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吧_好看的小说免费阅读_红袖添香 - 阅文集团旗下网站

首頁 現代言情

九零考古之手札

第七章 麻將三缺一,胡牌少東風

九零考古之手札 風中一一 3828 2021-06-08 16:14:40

  當晚,蘇筱晚掛了電話后又在附近的巷子里胡亂走了走,看了看周圍的街景,然后才慢慢回了她二伯的宅子。

  蘇長庸在屋里躺在躺椅上翻著一本古籍,心里面全是十幾年前的舊事,直到聽到外面大門一響,一顆懸著的心才略略放回了肚里,只是這天夜里他這位內侄女幾乎一個晚上開著燈不睡,又讓他焦慮到難以入眠。

  在留下蘇筱晚和攆走蘇筱晚的掙扎中,蘇長庸琢磨出一個后來他自己都覺得特別爛的辦法來。

  不過辦法有總比沒有強,要不眼下這日子真是一天都熬不過去。

  周六一早,蘇筱晚自然起得特別晚,已經將近午間,一番洗漱后正一個人坐在小餐廳里吃著白米粥和一碟子糟鵝,這時,蘇長庸一手倒背身后,一手轉著兩只玉石球不緊不慢地踱了進來。

  “大侄女今兒起得可有點兒晚。”蘇長庸單刀直入,不想磨嘰。

  蘇筱晚放下碗筷:“是,昨晚又看電視又看書的,弄到夜里兩三點才睡。”

  其實,這一晚對于蘇筱晚來說過得也很不舒服,一直無法落定的項目問題,還有和夏秋楊他們的長久分離,以及對遠在英國母親的安危問題都涌入腦海里,扯不清理還亂。

  俗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會兒這一老一小真是遠的近的都趕上了。

  蘇長庸在蘇筱晚身旁坐下,指著那碟子糟鵝道:“大侄女喜歡這個?”

  “嗯,這個菜很合胃口。”

  蘇長庸呵呵一笑:“這是咱們老家的手藝,我專門請的廚子做的,肯定差不了,你爸小時候也好這口。”說著手上的玉石球轉動得更加快了,然后就直奔主題:“大侄女,你先吃著,一會兒吃完飯我帶你看樣東西去。”

  這里是蘇長庸的宅院,也是他的文物公司,蘇筱晚雖說剛來了幾天,但是她二伯的營生她已經大概有了一個了解,說起來干的還是不離蘇家老本行的。

  不過她一直不太理解的是,蘇家當年已經完全敗落,祖父帶著一家三口都沒能去成米國,她這個二伯究竟哪里來的好本事,竟能在這樣短的時間里掙下如此大的一份產業。

  畢竟說起來,即便是她父親這樣一個高知,在國外也就勉強算個中產,他們原來在英國的那個家真是又小又偏,以至于蘇長風生前一直念叨要把家搬到離倫敦市區近一點的地方,只是至死也未能實現。

  現在,蘇長庸神神秘秘說要給她看什么東西,蘇筱晚第一反應大概是家族里的什么東西,多金貴倒不一定,有些存留的價值倒是真的。

  蘇筱晚這么一想也覺得有些好奇,便匆匆吃完了早飯,跟著她二伯拐進了這棟小樓的后院。

  來的這幾天里,大概是環境清幽的緣故,蘇筱晚性子里那沉靜的一面算是發揮到了極致,平時除了樓上樓下和前院,她從沒有過探訪一下這個后院的想法。

  不過今日一見,對比前院的小巧精致,這里真可謂要震碎人的三觀。

  只見這幾十個平米的空院子里到處是隨意丟棄的破舊瓷器和爛器物,斷了腿的,少了耳朵的,還有不知何故被砍得不成樣子的木制仿古家具,被砸得只剩了半邊腦袋的石像,還有那種蘇筱晚平生從未見過的快一人高的大掃把竟然有五六個之多,全整整齊齊靠著院墻立著,再加上一邊墻角里廚房丟棄的廚余垃圾,后院整個就是一個小型垃圾場。

  精神可以分裂,時空看來也可以!

