shù)計時還剩十分鐘就結(jié)束了。”

  一瞬間,空氣似乎被抽干了,除了審訊室中看著手表上的時間,笑意卻越來越濃的李元昊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確實如此,不知不覺已經(jīng)距離馮錚踩上那個該死的炸彈快三個小時了,不知道為什么,孫宇皓的眼前似乎模糊了,開著免提狀態(tài)下的電話內(nèi)容也被一邊的劉辰聽到了,稍加思索就明白了發(fā)生了什么的他,臉上的血色因為恐懼瞬間褪盡。

  “我懂得,組長你們盡力了,”馮錚以為這個瞬間到來的時候,他會痛哭,會崩潰,事實上,他卻冷靜的多。他剛剛就想給父母打個電話,卻又覺得如果聽到他們的聲音只會讓之后的一些事情變得更艱難。于是選擇了用手機給兩位老人發(fā)送了定時消息。

  “我們的拆彈人員會在樓下盡量嘗試到安全情況下最后一個瞬間,但是這次我是真的要清空樓內(nèi)其他無關(guān)成員了。”警探說話的時候,眼神注視著林歌,暗示的意味躍然紙上。

  “不不不,這一次,我才不會就這樣離開,因為我已經(jīng)想通了。”林歌的這句話,如同一雙大手,拉住了似乎已經(jīng)要在提前失去戰(zhàn)友的悲痛中溺死的孫宇皓,把他拖回到了水面。

  “不要鬧了,林歌我已經(jīng)可以接受這一切了,但是絕對不能讓你也置身險地。”馮錚的語氣中已經(jīng)有了一絲氣憤和不滿“你看到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都沒有結(jié)果!難道要賭這十萬分之一的幾率來隨便猜一個數(shù)字嗎!”

  “只要還有幾率,我就不會放棄。別浪費我們還有的幾分鐘時間和我爭吵了,閉嘴聽好!”林歌秀美的臉龐上此時透露出來的剛毅果決,讓馮錚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駁,他下意識的停止了自己想說的下一句話,開始按照林歌的指示安靜聽起了分析。

  “餐桌上除了卡冊以外還有一個我們都沒怎么留意的東西。筆記本電腦。”林歌沒有浪費一秒鐘時間加快語速的說著,“剛剛在詢問劉辰的時候,我打開了筆記本稍微看了下瀏覽記錄。里頭有挺多的私家偵探網(wǎng),還有些專門人肉別人的網(wǎng)站。順帶一提,這些網(wǎng)址之后還可以給凈網(wǎng)部門那些人,讓他們來處理。但是這個瀏覽記錄給了我一個猜測:”

  “他設(shè)置這個陷阱的目的是為了威脅劉辰來獲得某個人的信息?我這個位置剛好是可以碰到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的。”馮錚進入狀態(tài)的非常快。

  “但是但是,他要找劉辰這個完全沒有交集的人獲得誰的信息呢?”電話那一頭的孫宇皓也冷靜的開始分析了起來,他身邊的劉辰也點著頭以示同意:自己和他非親非故,到底有什么可以給這個犯罪分子的信息呢。

  如果是在平時,這時候林歌一定會緩緩而充滿戲劇感的來說一句:“答案就在你的眼前,你沒有看到,可不代表別人都沒有看到哦~”但是今天這種情況下,林歌早就扔下了任何賣關(guān)子的想法:“我覺得是他的職業(yè),劉辰是在教育部任職的,也就是說,你應(yīng)該能夠查到市內(nèi)孩子們的資料吧。李元昊再找一個孩子。”

  “那就應(yīng)該是李元昊和他前妻的孩子,他們離婚之后,李元昊的前妻就帶著他倆當時年僅三歲的孩子被我們市婦聯(lián)的同志們安排到了市內(nèi)別的地方來生活。”

  “那這個孩子的出生年月日,可能就是這個密碼。這樣的話一切都合情合理了”林歌的語氣中充滿了雀躍“李元昊命不久矣,他想見見自己的孩子,但是婦聯(lián)將母親孩子都藏得很好,這讓李元昊抓狂了,不惜一切代價想找到他們。孫宇皓你快去查查這孩子的情況,把生日什么的都快發(fā)給我們。”

  “已經(jīng)在查了,”孫宇皓在聽他們推理到這可能是密碼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一躍而起開始查詢起來戶籍檔案了“15年3月21號,李元昊的孩子李特生日在15年3月21號。”

  3分鐘后,

  林歌,拆彈小組和電話另一頭的整個X分局都在屏息以待。按照炸彈定時器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該爆炸的時候了。

  在查出李元昊孩子的出生年月的時候炸彈的倒計時已經(jīng)只有三分鐘了,林歌還想和馮錚一起驗證他們所推理答案是否正確的時候,就被最后一批撤出大樓的拆彈小組成員強行架離了現(xiàn)場。只留馮錚一人在拿著遙控器,準備輸入那個六位數(shù)密碼。

  在樓下等待的三分鐘似乎對于林歌來說如同三年一般漫長。他們推理的環(huán)環(huán)相扣解決了一切問題。應(yīng)該不會有錯,但是萬一呢。。。相比于密碼一次正確的機會只有十萬分之一來說,萬一都是一個令人羨慕的高概率。

  三分鐘過去了,沒有爆炸,是不是意味著安全了?還是那個定時器也許只是一個迷惑別人的手段?林歌盡量讓自己的大腦不去想那些可怕的可能性。但是這種想法卻如同幽靈一般死死地纏住了林歌。

  此時,公寓樓下的單元門打開了,隨著單元門打開,那個步伐還因為幾個小時的久站而有些僵硬的身影是那么的令人安心而激動。

  “馮錚從炸彈上下來了!!!!!”林歌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向著電話另一邊咆哮著這個絕好的消息!而在剛剛還在審訊室內(nèi)囂張著的李元昊,聽到警局內(nèi)的歡呼聲,似乎很快的明白了什么,如同打霜打的茄子很快的就蔫了下去。

  林歌掛掉電話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在馮錚身邊蹦蹦跳跳,“我就說我能幫你脫困吧!!!我就說我的推理沒錯吧!!!”

  馮錚笑了,他笑的好久沒這么開心了,他的老搭檔這次的推理又救了自己一命。“是是是,不得不說,這次你的推理實在是太精彩了。終于可以收隊了,怎么樣要不去買點吃的回警局?”

  “還回去嗎?局長都給咱倆放了接下來的半天假了!我們可以好好吃一頓,然后。。。。”

  不等林歌說完,馮錚接下話茬“然后我回去繼續(xù)調(diào)查李元昊到底哪里來的那么多爆炸物,而你可以想去哪休息就去哪休息??”

  “你要調(diào)查爆炸物來源不帶我??馮錚我剛救了你一命你要調(diào)查爆炸物來源不帶上我???”

  兩位警探邊走邊笑著,他們的破案經(jīng)歷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他們所要對抗的罪惡也漸漸嶄露頭角,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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