  蘇筱晚正驚詫于環境的駭人,可從后院上二樓的樓梯旁的一間閃著一道極寬門縫兒的房間又闖入了她的眼簾。

  從外面看去,這屋里放著高低兩層的供桌,桌前地上放著一個跪拜用的舊蒲團,兩層供桌上都擺滿了牌位,香、蠟燭、長明燈俱全。

  最為匪夷所思的是,供桌旁的地上竟然堆了一堆被劈成了碎塊的牌位,多得幾乎有半人之高。

  蘇家有那么多故去的先人?為什么會有毀掉的牌位?既然家里有祠堂,那蘇長庸怎么一直不提帶她來祭拜一下?

  蘇筱晚帶著眾多的疑惑上了樓,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都被蘇長庸看在眼里。

  蘇長庸的密室有個名字,叫悵然閣,既附庸風雅又俗氣逼人,最可氣的是這間所謂的“密室”壓根名不副實,唯一能使人感受一點神秘的是推開一個擺放古董的玻璃柜子才能露出它的門,可它僅有一間,與閣這種建筑物相去甚遠。

  蘇筱晚跟著蘇長庸走入這個小隔間,才發現原來這里是她二伯的收藏室,里面放滿了他畢生珍愛的古董。

  悵然閣中四面墻上都釘著頂天的中式花閣子,上面放著滿滿的古器文玩,初看讓人有一種眼花繚亂之感,若是細細地一件件看過去,也能約摸看得出沒有一樣來歷簡單。

  隔間不大,卻四四方方的,空間感很闊朗,中間是一張可坐五六人的花梨木圓桌,桌子上鋪著白色的羊毛氈子,猜得出這桌子是用來鑒賞古玩用的。

  蘇長庸走到一架閣子前,抬手從高處拿下一只精巧的檀木盒,走到她跟前,輕輕放在桌上。

  “大侄女大老遠地投奔了我來,我怎么能不表示表示?看看喜不喜歡?”蘇長庸一臉蜜糖般的笑容就像要融化了一樣。

  這是個紫檀木盒,上面陰刻著繁復的花紋,鎏銀裝飾,通體無縫,渾然一體,形制更類似異形的鎮尺。

  “這個太貴重了,二伯不要這么客氣。”蘇筱晚馬上拒絕。

  “怎么會!都是自家骨肉,我無兒無女的,有好東西自然要給大侄女留著。你別小看這盒子,那架子上一堆破銅爛鐵加起來也沒有它值錢!快收下,這也算我這個做伯父的一點子心意吧。”

  這東西在蘇長庸家里十幾年了,他每回看到這盒子就覺得心跳加速渾身難受,現在既然它的正主來了,物歸原主當然是最恰當的,雖然說起來這也是蘇家的祖傳之物,可他早就在內心已經自絕于蘇家的大門之外。

  蘇長庸說得這樣懇切,蘇筱晚也就只好拿起了這盒子,放在手上,觀察了一番,又將這手掌大小的紫檀盒子熟練地翻轉了一通,手指在每一處花紋上摩挲了一番,最后還是輕輕放下了。

  “二伯,這東西給了我也打不開,不打開則意趣全無,我看您還是自己存著賞玩吧。”蘇筱晚知道這東西的機擴,可是對此毫無興趣,所以假裝撥弄不開。

  但蘇長庸一看蘇筱晚這反應和動作就知道他三弟長風準是把家里的那點子見不得人的功夫都傳給了這丫頭,打不開純是扯謊。

  命!都是命!

  蘇長庸心里翻江倒海,可臉上還是一片祥和,哈哈一笑:“這東西就是個木頭疙瘩,留著做個鎮尺也是好的,本就打不開,留著吧。”

  如此一說蘇筱晚也覺得不好意思推拒不收,只好勉為其難將其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可不知道為了什么,回了房間的蘇筱晚遍尋放置這只小盒子的地方不得,總覺得把它擱在哪兒都看著別扭,于是干脆放進了她的旅行箱里,眼不見心為凈。

  而沈魏風這邊,這兩日正在愁云慘淡地忙著為自己手里的項目尋找希望極其渺茫的突破口。

  其實他對那具石棺的態度非常倨傲,覺得干考古的又不是盜墓,沒有人類學價值的這種近晚期小型墓葬真的不值得耽誤時間和功夫。

  可惜顧所長一點不這么認為,堅持這個項目一定要做到底,并且約了沈魏風和他的博導張教授三人見個面。

  約定見面的那天在一個環境非常清幽的飯店,顧所長市里有個會,讓他的助理陸益康先過來了,沈魏風就和陸助理兩人就先叫了壺茶,邊喝邊等。

  沈魏風當年在所里上班時就和陸助理認識,當時兩人還一起做過一個先秦的墓葬項目,頗為熟悉,今天難得湊到一處,兩人就聊起了過往。

  陸益康和沈魏風先是敘了敘舊,再談起現在所里的發展,陸益康表現出一絲憂慮。

  “不瞞你說,這事其實是歲黃那邊技術專家方面實在有些跟不上了,咱們所接下這項目多少帶點兒義不容辭吧,不過呢,依我看,咱們的優勢在這個項目上也不是多明顯。”陸益康面露憂容。

  沈魏風點點頭:“聽所長說了,我也不太樂觀。”

  “你知道毛病在哪兒嗎?”陸益康看向沈魏風。

  這話風明顯是要透底,沈魏風就搖了搖頭,想先聽聽他怎么說。

  陸益康潤了潤嗓子:“你說本來好好一河西走廊那邊的遺址,偏偏有個石棺杵在那兒,鬧不鬧心?”

  沈魏風也是無奈地一笑,沒有接話。

  “在哪兒就在哪兒吧,還弄不開,弄不開也行,拉回來研究,反正石頭做的,一不怕風化,二不怕變質,慢慢弄唄,結果還是石崖里鑿出來的,沒法兒帶走,再者人歲黃那邊也出了一個初步的分析,說是應該不晚于明,這可真是簡直了!”

  陸益康說得有點激動,拿出煙來點上。

  “那邊給的材料我看了,這情況確實比較郁悶。”沈魏風也嘆了口氣。

  “你說那種民間機擴的暗路子咱們上哪兒找人去,而且只怕后續還需要測繪和遙感方面的專家,這可不好找啊!”這些事情上陸益康不知道碰了多少壁,實在是深有體會。

  “自墨子以來,機關術的傳承走的都是暗路子。倒是明代的一個叫伍子非的對這種機關術有很多著述。他當年官拜二品工部侍郎,把很多機關術記錄在他的異聞雜錄里,我曾經收集整理過。但是這種東西現在知之者只怕是真的沒有,不行的話,石棺這邊就做放棄了,重點在遺跡上多做工作吧。”

  “河西走廊那邊的遺跡或遺址問題也需要對口的專家,你不找個懂古突厥語和古波斯語的人才,或者在漢代邊境史上有所建樹的,工作也是干不長的,可你想想咱們所的情況,這不難為人嘛!”陸益康到底是跟現在與所里沒有關系的沈魏風談話輕松,該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沈魏風一點不在意,倒覺得聽起來十分爽快,跟當年他們同事的時候相比關系又近了很多。

  而事實確如陸益康所說,湊人比工作本身還讓人勞神。

  正說著,顧所長已經到了,后面緊接著進來的是張教授。

  四人打了招呼湊成一桌,要了幾個菜,接著談。

  沈魏風有了陸益康的話墊底,下面就完全開誠布公了,開門見山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顧所長,剛才我和陸助理又詳談了一下這個歲黃的遺址,我覺得我在機關術方面建樹不多,領導這個項目非常吃力。而且據我所知,目前這方面的人才國內還沒有。大部分對此有所涉獵的專家學者都只是在對一些相關的歷史資料進行整理和分析。實物這次屬首次遇到,學術界估計無人能破。如果尋找民間這種老手藝人,那可真無異于大海撈針,我們時間有限等不起。很可能最后咱們只能放棄,如果真的放棄了,那我們在這上面耗費人力與物力就十分不值得了,而且歲黃那邊的時間分期偏晚,已經到了明,我個人認為晚于宋的話,發掘價值就失去大半了,除非如歲黃出具的報告中假設的那樣,那邊有唐之前的遺址存留,那樣的話確實是值得努把力的。”

  老所長聽完沈魏風的看法沒有一點愁悶,倒是笑了起來,對張教授說:“你這個高徒還說自己不行,你聽聽,他說得多清楚,分析得絲絲入扣,這事不找他找誰!”

  張教授笑著點點頭對老所長道:“話是不錯,不過他說的倒也是實情,這件事情完全靠他是有些難為他了,還需要給他找個得力的助手,不管是在機關術方面,或者是在唐之前的古突厥或古波斯史方面他都是需要助力的,畢竟咱們誰也不是全能。”

  張教授的話都說到這兒了,這事確實已經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而且除了迎難之上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找人吧!

  陸益康早年畢業于清北歷史系,想了想自己的師兄師姐們,馬上提供了一位人選,清北歷史系的紅霞老師,他當年的師姐。

  “我這位師姐是搞名物研究的,我想她對古代器物方面的研究應該是非常專業了,不知道請她參與可不可行。”陸益康并不十分肯定,還要看沈魏風和顧所長兩位專業人士的態度。

  結果很簡單,根本沒有第二位合適的人選可另作參考,于是就先從陸助理的師姐這里開始了。

  這頓飯之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陸益康打完電話后又親自去了趟清北歷史系,沈魏風心里也著急,便一起跟了去,兩人運氣極好,在歷史系的樓道里就碰上了紅霞。

  紅霞見到師弟很熱情,邀請去她辦公室坐坐。陸益康沒繞圈子,立刻說明了來意。

  紅霞素衣長褲,不施粉黛,典型女知識分子的樣子,聽到是這件事情便立刻推辭了。

  陸益康哪能放棄:“機會難得,師姐你再考慮一下。”

  紅霞搖搖頭:“名物學里涉及到的你們說的方面都很有限,你們也知道,我的研究都是基于實物為基礎的,這類的實物我也是基本沒有摸到過,甚至圖片見過的都不多,所以非常不適合這個項目。”

  沈魏風雖然聽著頗感失望,但是他明白這位副教授所言不差,學界里的這些人平日研究什么在哪方面有建樹,那都是很清楚的,沒有存疑的可能性。

  陸益康當然聽了也很失望,不過他還不想放棄,最后求救了一把:“那師姐有沒有這方面可以推薦的人選,這項目時間很緊,現在叫停也不大可能了。”

  紅霞沉思片刻道:“學術這圈子里很難尋這樣的人,我倒是知道一家文物公司,他們是民營機構,手里的人很雜,你要不去哪里問問?這種動手的活兒,民間路子更多,理論方面你們自己也可以跟得上,倒無需求助他們。如果還有需要,可以去市文物局,他們那里有不少修復文物的行家里手,興許也能幫上忙。”

  陸益康又看到一條希望,立刻掏出本子和筆,請紅霞寫下地址。

  寫完地址,紅霞又想起了什么補充道:“前陣子我見了個人,這人挺怪的,據說祖上會一門很偏的手藝,只是具體不太了解,她家族里有人也是搞收藏和鑒定的。好像她跟這家文物公司的人很熟,你去了可以順便打聽打聽。”

  沈魏風問了問名字,紅霞想了半天,結果只記得有人叫她的英文名:安娜。又在記事本里找了半天,最后翻出來一個電話號碼給了沈魏風。

  第二天,陸益康有事,沈魏風便自己去了那家文物公司。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
主站蜘蛛池模板: 依兰县| 永康市| 威宁| 张家界市| 马关县| 沙坪坝区| 南澳县| 安新县| 溧阳市| 格尔木市| 田林县| 东平县| 尉犁县| 无为县| 聂荣县| 肥西县| 玛沁县| 鄂托克旗| 佛山市| 财经| 湟中县| 九龙县| 班戈县| 安丘市| 滦平县| 永善县| 福清市| 大同市| 松滋市| 云霄县| 景东| 章丘市| 灵石县| 阳春市| 成安县| 余庆县| 永宁县| 洪泽县| 宝应县| 安远县| 宜昌市|